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同的味道我記得散文隨筆
已入夏,空氣中的花香愈濃,我剛吃好午飯打算出門。嘴裏餘味不減,我對於自己燒的茄子有些自得,腦裏還翻滾着當時新鮮出鍋的寶貝,養在湯汁裏,誘人。
半路,昂頭見天氣突然轉陰,心裏陰霾頓起,悄悄揮手(不然別人以為你是傻子)向前方的奶茶店告別。天空從遠方黑壓下來,落雨的衝動表露於色。我加快腳步向家裏走去······
我盯着打團白雲被黑暗大口吞噬着,兩耳充斥着時間的流水聲。驀地,一段由鋼琴做底子的輕音樂流暢響起,我沒有去理會,待雨聲漸漸把那樂聲淹沒,我才去接聽電話。
“小嵐。(我的名字裏有這個字)”那頭幽幽地響起媽媽的聲音,她身後的`嘈雜聲漸漸消失了。
那難以形容的感覺漸漸匯聚在鼻上,發澀。我的眼睛,也不知何時被敏感小手輕點漣漪,一圈圈。
“喂?”聲音裏幾分擔憂沉澱下來。
“嗯。”我輕回了一聲,抬起頭,看雨水打在窗玻璃上。烏雲已密佈整個蒼穹了吧。
我隨手開窗,兩把雨傘撞進眼裏。它們依偎着,一大一小,一深一淺,緩緩走向遠方。我目送他們。
“聽見了嗎?我説你這人怎麼老是這樣!”那頭語氣加重,呼吸聲敲打我的耳鼓。
“嗯。知道的。”我果斷把手機撂到一邊,雨水沖刷我的臉頰,混雜着淚水。
我會不知道?不過是生活的瑣碎小事。我做錯一件小事就直接臆斷我的將來,説我沒用肯定沒有出息······那麼你呢?時間浪擲在“扒”金錢上了吧!
“滴!”一聲清脆的雨落聲打在堅硬的地面。接連不斷地,落下去,落下去。灰濛濛的天宇下,我蕭索的身影勾勒地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時間一長,成了別人眼中的一道風景。
五點多,媽媽下班。
我幾乎是被她的聲音嚇醒的,隨即聽聞漸漸逼近的腳步聲,帶着幾分急促。媽媽來了,她瘦削的臉上綻放光彩。我看見她手上端着的盤子,上面殘留着我的手藝。媽媽一口口地把食物送入嘴,她含糊不清道:“以後你過得好。”
我腳步一滯,想離開她視線的打算破滅了。側首時,她硬塞那茄子到我嘴裏。
冰冷的食物竄入食道,心一陣絞痛。
我問:“為什麼這樣就過得好了呢?”
媽媽白了我一眼,拋下一句話自個走了。她説:會做菜老公肯定對你好。
笨蛋!真是······笨蛋呢。
我知道她文化不高,對於教育其實算是盲目的,包括我的父親,他們對於我的敏感度一點也不清楚,以至於我在國小時期常常被欺負差點抑鬱墮落。不要説畢竟是爸爸媽媽,而是要知道他們所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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