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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四日隨想散文

文學1.26W

一大早五點鐘鬧鐘準時響起,我的確在夢裏昏昏睡,久違了的鬧鈴聲格外響亮,一時間神經大亂。踉蹌起牀,直奔客廳。那裏前一晚已經放好的衣褲圍巾大衣鞋子。幾分鐘就拉開房門衝了出去。但真的又像往常一樣,下了電梯又想到了手機沒拿,返身上樓,迅速地旋進旋出,直奔黎明前端的黑暗裏。。。。。。

重慶四日隨想散文

五點一刻,街上靜悄悄的,沒人也沒車。我拖着小小的行李箱自由徜徉於大街的正中間。啊!初春的氣息初春的涼氣初春的心情。

重慶是在三十年前呆了一陣子的地方。1984,1985年間西安的《傢俱與生活》編輯部和北京《木材工業》編輯部合作舉辦了若干次全國性的傢俱與木材工業研討會和知識更新進修班。其中有一屆就是辦在了重慶。

我當時任編輯部的總編室主任兼任總編祕書。每一次會上都是最忙的那個身影,不是因為我重要,而是因為我當年就是個工作狂。加上個夏日一般火熱的的性格,更重要的是這個系列的研討會每每舉辦,當然也就成了我的美食機緣。現在可以叫做“吃貨”。而當時就叫做“饞嘴”。我還是更喜歡更書生氣的詞彙,但還不能稱作“。。。家”

重慶解放碑龍抄手牛肉乾兒牛肉條火鍋,一個個名字一串串記憶。。。。。。

突然一輛出租車閃現在身邊,“上阿達氣”(去哪?)我一下子回到了現實的黑暗中。迅速上車在無人的大街上幾乎是賽車般地衝到了乘坐機場大巴的地方。好爽!!

是啊!圖便宜,花190元買了張早晨八點十分的機票。我上了去機場的車就昏睡了過去,超乎想象,35分鐘跑完了往常一個小時的路程,還沒睡好就到機場了。辦登記牌過安檢門登機發餐,一個小時二十五分鐘到達重慶江北國際機場。

到了!在濛濛春雨後的大清早走出飛機,下旋梯坐擺渡大巴再上旋梯,頓時醒了,腳步輕盈了許多,心裏也幾乎暗自歡呼起來。

機場的龍抄手

九點三十五分,正好是我平日裏的早餐時間。步出機場到達大廳看到了一家龍抄手招牌。雖然也知道許是物不美價不廉,但怎耐得住對於三十年前那連續吃了三十幾個早點的抄手。還是沒魂魅靈,鬼使神差地跨進了這家鋪子。

果不然一進店就不爽。店裏7,8個服務員,站姿各異但全是沒睡醒的懶洋洋狀態,近乎是呵斥着來客,讓我們本來就提包拉箱背袋的狼狽相,還要自己拿上桌上的號碼牌,走到桌前。龍抄手沒有了龍的感覺,客人倒是感覺像服務員的`助手。哎!一陣打擊。

算了!逼近畢竟是我到的太早了,人家還都沒睡醒呢!

我不奢望做上帝,但我也沒有在旅途中到抄手店裏做服務員的助手這個願望啊!賣到26元一份,也該有個值那個價兒的基本服務吧?

磁器口古鎮

花七個元從機場到市裏,還是從江北國際機場到磁器口古鎮,無論如何都不能説是我能意料到的。儘管乘坐輕軌覆蓋這段距離用去了一個小時四十分鐘,咣噹當一路,但我還是覺得很快樂輕鬆的。

熱鬧非凡人頭攢動的磁器口正街,空氣中瀰漫了濃濃的辣香麻香滷肉香,不時也混合着臭豆腐的特殊氣味兒,頓時就有了食慾。這是一個怎樣的美食地域啊!飛機上半個充飢的麪包,機場的一碗紅油抄手,竟然全然不能抵擋這香氣裊裊鑽鼻,如此輕而易舉地勾起了深藏於腸胃還是大腦裏的饞蟲。腮幫子竟也十分配合地分泌出些淡淡的酸水兒來了。我要了小面,吃了毛血旺,手裏還拎着幾個小吃小塑料袋子。一通大大滿足。

從正街口延續到龍隱門,碼頭邊,一路上人們大吃大嚼着喧譁着拍照着,沒有閒着的。餐館裏外張羅聲叫賣聲生生不絕於耳。

終於忍不住要動動筆和相機及時記錄下眼前的一切,我挑選龍隱門口的咖啡館,坐在高高的吧凳上打開了電腦。

夜幕降臨,驅趕了人影,也屏蔽了人聲。還是那個磁器口,卻靜靜的如同人們全撤離了一般。

沙坪壩那三峽廣場的夜

我從不曾把沙坪壩這個紅色革命的聯想詞和一個現代廣場關聯過。

可眼前卻是穿越地關聯,弄得我暈暈的。

不願多説,放幾張照片吧。

朝天門碼頭

磁器口一輛503路車把我帶到了朝天門廣場。

先是一片嘉陵江的開闊,把我帶到一個不一樣的空間。視野一下子開闊了許多。寬闊的江面平靜,陰沉沉的天幕和水的顏色合二為一,周遭的一切被淡化,越顯得浩淼無邊,朦朧中江面上停泊的船隻和通向岸邊的浮板微微搖動,細細的波紋反射出一線光。江對岸高高聳立的樓羣倒映在江面上,讓江水多了些雜亂,也破壞了安靜的水的自然線條。

沿江一路走去,看到了兩江會和的地方。瀕臨嘉陵江的是一條長江。一串串客船在吆喝聲中迎接着一個個登船客。而我也隨着人羣登上了“清風號”,想領略這兩江風景,也好整理一下三十年前來到重慶的回憶。

江船平穩兩岸盡退,隨水流對面而過的客船挖沙船垃圾船,還有停在岸邊的生活船。但是沒有了匆匆的景象。江兩岸也已被此起彼伏的高樓壓迫下來,江水面上的倒影凌亂重疊,使人手足無措,侷促緊張。

下船是在一片慌亂中。並非遊人如潮,而是人跡匆忙,倒像是趕着點兒上班的輪渡口。拾級而上,綠葱葱的大樹小草中一條小火車軌道在面前蜿蜒,大大緩衝了氣氛,重拾慢旅的腳步。

我撿了一處江邊茶座,人聲漸稀,我身倚欄杆,居高俯臨長江,清風拂面,甚是愜意。春日重遊重慶,風清日博雲遠。麻辣鮮香滿街,不拾昔日旅思。歎世間日日鉅變,往事隨風已遠。。。。。。

解放碑廣場夢碎一地

驚愕夢碎一地,僅以照片祭奠。

磁器口琴聲中醉

閉目琴聲中醉,定睛矍鑠豁達。鬍鬚白髮飄逸,執琴浪漫風度。隔街一杯茶飲,卻醉他人處。

此人李政。

小草

等你等了那麼久

思鄉曲

喀秋莎

梁祝

略顯清瘦藝術飄逸的身姿和一個跑遠途的辛勞司機聯繫在一起。但有一點相似:那就是飽經風霜性情開朗健談。

樂觀的生活態度並不是他的全部。眉眼之間透露出淡淡的憂鬱。已在重複的話語中重複次數最多的是:“我快樂”。但那一絲絲憂鬱卻久久隱在眼神之中。

去請他喝一杯茶,他欣然接受,他一手舉起提琴的弓子,一手脱帽致謝。次日他又請我吃飯,我也痛快答應。言談中得知他的簡單生活經歷,有苦有樂也有生死的臨界,摔斷了胳膊脊椎,獨自躺在雲南的淺山小雪中,完全靠他自己一次次深呼吸,掙扎。。。。。。又一次的生還反倒讓他更快樂,或者説更想要快樂。開車到處跑,到處與音樂為伴。掙一份生存給自己,拉曲曲快樂給路人。

目前,在磁器口古鎮租下一個小房子。天天上午在街的一端,晚上在另一端。站立十小時之久,不歇息的拉琴。或輕或重或緩或疾或快樂或抒情,人也沉醉在音樂裏,沉醉在自己的生活回憶中。六十二年的生活或許需要很多時光記憶起,慢慢地變老。但有音樂,有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