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兼四美的優美散文

早就知道台灣水果名揚四海，此次環島一行，親眼所見，方知誠哉斯言！

從東海岸到西海岸，沿途隨處可見果樹或果林，杆杆挺拔的檳榔樹、亭亭如蓋的荔枝叢、莽莽成片的芭蕉林……還不時可看到公路邊有封閉的園林，那就是培植水果新品種的所在。每到一個集鎮必有水果市場，路邊常見水果攤檔，或擺開長龍，或組成方陣，陳列各種時鮮水果，琳琅滿目，雜彩紛呈。

李導在車上準備了一大袋各色水果。我們一邊津津有味地咀嚼着美味，一邊觀景聊天，台灣水果自然就是談論的話題。

台灣地處太平洋之濱，寒帶、温帶、亞熱帶、熱帶多種氣候於一島兼存，因而成了栽種南北水果的聖地，歷史悠久，品種眾多，據説有一百餘種，早已遠銷港澳、日本、東南亞和歐洲，近年也銷售到了大陸市場。

前人讚美好的水果，多以唐人白居易的《荔枝圖序》形容荔枝時説的“色香味俱全”為標準。我想，倘若形容台灣水果，加上“形”才更恰切呢。

形。好的水果有如筵席上的佳餚，那顏色的鮮彩撩人眼球，那飄逸的香味撲人鼻竇，那美妙的味道令人回味，台灣的許多水果自然也具有如此特點。不過，在品嚐它們的色香味之前，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它們的“形”。常見的，譬如香蕉如彎月，龍眼似球丸，黃皮賽鴿蛋，枇杷若鼓棰，芒果像肥蚌，楊桃呈五星。

此外還有外形奇特的水果。

形狀夠嚇人的，當數榴蓮，個頭粗圓，外皮長滿了密密匝匝的釘刺，像蜷縮成團的刺蝟，更像橢圓形的狼牙棒。檳榔果子卻是小巧，呈卵圓形或長橢圓形，表面光滑無毛，似乎閃着一種神祕的光澤。芭樂，有球形、橢圓形、卵圓形等，彷彿河灘上的各種鵝卵石。文旦，有高扁圓形、扁球形、梨形等，外皮光滑，就像體型略小的柚子或膨大了的梨。蓮霧的樣子呈圓錐形，略如瘦長尖頭的西紅柿，又如放大了的草莓，色澤深紅，外表猶似塗着一層蠟光。火龍果的外表有曇花那樣的觸鬚，皮質疊着層層鱗片似蛟龍外麟，桃紅色豔麗奪目，就像巨大的荔枝，所以又叫做番荔枝。形狀最奇特的，莫過於鳳梨釋迦，一如佈滿紋路的地雷，表面粗糙，外皮的鱗目狀似鳳梨（台灣人稱菠蘿），又像佛祖頭上那旋狀的髮飾……

台灣人勇於開拓，善於創新，別出心裁地培植了不少水果的新品種，形狀就更怪異了，如心形的柑子，方體的西瓜等等。只見那些水果形態或粗獷，或圓潤，或蠢大，或玲瓏，爭奇鬥異，相映生輝。

色。台灣水果的顏色可真夠豐富的。榴蓮的淡黃，檳榔的褐色，芭樂的'乳青，文旦的橙黃，蓮霧的深紅，火龍果的紅紫，鳳梨釋迦的淡綠，加上葡萄、草莓、楊桃、荔枝、龍眼、枇杷、橄欖、檸檬、芒果、柑子等等其他水果的各種色澤，七彩繽紛，簡直像開着顏料鋪。

香。穿行在水果市場裏，駐足在水果攤檔前，但聞香氣飄逸。種種香氣彌散，通過鼻道，滲進喉嚨，沁入肺腑。是香蕉的奇香，是荔枝的淡香，是蘋果的清香，是西瓜的甜香，是葡萄的芳香，是芒果的濃香，是草莓的馨香，是菠蘿的蜜香，還是榴蓮的異香？你簡直無法準確分辨。當我流連在水果市場的時候，只感到頭腦有些暈眩，悄悄然就被陶醉了。

味。台灣水果擺在面前，當你吃進嘴裏，慢慢咀嚼，品嚐味道，那才是難得的口福，獨特的感受。五花八門的水果，或汁液奇多，或鮮甜可口，味道各各不同，總之能讓你感到“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當然有時也要敢吃。比如榴蓮吧，形狀嚇人不説，一旦剖開它的硬殼來，那種濃烈的怪異氣味會嚇你一跳，令人窒息，甚者噁心、嘔吐，避之惟恐不及。其實這種來自東南亞的熱帶水果，那乳黃色的果肉滑如雞卵，性暖，營養豐富，是素食者最好的滋補養生食物，或許只有當你漸入佳境時，你才會感到它是那麼爽滑，一如長沙“臭豆腐”的香味，會令你終身難忘。

再如檳榔，味澀而微苦，會增快心跳，但它能讓口舌生津，促進消化，還可以治病和美容，故而不少台灣人常以“嚼檳榔”來禦寒，消除緊張勞動後的疲勞。

芭樂是台灣的土生水果，肉質非常柔軟細嫩，味道香甜脆口，多液無籽，常吃不膩，風味接近於梨子和大青棗之間。其果實無藥害、病害污染，含有大量的鉀、鐵、胡蘿蔔素等，營養極其豐富，食療藥用的價值高，可以養顏美容，化滯減肥，還能防治高血壓、糖尿病呢。

文旦的果肉呈黃色或蜜黃色，咬破軟皮裏的果粒，會沁出一股微酸，接着是清香的甘甜入喉，滋味含蓄而綿長。它的根、葉及果皮均可入藥，能消食化痰，理氣散結，花、葉、果皮可提取芳香油。

蓮霧，又名輩霧、璉霧、爪哇蒲桃，被尊為“水果皇帝”，果肉堅實，清甜脆口，品質極佳，富含維生素C及蛋白質、脂肪、礦物質等，糖分較高，營養豐富。

火龍果又稱“仙密果”，有“水果之王”的美稱。切開紫紅色的外皮，裏頭是雪白或粉紅的果肉，上面有密密麻麻的黑點，就像撒了一層芝麻似的。咬上一口，感覺是一種淡淡的清甜，清淡中有一點芳香，回味不盡，勝似哈密瓜。由於它的味道像吃西瓜，所以有人也叫它“樹西瓜”。

我們正聊到熱鬧處，李導發現路邊又出現了一個出售水果的草棚。他乾脆吩咐司機，停下車來。這是一個鳳梨釋迦的專賣小店，店裏堆摞着許多裝滿果實的紙箱，兩個台灣姑娘笑容可掬地給我們推薦着這種奇異的水果。李導當即給我們買了幾個。我們口角流涎，自是不肯放過嚐鮮的好機會。

至此，台灣水果的形、色、香、味已經全了。形在良辰，色呈美景，香來賞心，味成樂事，如此四美兼併，怎不叫人愜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