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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佳節散文

文學1.59W

  一

元宵佳節散文

元宵節對於我父母來説是結婚紀念日,而於我,向來只有吃湯圓的份兒。

我這等甜食愛好者,生性是缺不得一口甜的,元宵哪裏能放過,把着湯圓兒吃。江南地區的元宵,是糯米搓成小顆的圓子,小時候常吃的一種,米麪店裏出售的——一把把珠圓玉潤的裏還混着紅綠可愛的圓子,幼時的孩子都愛圖個新鮮,永遠要爭那有色的小圓子吃。孩子們一堆裏,兄弟姐妹幾個皆捧着碗,你爭我搶,非得在灶頭上就盛好,目的就是為了那有色的圓子,諸如我這種大貪心鬼,非得一碗裏都是彩色元宵不可。

元宵圓子裏,無論四季何種節令,都得配上酒釀吃。我是從來不知道為何有這個典故的.,只是每回自己煮圓子都得配上酒釀,我父母輩的人無論如何都得要在裏頭加上溏心蛋,孩子們是沒有幾個吃的。

身處江南,走至任何一家點心鋪子必得有這酒釀圓子的。我在蘇州多地都吃過這圓子,價格倒是差異不大,味道倒是各有分別。山塘街向來美食雲集,價格也多昂貴,我曾在一家裝潢古典的小巷點心店裏吃過一碗桂花酒釀圓子,上來即是一碗玉白色的湯,讓人多少有點兒的心動,清湯上浮着零星幾朵桂花,大約是巷子口現摘的,白湯黃花,映着烏色大碗,姿態很綽約,然而味道極其寡然無味——連圓子都沒咬着幾口,便一無所有。我想這緣故即是商家擺花架子,對於圓子還是鑽研不深的:這桂花配的圓子如何出味兒,多半都在於這桂花,需得是晴天晾乾的金桂,一層桂子一層蜜密封在罈子裏的。

另有一家,我總掛嘴邊上,蘇州的老饕們無一不曉——北花鳥市場的潘氏糖粥鋪。這家賣的桂花酒釀圓子,地地道道蘇州風味,該甜即甜,送你一碗正宗的老蘇州味道;洗沙(紅豆沙)一層層拌在瓷實的小圓子上,吃一勺,欲罷不能。然而它包裝極其粗陋,還同十年前塑料碗剛興起時的包裝一樣,然而廉價的外表偏叫人忽略,長隊伍不停歇。

在我初高中時,元宵節多是在學校度過的,頂着開學那股無精打采,最大的期盼就是食堂能提供元宵。高中的時候,食物貧乏,學校也頗為善解人意,給食慾旺盛的少年們供應元宵小圓子:不鏽鋼的大鐵桶裏裝滿了熱氣騰騰的元宵,邊上站着兩位食堂阿姨,手裏各一隻大勺,不斷給學生們急切的飯盆裏盛上,這大約是一年裏最有樂趣的晚餐,學業重擔皆拋之腦後,一心一意埋頭吃小圓子。除元宵那日能飽餐一頓,其餘繁重學業之餘肚內饞蟲皆不停息湧動,時常冒出些“邪念”,譬如購買一隻酒精鍋在宿舍燒小圓子吃。

  二

花燈是元夕佳節另一好事,然我十多年來總深居簡出,只一次欣賞花燈的機會。那似乎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某旅遊景點辦元宵燈會,父母很是有點興致的,於是乎全家出動。

雖已立春,然料峭春寒吹裂人,裹着棉服出門,迎着刀子風,半點興味也無,只想着何時回家。也是因天氣原因,景點人並不多,風口處的花燈甚至被吹得上翻下飛,真是毀掉心目中“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二句意境。花燈並未有頂出色的,紅紅綠綠作些喜慶美好的圖案,下頭垂着紅紙黑墨的燈謎,猜中者可揭下換取獎品。我走馬觀花、停停歇歇,看那些燈謎並未有一個解的開的,我本是天性愚鈍的那類孩子,燈謎對於我總是白紙黑字、字面意思,冥思苦想一個鐘頭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但我仍揭下了幾張略有些靈感的字謎。然而到了兑換處我仍藏着燈謎不肯出示,心虛自己是答不對的,不若拿着幾張燈謎做紀念——那些楷字的燈謎至今仍夾在書房的角落裏。

紅樓裏多有燈謎出現,還以燈謎暗示個人命運。賈政從黛玉姊妹所作燈謎,感歎煙花、爆竹都是些不長久物,想着幾位女子的命運皆如煙花已逝……於我這是不可能的,向來對猜謎一竅不通,更別提自制燈謎了。

料想着古人“人約黃昏後”是多浪漫事一樁,電視劇裏的元宵夜總是男子約女子提燈遊街,時常也混入些仙魔妖鬼的來體驗這凡間美妙,最近熱播的《青丘狐傳説》,圍繞着元夕、花燈,一隻美貌的靈狐就這樣墮入了人世間的愛恨情仇。歷來寫元夕的詩詞都如雲,而動容我的只是那句“且教歲歲紅蓮夜,兩處沉吟各自知。”並不是人人皆有提燈遊元夕夜的好時光,想我十九年來,熱愛古風古韻,卻連一次元宵上街的機會也無,更別提那些小説裏意淫的尋找良人了。

尋思着,是元宵節了,該是備好小鍋小灶熱上一鍋小圓子了,於我這嘴饞模樣,還得添些酒釀來。

標籤:佳節 元宵 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