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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的我們隨筆散文

文學2.83W

青春,猶如冬日裏的一米陽光,一瞬即轉;青春,猶如清風中的一層薄霧,一吹即散;青春,猶如枯河底的一陣水汽,一曬即幹;青春,猶如盆土上的一朵曇花,一開即奄。青春匆匆地來臨又匆匆地離去,她走過的足跡又有誰認得,她説過的話語又有誰相和,她寫下的傷感又有誰理解,她留下的甜美又有誰輕歌?

匆匆的我們隨筆散文

我不知道青春停留了多少日子,我的雙手已佈滿了老繭,我的牙齦已出現了潰爛,我的臉頰已刻留了波紋,我的頭頂已泛起了雪痕。不知不覺八十個春秋過去了,青春不再,但我仍在做着青春的美夢。

青春是一位宛如江南水鄉般婉約的女子,她曾輕輕地來到我身邊,等到夢醒時分,她早已離去。於是我拼命地回憶着那場甜美的夢,我在夢裏遇到她,夢見她那窈窕的身影。

夢裏我是一個齠年的小孩,青春化作我的温軟慈母。她不僅照顧我的吃穿,還每天教我寫字吟詩。我依稀地背起杜甫的“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還有“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吾能感受國破家亡,人民流離失所的痛苦,詩人們心情是何等悲切!至於李煜,吾又想起花蕊的“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那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子!”可見羞憤痛切之極。於是,慈母要我時時不忘南京大屠殺,要做一個愛國公民……

夢裏我有着弱冠般的年紀,青春化作我的初戀情人。我和她日夜處在一起,耳鬢廝磨,感情深篤。有一天,我倆撐着一把大花紙傘,輕輕漫步於江南空巷古道之中,聽那叮咚叮咚的秋雨,細看煙雨濛濛的山林,手牽着手,我能感覺到她手心的温暖。屋檐下,她微微親吻着我的額頭,輕輕地對我説:“如果我回去了,你還會想我嗎?”我説我會,於是她將腦袋靠在我肩上。我倆含着淚,不停低吟着柳永的那首《雨霖鈴》:“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夢裏我已有大衍之年,青春化作我的柔善女兒。她尚未出嫁的時候,承歡膝下,她對我百般呵護,無微不至,在生活上處處體諒我,凡事以我為先;出嫁的時候,她千叮嚀萬囑咐我莫酗酒和抽煙,我無言以泣,撫摸她的額頭説定要做個漂亮的新娘子;出嫁後,她還不斷給我寄信,內容多是囑咐我不要忘了吃藥之類的事情。朋友們都羨慕我有一個好女兒,説“人生有此女,夫更有何求!”其實我也暗自高興地流淚,女兒在另外一個城市生活,我多麼希望能經常見到她,也希望她能過得幸福……

青春,是多麼地熱烈如旗,是多麼地甘甜似蜜,是多麼地情融血水!青春是美好的,雖然它一閃而過,稍縱即逝。

青春似夢,匆匆來過又匆匆走去。正如朱自清説的“去的儘管去了,來的儘管來着;去來的中間,又怎樣地匆匆呢?”我們要在青春匆匆來去的中間,努力參悟那佛法,讓人生如花朵般開得鮮豔美麗。不必徒勞悲傷,不必暗自慶幸,去拼命地綻放也就無悔了。

你聽,春的聲音

走在二月裏,料峭的寒風掠過臉頰、拂過衣袂,清冷裏帶着豪邁;天空中飛揚着細細的雪屑兒,落在髮際、存於眉間,潤澤裏透着俏皮;雨絲細弱牛毛,落在衣領裏,癢癢的,像是春姑娘嬌美的手指。春節過了,元宵節過了,春的腳步,像那田野裏的麥苗,聽得出清脆的拔節聲。

“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常來常往的小河邊,再也沒有了戲水的鴨子撲騰起歡樂的浪花,一隻灰白色的小鳥在河岸邊覓食,它纖巧的身形帶動小小的腦袋,走起路來一伸一縮像是跳舞,黑黑的圓眼睛靈巧的轉動着,尋找春的蹤跡,老柳樹垂掛的黃枝條隨風搖曳,雖然還沒有長出那些細細的柳葉兒,竟也能搖動一樹的風流,堅毅中飽含嫵媚。

屋外的茶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常綠的枝葉托起它嬌俏的玫紅。這花期好長好長,經歷過蕭瑟的秋、冷寂的冬,隨你季節變換冷暖,她只默默地堅守,在貧瘠的土地上一次次展露她嬌豔的姿容。除了寒梅讓我格外的歡喜,整個嚴冬,只有屋外這一蓬一蓬的茶花,充盈我枯燥單調的空間。

成敗得失,歡喜憂愁都像冬日白雪化盡,只剩下一點一滴的甘泉,滋潤澆灌着今後的歲月。你聽,春的聲音,正以一萬種語言和姿態,馬不停蹄的走來……

生活妙,不可“言”

這是一種無可名狀的生活狀態,言語不能表達表達。但我依舊想試圖將它記錄在一頁頁的方格中,甚至是記在心田,以便來日可以翻閲、查詢,增加生活的樂趣。人面對過往,不管是好的、壞的,總是會唏噓不已,感概萬千,但卻很少人去真正的總結過去,從心底裏正視過去,面對過去。

在歲月的.催促之下,人人都練就了一項特殊的技能。人的一生看似短暫的幾十年,但一生中面對的、經歷的,實在是太多,而人的記憶又是有限的,很多東西,人們選擇自動過濾。我也具備此種技能,而且隨着內心的不斷成長,漸漸能夠控制自己,放空自己的大腦,不去想那些令自己煩惱憂思的事情。心如混沌初開,萬事絕於耳,是之為“空靈”。

陽光依舊熱烈,不曾停歇片刻。它温暖的只能是外在的軀體,冰冷的心依舊無法解封。人被稱之為“冷血動物”,不是沒有原因。殘忍、弒殺,造就的是一具冰冷的機器。我只想做一個活生生的人。

我總想着奔跑,卻也總是給自己找各種藉口停留。偏於一隅,過平靜安然的生活,懶得不願抬起生鏽的雙腳。可是我又不得不前行,為着不願被遺棄在角落裏。感覺真是差極了,有些終究是無法去改變的,我們只能去適應這變化的一切。我們用有限的力量去做一些微薄的事情,希望可以改變命運,殊不知命運早已被設定好結局。過程固然重要,然而我想沒有人不重視結局。

各色鮮豔的花兒競向開放,這個世界彷彿一下子變成花的海洋,你無法想象景象。花的氣息,飄蕩到遠方,穿越時空。對於花兒,有一種莫名的歡喜,我與之有緣。唯喜歡百合花,純潔與高雅,無關其他。自己雖養着一盆花,但卻不是它,也不知道如何去侍弄,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盛開在六月的百合,卻沒有結果,安靜的離去,留一絲花香在淡淡的空氣中。

晚霞作別雲彩,像一朵染血的玫瑰,鮮紅。自然之美,天地造就,歲月在其中輾轉。在每一個清晨中重生,在每一個夜幕中死去,每天即是一個輪迴。上天給我們機會,救贖靈魂,怎能錯過呢?

萬事皆有因果,不可追尋,亦不可錯過。

再喊你一聲:徽州

山水畫廊新安江,最美中國畫裏鄉村西遞宏村,這裏是華夏山川中的明珠,是我皖南明清徽商故里。

柳絮紛飛裏,跟隨春天的腳步,鄙人有幸再次踏上皖南這塊神奇壯美的土地。在途經皖南石台縣與祁門縣交界處,羣山深處的牯牛降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眼前驚現萬古荒原,於晨曦中雨露瓊瑤,芷旭千峯,我再一次被深深的震撼,這是“不知有漢,無論魏晉”的世外桃源。我想,此世間唯恐只有西藏的雪域聖山可與之相媲美。

延着祁門~徽州一線的古徽安大道,深入皖南山區腹地,千峯萬嶂,古木參天,高低錯落的坡地上古徽州民居點綴其間,山下的青石上溪水潺潺流淌,感慨世間還有桃源,我心生憐憫,同情北上廣的澤濁與不堪,如果可以選擇,我是真想,不或是前世今生,吾都願生於斯,死於斯!

徽州大地,久遠曠達。是名符其實的“東南鄒魯,文化之邦”。婺源朱子治學、宏村牛腸水圳、歙縣徽州古城、休寧狀元故里…早已化作閃耀華夏文明史的徽州符號。奈何今日,遭受易名之辱。黃山雖是掌上明珠,焉敢顛覆人倫,竊據神器。如此一幫跳樑小醜,肆意妄為,蔑視祖宗,留給世人錐心之痛。

朝覲陵陽,那片“天河掛綠水,秀出九芙蓉”的九子仙山?蓮花佛國,是多少人心靈的歸宿。近來拜讀一些佛教經典,與大願九華聖境的師兄們交流,略有感悟,原來窮人在執迷於金錢的時候,各路政商精英(真正心憂天下,有心學佛之人)卻齊上陣,掀起了世界性的佛學熱潮,從中汲取人生的智慧,修身養性。

其實,人生亦是苦行僧,付出與回報即是因果,當年,普賢尊者遵大日如來之囑託,不辭勞苦,行遍十方世界,功德無量駐錫四川峨眉山道場,得以上大行普賢之尊號。地藏尊者則決意在現世釋迦牟尼佛與未來彌勒佛之間的無佛世界,許下:“地獄未空,誓不成佛”之宏願,“眾生渡盡,方證菩薩”。駐錫安徽九華山道場,得以上大願地藏之尊號。二聖往事,彪炳千秋。

只是,如今有些一味束縛在深山古剎裏,只知誦經唸佛,整日香煙繚繞,不食人間煙火的純“寺廟宗教”,不解民間疾苦,哼,這可不是百姓所需要的!佛家的衣食住行取自布衣,高僧大德源於百姓。如此,何不大力弘揚與社會、與百姓生活息息相關的人間佛教,服務社會,走近百姓,讓百姓感受到佛的存在、良心的存在、道德的存在。高深的教義百姓不懂,夢幻般的極樂世界百姓更是夠不着。

歷史上許多宗教都走上了從輝煌到被遺忘的絕路,西方發達國家普遍信仰的基督教,某種程度而言是適應了時代的需求,迎合了社會的發展而得到廣泛的認可。自公元前6世紀釋尊創教至東漢明帝時期佛教入我中原,經歷代高僧大德弘揚,早已開花散葉,業以形成:禪宗、淨宗、密宗、律宗、法性宗、法相宗、華嚴宗、天台宗八大宗派。這份積攢千年的厚重,是構築我中華文明的基石之一,真該好好珍藏,發揚光大。要知道,社會的和諧,百姓的幸福就是人間的極樂世界,亦是永世之真諦,我想這也是釋尊創立佛教的初衷。

一江飄逸,走進了大唐的詩鄉。黃山天目白際間,萬壑爭流,匯聚天地之靈氣,這是我夢裏的新安山水。逝水歡歌,千島突兀,淳安建德堪浙皖,富春山居子陵台,一片江山如畫。越千年往事,孤蓑釣影,斜暉倒映中,總是難掩淒涼。我想,兩千多年來,有誰曾深入你的內心,又有誰忍深入你的內心。你要找的是志同道合之人,透過塵埃,我能感覺到你的箕山之豪情,霓虹之志向。在明媚的春光裏,樵村漁浦,誰願獨留,“東籬把酒黃昏後,自等暗香盈袖”。

秋風勁起徽杭古道,千載春秋,風華怎忍就此擱筆。奈何歷史轉角,走進了晚清的錢塘,八山一水一分田的窘境,牌坊底下的那羣孩子只能吟唱“前世不修,生在徽州”,扛起大纛向前。這是在固守鄉土觀念的封建王朝裏最無奈的張揚,新安家族源歙邑,戰馬嘶鳴嚴州府,歷史已是風雨交加,千古難訴徽州的故事:杭州胡慶餘堂的醫藥、揚州大運河上滿載的鹽糧、蘇州市肆裏的布匹、湖州絲商們為民族工商業的最後掙扎,都烙印上了,新安家族的輝煌!

“一生痴絕處,無夢到徽州”。

好想就這樣永遠的貼着你那深邃久遠的臉龐,陪你釀造渾厚綿長的歷史。

最不忍,花摧殘,離殤散落。當歷史的車輪輾過,徽州以漸行漸遠。我那無處安放的家,苦等年輪。

又是一年萬象更新,懷玉山脈春潮湧動,婺源的油菜花又開了,黟縣小桃園,承志堂歷經風雨涅盤,只為百年徽商守候,斑駁的只是是青磚黛瓦馬頭牆,這是有信仰的徽州人永恆的精神家園!

標籤:隨筆 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