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一生散文

我一個人住着一張牀，一把椅，一台電腦，裝滿了我生活的全部．我躺在牀上痛苦，我厭倦了外面的世界，好累．

或許母親真的不該把我生出來，我恨她，但更願意愛她，可她怎麼就忍心丟下我一個人．那天放學歸來，父親告訴我説，你母親去世了．他淡淡地説了聲，就走進了房間．我聞着從他嘴裏透出來的濃濃的煙氣，厭惡油然而生．

習慣着獨自去上學，每天都有人指指點點，他們一提到我的母親，説着母親的壞話，我就過去狠狠地揍他們．我甚至每天都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對一個死去的人這樣．放學了，我也不明白我是怎麼走回這條回家的路的．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父親帶回家的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心裏全是怨恨．有天我終於看不過去，我指他喊：＂你有沒有想過我母親？＂父親抬頭，冰冷的眼睛望着我，＂你小子學會説你的父親了，啊？再喊啊？＂我不再理他，那走屬於我自己的東西后，匆匆離開了那個本不該屬於我的家．

之後我長久泡在網吧，朦朦朧朧，我開始玩遊戲，打裝備賺錢，為自己．然後打工，上學．我想過離開這個城市，可是心存傲氣，告訴自己不可以逃避，是窩囊．更何況，這個城市有母親的味道，我就每天想着母親過着生活．

我比一般人比較堅強吧，自認為是這個樣子．我學會打架，學會喝酒，學會抽煙，有時候自己也會厭惡自己，這個樣子和父親有什麼兩樣．如今我上了高二，開始習慣一人漫步在校園的草地上，因為成績比一般人過得去，校長老頭就考慮讓我呆在了這個地方，其實在不在都一樣．

＂啊，這不是＊＊的兒子嗎？＂

＂哎呀，真是出來害人啊．＂

這只是大媽級的反應，更有甚者更多的是藐視，一個冷眼，轉身離開．

＂啊??我是怪物嗎？為什麼，為什麼？＂

我大聲喊出來，父親也不來找我，呵，母親走了，永遠的走了．忽然覺得這個世界怎麼就這麼小．我一臉惆悵，冷冷發笑．

第二天，走在路邊．有個小女生過來．

＂哇，真是你啊，聽説你母親… …＂

＂找打是不是，滾，滾啊．＂

＂幹什麼啊，你以為你是誰啊．＂

哦，這演什麼啊，小女生罵完你臭小子就來找打啊，骨頭很硬嗎．

我和他翻滾在草地上，我彷彿感到我的心在滴血，為什麼父母的事要壓在我的身上，更何況，我並不明白他們到底做了什麼事，憑什麼這麼對我．

我被叫到了教導主任處．

＂好小子，走你爸媽的後路是不是？＂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不懂．＂

＂你不懂，還是裝的不懂啊，沒關係，我好好處理處理你的傷疤，看看裏面有沒有毒．你媽犯罪… …＂

＂不准你侮辱我媽．＂我一拳揍了過去．

＂你，你，這是現實，你媽還在坐牢呢．＂

我疑惑地望着他，這，會是真的嗎．．．

下午我逃了出來，衝到了父親那裏．

＂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你幹嗎啊，想怎麼樣，什麼真的假的．＂

我拎起他的領子，＂快説！媽沒有死，她在坐牢．＂

他莫不做聲．

＂這麼説是真的，我被你傻傻騙了這麼多年，她為什麼會坐牢，為什麼，為什麼要將你們的事，統統放在我的身上，我算什麼，別人冷眼待我也就算了，為什麼連你也騙我，你沒有資格做我的父親！＂

＂啪．＂

我楞楞地望着他，身子彷彿在燃燒，空氣裏有好多分子在發酵，我大片大片掉着淚，第一次．

＂我要見她．＂

我跌跌撞撞地來到了她的身邊，她眼睛，好深邃，她的脣，沒有血色，我看着她，好想把事情弄清楚，我還是走了，我害怕面對一個人查她的罪惡，畢竟，她還是我的母親．

我罷掉我的學業，我望着校門，我大聲嘶喊：＂你們都放眼過來啊．＂

我離開那個城市，因為，呼吸不了那裏的空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