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媽媽的散文:兩碗麪,兩位媽媽
編者按:黛雲,原名代淑雲,現任教於荔城區麟峯國小。小時候是農村女娃,長大後是平凡教師。喜歡淡淡的雲,喜歡淡淡的風,喜歡用淡淡的文字記錄着孩子們看得懂的生活。
與其説是上帝創造了女人,賜予了女人善良、温柔、賢德,又讓女人擔起了孕育天使的使命,讓每個女人變得更加勇敢、堅強、無私,倒不如説——其實每個母親都是上帝的化身。
媽媽是位漂亮賢惠的女人,小時候,家境不好,媽媽總是爭分奪秒在田裏勞作。可不管怎麼忙怎麼累,媽媽也捨不得讓我們幾個娃下地幹活。
後來,媽媽為了改善家境,就在村道旁開了一家小飯店。媽媽的小飯店菜料足、味道好,村裏的、遠路的,都喜歡到媽媽的小飯店裏用餐。記得那時,每天都有好多運沙石的拖拉機要經過我們村道。而師傅們常常寧可捱餓拖後點吃飯,也要趕上媽媽的一份湯麪。煎香帶肥的五花肉,有勁道的麪條,海蠣蝦乾小蘑菇……一塊五煮來滿滿的一盆,師傅們個個吃得心滿意足。如此一來,生意好了,可我們姐妹卻常常是中午餓着肚子去上學,因為中午太忙了,媽媽顧不上鍋給我們煮午飯。每每中午,媽媽總是説:再等等,快好了!可我們等來的卻是一個又一個進店的顧客。那時候,年幼的我心中別提有多憤,有多怨。
記得那天,我又站在灶台邊等着我的午飯。距離上課的.時間越來越近,然而,我的午飯始終遙遙無影。最後,我恨恨地跺了跺腳,朝母親瞪了一眼,帶着滿是淚水的臉,趕跑去學校上課!
也不知道是過了一節課,還是已經餓了兩節課,媽媽來到了學校,端着一碗熱騰騰的面來的。我,是尷尬極了,是飢餓極了,還是感動極了?不清楚,就那樣,端着那碗麪站在教室門外,扒啦扒啦把面吃個精光。年幼,也不知道媽媽當時是怎樣的表情,怎樣的心情。但內心隱隱知道,媽媽一定也還沒吃飯,一口都沒吃!每天,她總是一個人在天還矇矇亮的時候就出門去鎮上採購食材。回來後,擇菜切肉,宰魚剝蟶,把大大小小的食材全部準備妥當。待差不多了,客人就要來了,媽媽就開始站在那冒煙的煤灶旁開鍋了,每天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這樣忙碌的媽媽常常是早飯午飯都沒空及時吃的!在當時及多年後的今天,媽媽從未提起這些。而懂事後的我們才明白,當媽媽看着我們一個個餓着肚子忿忿而去,她的心該比誰都疼!
婆婆也是位睿智能幹的女人,家裏家外一把手,總能把所有的事處理得穩穩當當!對我,噓寒問暖,是如親生女兒般疼愛。我剛懷孕那會,反應得厲害,幾乎吃不下什麼東西,婆婆總是想着花樣讓我多吃點!
有一天,我在學校上班,婆婆來了,提來了一碗麪,面里加了新鮮的鮑魚。説怕我早上沒吃什麼東西,怕我肚子餓,就跑市場去買了新鮮的鮑魚,特地煮了一碗麪送過來!當時,嘴笨的我什麼也沒對她説,但內心已飽和了對她的感動。
是這樣的兩碗麪,每碗麪裏都氤氲着媽媽的關切。是這樣的兩位媽媽,全世界的母親是多少的相像啊!她們愛孩子總是勝過愛自己。世間的虛情假意那麼多,你何曾見過那個叫“媽媽”的人不愛你了?
我無法詳盡這份愛,我只想謝謝這份愛,此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擁有這份愛。
【本文作者:黛雲。(公眾號:莆田文藝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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