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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樹雪浪梨花散文

文學2.65W

細細回憶,挨家挨户搜尋,似乎都有梨樹,左邊鄰居家是雪花梨,後門是酸梨,小個,最不好吃,可以釀酒,後門的後門,挨着小河邊,是鴨梨,皮糙肉厚,種的年頭久,高大威武,採果子時得架梯子,爬上去剛好坐在樹幹上,兩個小孩問題不大,或者直接從屋頂踩上樹。

一樹雪浪梨花散文

我家院子裏,爺爺也栽了一棵,爺爺是個不成功的農夫,種過夭折的哈密瓜、30釐米高的甘蔗、地雷般大的西瓜,還有跟童年時期的我一樣高的梨樹。別人家梨花在早春開出交響樂的氣勢,我會體貼提醒那些野孩子:樹上有毛毛蟲,別爬。

後來到無錫,20xx年春,閒沒事,開車在雪浪鎮轉悠,轉悠到雪浪山上,路遇蔣子書院,喝碗茶,上廁所,在後門發現一株梨花,站在角落,已開到尾聲,花是花,葉是葉,有風,清香幾乎不可聞,怕是被書院前的茶香掩蓋,幾隻蜜蜂。我們互看一會兒,算是認識了。

往後幾年花期去過幾次,時間不對,或者沒開花,或者花已謝,倒也不壞,那麼記憶裏就全是初次見面的樣子,今年再去,已消失不見。

寶界公園有片梨花林,人工栽種,前些年路過,走了走,然後離開,也不想念。再後來隨大隊在莫干山法國山居,盛夏,説是有梨子酒,招呼着來些嚐嚐,服務生裝在精緻小杯裏端上來,蒸餾酒,度數極高,嘗不出梨子味,也不是李子味,毒藥一般的白酒味,一線穿喉。

大地的奇妙,在於隨風飄來一粒種子,或者鳥兒在天上剛好肚子痛,來年只要不是人常踩的.路徑,石縫間、草叢裏、樹下水邊,又冒了個尖兒出來,長着長着,開了梨花,也沒人施肥,也沒人澆水,開的好與不好,也沒人期待,梨子甜不甜,可能讓端茶大嬸惦記了幾天,不甜也沒所謂,不種不收的。

大學期間有次回老家,後門酸梨人家鐵將軍把門,雜草從台階里長出來,有日子沒人收拾的樣子,一樹累累的深褐色梨子,壓得樹枝都彎了,鳥站在枝頭啄着吃,酸梨皮厚,鳥雀意思幾口一跺腳飛走,驚的幾隻熟透的梨子掉落在地,撞上先下地的兄弟們,滾出尺把遠,鋪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