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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曹大伯散文隨筆

文學1.97W

曹大伯是村子上德高望重的人,已90多歲了,是附近幾個村子裏唯一一個年紀最大的男性老人。但身板依然硬朗,行動方便,思維清晰。他每天都到外走走,與年紀大些的村民聊一些過往的事情、交流一些人生的感受。對這個高壽而幸福生活着的耄耋老人,村民們説他能快樂地安享晚年,是其平生行善積德修來的。

好人曹大伯散文隨筆

曹大伯的老家是安徽無為縣。1958年,由於無為荒災,糧食奇缺,許多人餓得七顛八倒,眼看都快支持不下去了。為了給家人尋條生路,他聽説江西地廣人稀,有糧食,能吃飽肚子,於是他就帶着老婆孩子,挑着一擔家當,趁着深夜離開了家鄉,一路乞討來到了江西鄱陽湖邊我們這個村子。生產隊長在他老鄉的推薦下,見他身材高大,一家三口有兩個是做事的勞力,就收留了他一家。從此曹大伯一家就在我們村子裏紮下了根。初來乍到,沒有住處,他家就在好心人騰出的茅舍裏將就過日子。但只一年多的時間,勤勞的曹大伯在村鄰們的幫助下,也建起了三間低矮的土坯茅草房,有了自己的安樂窩。

剛到村子裏,曹大伯給大家留下的印象是特別的勤勞,特別能吃苦。他每天兩頭摸黑的做事,做完了生產隊的勞動,就做家裏自留地裏的`活,成了村民眼中的勤勞榜樣。他對村民們説:這裏有這麼多這麼好的土地,又得風調雨順的照應,只要肯吃苦勞動,哪能沒有收成?哪能餓得到肚子?後來,人們不僅知到曹大伯勤勞,還看出了他的品行極好,為人誠實坦蕩、光明磊落、樂於助人、喜做善事,而且這些高尚的品格都是長在他骨子裏的,沒有絲毫的做着。村人們從最初對一個外鄉人的淡漠、觀察、審視,漸漸變成了尊重、敬佩、折服。這是曹大伯用不摻雜矯揉造作之情的真誠換來的。也因此,在幾年後的生產隊長改選時,村民們都毫不猶豫地投了他一票,一個外鄉人高票當選了生產隊長,當了一百多人的頭人。曹大伯當上了生產隊長後,忠於職守,視責如山,他除有條不紊地安排好農業生產外,處事處處體現公心,不畏邪惡,同情弱者。

生產隊上有兩個六十多歲的孤老鰥夫,無兒無女,又無至親,勞動能力明顯減弱,到了該退休的年紀了。作為隊長,曹大伯把這事放在心上。開生產隊班子會時,他把這件事提了出來,説兩位老人到了該安享晚年的時候,建議不再按排勞動,由生產隊養起來。鑑於兩位老人的居住條件差,還建議生產隊給他們另做住房改善居住條件,將兩人安排在一塊兒居住。他的建議大家一致同意。很快,生產隊在倉庫旁蓋起了兩間新的草房,把兩位老人從他們居住的危房中接了過來。使無兒無女的兩位老人享受到了集體人關照。兩位老人住到了倉庫旁不僅是住房條件改善了,而且此處人來人往,熱鬧了許多,趕走了過去的孤獨感,他們感恩地發揮餘熱,退而不休,幫助生產隊做些曬稻子養豬之類的事,生活得其樂融融。又過了幾個年頭,他們像樹一樣完全地枯老了,先後走到了生命的盡頭。無論哪位彌留之際,曹大伯都安排生產隊上的勞力輪流給老人值守。他自己就像老人的兒子一樣堅持為老人守夜值班,直到給老人送終。老人安葬根據當時的條件和風俗,一點也不比有兒有女的人差,人們都説隊長良心好,對孤寡老人就像對自己的父母一樣。

那年月莊户人家庭人口普遍都多,而且大多都是讀書的小孩,做事的勞動力少,到年終生產隊分紅好些家庭都是“超支”户,就是欠生產隊的錢。按當時的規定,超支户口糧要壓住些,以對其出勞不多進行懲戒。在曹大伯當隊長期間,他頂住上面的壓力,該給超支户的口糧,一斤不少地都稱給他們,因為他知道這些超支户不是有意拖欠集體的錢,而是小孩多,讀書的多,沒有那樣多的勞力在生產隊出工造成的,如果扣壓了他們的口糧,這些本身生活就困難的農户就會雪上加霜,更加困難可憐。他説,幫人就要幫助人在危難時。任何人都會遇到困難,大家都見難幫一把,就會助人挺過難關。

曹大伯自己對村子上的特困户更是鼎力相助。那時的農村錢很緊張,生產隊一年才分一次紅,勞力多的户頭,能分得三百五百的一筆大款,在村子上算得是富裕户。但很大一部分農户是超支的,過年過節手頭上很是拮据。曹大伯中家中勞力多,吃閒飯的少,每年分紅都是進錢户,手頭活泛,但他不會忘記幫助村子裏的特困户。他隔壁的鄰居陳老二,七個小孩六個在讀書,一年到頭經濟都是捉襟見肘的,到了年終分紅都是倒欠集體的。每到年關,曹大伯就主動給他家送上二三十元的錢去,使他們家能度過年關。對此,陳老二總是千恩萬謝的感激地説:曹隊長,你真是一個有菩薩心腸的大好人,關鍵時候都不會忘記我們這些貧困户。對你的恩情我怎麼才能報答呀!二十多年後,陳老二的一個兒子讀書出息了,在縣城的一個部門當了幹部,每年過年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曹大伯,始終記得曹大伯在困難時期給予他們家的幫助和支持。

分田到户後,由於年紀大了,曹大伯肯辭了生產隊長的職務。但身子骨硬朗的他,在自己分得的責任田地裏仍是沒日沒夜的幹活,家庭收入高於其他的農户。他還是那樣的樂於助人:對沒有耕作經驗的農户進行指導,對勞力不足的家庭盡力給予幫襯,對困難户借錢讓其進行農業投資。村民們更加敬重他。

80多歲他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性,幫助兒子做些鋤鋤草,管管菜園,曬曬稻子的活兒。兒子兒媳勸他説:爸,您這樣大的年紀該歇歇了,不用您幫我們什麼了。他卻樂呵呵地説,做慣了,閒不住,我幫一把,你們總要輕鬆些呀!

快到90了,曹大伯才歇下來。在城裏做生意有成的孫子要接他到城裏生活,可他説什麼也不肯去,説城裏的樓房住不慣。他每天吃完飯,就提着一個可以當手杖的摺疊小椅和那些過去在一起勞動過的年老人坐在一起嘮嗑一些陳年往事、人生的體會、做人的道理。別看他們嘮嗑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樸素的話題,但只要用心聆聽,裏面還真不乏一些哲理性的東西。你聽,曹大伯同他們感慨到:人生啊,真的是太短了,幾十年光景一轉眼就過去了。我們要是一走,什麼東西不都是身外之物?可有的人來到這世上一味地與人爭名爭利,與人勾心鬥角,為富不仁謀錢財,到頭來好多人不都落得個身敗名裂?不知何苦要不樣?人呀,活在世上只要憑着良心做事,悲憫可憐人,幫助落難人,漠視名利,才會對得住世人,也總會得到好報的。所有事都是人在做,天在看呀,離天三尺有神明呀!

曹大伯他們聊的這些話,聽起來雖然有因果報答的唯心色彩,但不啻於鄉俚間的宣傳,很多人聽了都十分的信服,並從曹大伯這些老人們中的交談中悟到了一些做人的道理和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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