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聯考加工廠散文
趙清華是一位特級教師。最近,他上了新聞頭條,因為他帶的學生都考上了重點大學。
這天,一個私立學校的校長找到他家,開門見山地表示,自己是來挖牆腳的,並開出了非常優厚的條件:“你到我們學校來,每考上一個一本,就獎你兩萬。如果全班都考上,再獎你兩百萬。”
這麼好的條件,趙清華聽後非常滿意,他主動立下軍令狀,如果不能全部考上一本,他連工資都不要。不過他提出,需要兩年的時間才能把學生訓練出來,所以他要從高二帶起。校長欣然同意了。
開學後,趙清華選了高二年級中成績最差的一個班當班主任。他制定了嚴格的作息時間表,把學生的每一分鐘都作了具體的安排。
一轉眼,一個學期過去了,這個差生班的成績,並沒有半點兒進步。校長有些沉不住氣了,私下找趙清華談話:“為什麼這些學生一點兒進步也沒有啊?”
趙清華淡定地説:“時間還早,要一年時間才會產生質變。”
很快,又一個學期過去了,趙清華帶的那個班,成績依然是最差的。校長更加沉不住氣了,問他:“已經一年了,為什麼還是沒有進步呢?”
“他們已經變了。”趙清華神祕地笑笑説,“後天,學生來拿成績單,你到時去我們班上看看就知道了。”
拿成績單那天,趙清華把校長請到了他們班上。只見學生們一個個坐得筆直,以前這些都是調皮搗蛋的孩子,從來沒有這麼老實過。
校長驚訝極了,好奇地問道:“怎麼回事?你對這些愛搗亂的學生施了什麼神功?”
趙清華湊到他耳邊説:“我利用一種神經語言學對他們進行催眠式的教育,再加上魔鬼式的訓練,現在,他們都以為自己是機器人。”
校長聽得有點兒暈了,想了想,又説:“不對呀,我要的不是機器人,我要的是他們考高分。”
趙清華笑了:“第一年我把學生訓練成機器人,第二年我往他們大腦裏存儲試題和答案。存進去的題目越多,考上一本的`概率就越大。”
校長小聲問:“這個方法對所有的學生都有效嗎?”
趙清華自信地答道:“我試了這麼多年,還沒有一個失敗的例子。”
進入高三之後,趙清華所帶的班,果然發生了質的變化,學生成績突飛猛進,一躍成為全年級最好的班。不過,只有一個叫王大錘的學生在拖後腿。
離大學聯考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趙清華仍然搞不定王大錘。他們的矛盾終於在最後一輪複習時爆發了。趙清華是教政治的,政治課本上有這樣一個事例:張大爺是個納税標兵,臨終前,他對兒子説,兒子啊,我這一輩子,從來沒欠過國家一分錢的税,你去把我這個月的税交了吧。他兒子交了税後,張大爺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本來這是感人並富有教育意義的一件事,可王大錘卻對此提出了質疑,認為這不科學,一個人病得都快死了,肯定是很痛苦的,怎麼還會惦記着交税呢?對於這個事例的深刻意義,他堅決不肯按老師説的去寫,非要按他自己想的去寫。
趙清華覺得,自己一世的美名不能毀在一個王大錘身上。更重要的是,那兩百萬的獎勵,不能因為一個王大錘就沒了。趙清華給王大錘的父親打了電話,約在週末晚上家訪。
到了那天,趙清華來到王大錘家一看,傻眼了,這哪兒像個家啊,分明是一個機器和零件倉庫嘛!
王大錘的父親老王給趙清華倒了一杯茶,説:“大錘在學校裏表現怎麼樣?”
趙清華歎了口氣,説:“他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不是一個正常的孩子,我實在沒辦法教他。”
老王一愣,問:“你發現了他不是正常的孩子?”
趙清華點點頭,説:“是啊,我早發現了,他和別的孩子太不一樣了。他的身體、他的思維方式和別的孩子都不一樣。”
老王告訴趙清華,他是研究機器生命學的,王大錘是他最得意的作品,造得完全跟真人一樣,有思想,有感情,能通過吃飯自然地生長。這麼多年來,沒有人發現這個祕密,連他自己都快忘記大錘是一個機器人,他已經完全把大錘當成親生兒子了。
最後,老王歎了一口氣,説:“本來我很得意,以為永遠不會有人發現,沒想到被你這麼輕而易舉地就發現了。”
聽到這裏,趙清華愣住了,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學校在努力地把孩子變成機器人,而科學家卻在努力地把機器人變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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