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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靈之魂普照山寫景美文

文學3.16W

普照山,位於瀘州市納溪區打古鎮境內,因其963.2米的海拔高度而素享“小峨嵋”之美譽。沒有到過普照山的人,難以體會到在那片莽莽叢林中穿行的神祕,難以感受到在那些幽幽竹海中漫步的愜意,難以領略到那種登高盡眺、目及千里的舒暢,難以享受到那看高山平湖、觀雲海日出、聽晨鐘暮鼓、賞古樹奇花的心曠神怡。

空靈之魂普照山寫景美文

山因其景而有名,景因其山而存在。“景是眾人同,情乃一人領”,不同的人看同一座山,同一座山被不同的人看,感覺各有不同。遠看普照山,是高大、是雄偉,山上雲霧叢生,羣山如同一萬匹戰馬,從歷史中走來,從古戰場中奔來,腳踏祥雲,身披濃霧,被山上古廟鐘聲一驚,便昂首頓足,驟然而止,在普照山主峯四周聆聽鐘鼓禪語,一聽便是幾萬年。近看普照山,是空靈、是秀美,這裏沒有高一聳的闕台,沒有華麗的碑亭,沒有雄偉的建築,只有一座咸豐年間修建的古廟,在歷史的變遷中保存下來,悄然掩映在叢林之中,若非那不時驟響的鐘聲,很難讓人發現在這山林之中還有如此一個清幽之地。

沿着一條在濃霧中若隱若現的公路,從懸崖陡壁間漸行漸高,漸高漸險,當突然落足於主峯之巔,驚魂不定的心,總以為自己是隨那風那霧飄上來而非走上來的'。此時看山下的房屋村落,看四周的羣山林木,大多被淹沒在濃霧之中,眼前只是白茫茫的一片,耳邊只有靜,心中僅是空。

穿過幽靜叢生的茂竹深林,拂開纏繞在身邊的朝霧晨露,眼前兀然一壁,陡插於濃霧之中,壁上“古石太平”斗大四字,一下便把你從眼前的幽林深谷拉回到那金戈鐵馬的古戰場,回到那刀一槍一叢列的軍營野旅。這是太平軍翼王石達開率軍經過時留下的歷史遺蹟,然而隨着時光的流逝,往昔的戰鼓號角如今已蕩然無存,只餘下四個斑駁模糊的石刻字,讓人前望是豐厚的歷史底藴,後看只有懸崖峭壁,一顆心頓時空蕩蕩的沒有着落。

在山谷的深處有一條桫欏溝,桫欏樹是白堊紀與恐龍共存的一種古珍稀植物,它是研究古地理學、古生物學以及自然生態和氣候變化的標本,歷來被譽為“植物活化石”。在這裏,成千株桫欏樹歷經了世間的風霜雨雪,經過了無數自然變遷,在這深山老林中免卻了滅頂之災,隱藏於山間谷底,盡情舒展着自己寬大美麗的枝葉,以一種與世無爭的空靈之心看世事變遷。

山裏的夜晚是空靜的夜晚,一輪殘陽剛剛從山那邊滑落,明月便從山這邊升起,同時帶起滿天星斗,於是夜便因明月的東昇而更加幽靜,山也因太陽的下落而愈顯空靈。在山上睡一枕草綠泥香,看一一夜月明星稀,心底便無憂無慮,無牽無掛。有時想側耳靜聽點什麼,但除了偶爾有一兩聲山雞的啼鳴外,什麼也沒有。此時心中陡然升起一種感覺:假如自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株植物,那麼在此汲取天地之精華後,定會成千年靈芝。

清晨,廟宇的鐘聲鋭響,便從山頂探出頭去,頓時大吃一驚。四周哪有山,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像雲、像煙的濃霧,將羣山連同自己牢牢裹一住,山彷彿在一一夜之間被誰搬走,只有半夢半醒的自己在濃霧之中不知是到了天堂或入了地界。一一團一一一團一的濃霧不知從哪裏湧一出,匯成海,匯成洋,看不見流動卻又肯定在流動,要不然那輪紅日噴薄而出之時霧又去了哪裏?這裏的日出不知是否有峨嵋山的雄偉壯觀,但絕對美麗,那個火紅火紅的球,從山那邊突然滾出,然後慢慢上升,豔得如花,紅得似血,牽着滿天的彩霞,虛虛浮浮地掛在無支無撐的天邊,那輪明月也不知何時不見了,天地間似乎只餘下那一輪旭日,還有那一聲接一聲的晨鐘,在空山之中餘音不絕。

山為水父,水為山母。水離開了山,便顯得單調,顯得無依無靠,顯得消瘦;而山沒了水,便顯得粗獷有餘而韻味不足。“不學詩無以言,不觀水無以詩”。水,永遠是山的第一張詩箋。普照山的水不像海洋中那樣澎湃豪邁,也沒有江河中的激浪怒濤,這裏的水便是水,沒有污染,沒有泥濁,就像一條由草尖上的露珠匯成的絹帶,清澈澈活潑潑的帶三分靈氣七分詩情從石壁下流一出,從草叢中淌過,又悠然滑一進幽林深谷,不見其首也難尋其蹤,只有一段清澈得逼人眼的碧水,從墨綠色*的石灘上漫過。觀山,水在腳下,觀水,山在眼前,山上那萬道清泉,攜一路落花碎葉,攜一身清香靈秀,穿過奇峯怪石,流過古寨村落,不時在某一處彙集,然後從那落差極大的峭壁上踴身躍下,便化成一道飛瀑,濺起無數晶瑩的水花,在陽光下如萬千撒落的珍珠,悄無聲息地散落在林間草地,無影無蹤。在某個清靜之處,掬一捧泉水,那甘甜,便滌盡了心中的煩悶,那清爽,便逼走了五臟濁氣,於是,很想伸足入水,與她一道揚長而去。

“煙籠普照霧鎖天,古木參天枕水眠,半柄銀鈎掀羅帳,萬道霞光落牀前”。每當吟起當年遊覽普照山之後寫下的詩句,總讓我似乎又再次感覺到那山的清幽,品嚐到那水的甘洌,讓我在很多日子裏,心中總是因其景而餘味不盡,因其妙而趣味不盡,因其幽而禪味不盡。於是,我相信,普照山的空靈俊秀已深深浸入我的心底,再已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