左轉右轉的散文隨筆

我的眼光被東邊升起的太陽吸引過去，忍不住有淚水溢出。

爸，又想奶奶啦？是女兒的聲音。一晃，女兒就要上大學了，可真快。

那會兒當然還沒有女兒。

我一擼袖子就上了青海，是支教。一年期限將盡，我帶着一臉的高原紅，站在旗杆下，抬頭仰望。身後的情形，我能猜得到，心有些慌，但終究還是轉過了身。一雙雙淚眼，像極了這裏的星星，澄澈，纖塵不染。嬌小的身影潮湧過來，盪滌着我最後一絲猶疑。精靈身後那兩道温和的光束，晶瑩，柔情似水。我懂，那眸子裏的深邃。卓瑪，堅守着給孩子們的承諾。我走了，她又成了孤雁。

假期，我帶卓瑪回太行腳下的`小山村看娘，娘笑靨裏的兩顆淚珠，停留了許久，直到我轉身時，才滾落下來，我撲通跪地，一聲“娘”哽咽而出，任憑淚水打濕孃的衣襟，娘撫着我的頭説，好娃，娃好。又一聲“娘”飄來，是卓瑪，這是卓瑪平生第一次喊出這個字，之前在她嘴裏只有阿媽。

爸，等我四年，那時你就有空守着奶奶了。女兒邊説邊用手挽住我的臂彎，調皮地靠在我身上。我瞅着女兒，活脱脱一個小卓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