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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傾城經典散文

文學1.69W

你的微笑,安靜而清純,是冬日温煦柔軟的暖陽。剎那的翩轉,足矣擦亮流年的黯淡無光。若可,請許日光,傾城照我……--題記

日光傾城經典散文

午後兩點的陽光,鮮活,靜好。高遠深邃的雲端裏,有水銀緩緩流淌,瀉落一地碎金的流光。澄澈盈透又清潤的温煦,暖了日漸加深的肅冷和荒蕪。

窗台上,幾朵金盞菊悄悄地開了。細碎娟麗的花瓣不顯山不露水,卻又那麼安靜那麼恬然地仰着臉兒,傾了情地展顏一笑,就有隱隱的暗香流轉。屏息凝神,仿若花開有聲。小小的齒狀的葉脈,略有些黃綠,卻又微微地顫抖着。嬌小娟潔的花兒,瘦影不盈一握。單純乾淨的顏色秀出獨妍的芳菲和美麗,嫣然回眸的瞬間,仿若在跟陽光私語竊竊。

莫名地,心就柔軟温潤到了骨子裏。彷彿一片偶爾飄移的行雲,輕易就可以驚醒時光的假寐。清淺的灰藍上隨意潑染的幾朵印花,安靜地立於視線之內。光陰從落地窗的扉頁上波瀾不驚地走過,微塵落定如初起的飛絮,剎那的翩轉,足矣生動這樣廖定清寂的流景。

你説這個冬天,要送我一窗陽光。於是我的庭前,就有金子般的碎片跟風而來,伴着温暖明麗的瀰瀰淺浪,捧出那朵娉婷搖曳的紫羅蘭。想象你懷抱陽光,攏大片大片的暖色於指間,向着我遙遙投遞的一個會心的微笑,斗室之間,便盛滿喜悦,盛滿你輕濤般細碎綿密的軟語低吟,全是陽光和青草的味道了。

其實南國的冬日,遠比泰山腳下來得温暖,來得不那麼蕭瑟和明顯。是以我的天空,都以明亮和鮮香為主。四目環顧,目力所及皆是樹樹繁花,處處錦瑟。陽光之餘我,幾乎是每日必修的晴潤。我可以肆無忌憚地短袖短裙,根本無需擔心風雨會來侵擾我的薄衣單衫。我可以歡喜着走在冬日的街頭,卻以為時光停留在春抑或秋。

即便如此,當那一米融融於你窗前流連,將你擁個滿懷時,那份舒暖熨帖的感覺你卻不捨得一個人獨享,毫無保留地悉數相贈。這,該是怎樣一份摯愛的深和真!設或陽光不曾照過來,只這暖心的一句,也早已穿越重重斑駁與陰霾,抵達我最深的歡喜和感動。一句,便勝卻世上最甜蜜最動人的情話無數。

所有的繁雜寒鬱,像一顆軟軟的棉花糖,已被完全消融,在這樣浪漫温馨且醇和的時刻。那個安坐於陽光的掌心裏為我寫詩的,是你。

“為了看看陽光,我來到這世上。”巴爾蒙特寫下這首詩的時候,可以想見他的臉上,該是何等滿足與純淨的微笑。仿若初生的嬰兒,在春天降臨時的一個睜眼,就看到温煦金黃的陽光泛着絲質的絨毛,滲透所有的肌理和呼吸,以不可抵拒的光明和光亮抵達內心深處的磁場。

是的,陽光不老,永遠鮮活。陽光是一種語言,也曾經有人這樣説過。那些新鮮的光束裏盡情跳躍着生命的塵埃,以動情的言語向每個人訴説重逢的喜悦。又或者,陽光該是一種靈魂深處的呼喊和一種光明向上的力量。所有的'暗黑卑瑣與陰鬱在它的普照下,纖毫畢現,不得不迅速舒展開來,像一個個匍匐恭聽的聖教徒。萬物在它的俯仰之間,無不低眉順目,臣服於它最堅硬的柔軟和温暖。

我相信離太陽最近的地方,就是天堂。否則那些垂暮的老者,為何要背靠紅磚土牆或棲於低矮的青瓦檐下,一臉明媚或隱逸的滄桑,靜靜地聚在最明亮最温暖的地方,或與陽光交談,或歡喜着相互傾吐光影流年,或歎息着打撈歲月塵煙。又或者,在陽光酣暢淋漓的映照裏安然地盹去,像一羣飽食陽光盛宴的孩子,品咂俗世煙火的味道。而那些孩子,又往往喜歡在嗶剝有聲的陽光下,踩着自己的影子追逐嬉戲,來去如風。把陽光最歡樂最坦蕩最舒展的姿態,開成世上最鮮豔最爛漫的花朵。

清晨,熹光初起時,光明和温暖便穿透重重黑夜的冰冷和黯淡。陽光的語言,像一朵明豔的花兒,盡情展示豐富多彩的才華與美麗,讓枯寂單調又平凡的日子變得明快簡約,且處處都充滿禪機,足矣讓人完全領略生命之於人的意義。

此刻,陽光就棲在你微笑的嘴角,隱在淺藍安靜的窗簾後面,以那幾朵雛菊的從容和嫻雅,像太陽鳥一樣一樣喚醒我內心深處最原始的純粹和乾淨。交織重疊的光影明明暗暗地流瀉,如雪的陽光落滿我的衣襟和雙眼。雲淡去,天愈發高了許多,於是,日光傾城。

而陽光鋪就的舞台上,我們每個人都在不同程度不同姿態地剪裁着生命的綢緞,然後靜靜地安於生活,且安靜地被歲月包覆,最後幸福地睡去。於是,太陽的金枝,便以流淌的水質的清純的愛,在這一刻,與生命一樣抵達永恆。

標籤: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