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罡風儒雨鄱陽湖散文

文學2.63W

罡風熱掃蕩陰霾,儒雨潤催化世外。劍戟沖天向敵寇,一壺茅酒自開懷。

罡風儒雨鄱陽湖散文

劉錡,字信叔。是將門之後,我國宋朝時期的名將。其父劉仲武,宋熙寧時初任補官,後曾因功受到宋徽宗的召見,受皇恩披拂,家中的九個兒子都跟着受到了皇封,進而悉數為官,步入仕途。劉仲武一共生育有劉鎮、劉鋭、劉鍔、劉錞、劉錫、劉鏜、劉網、劉釗、劉錡九個兒子,在這九個兒子當中,當以劉錡最為著名。

翻開明正德十年的《南康府志》卷六《人物》篇,有這樣的一段文字記載:“劉錡,仲武之子,字信叔,仕至開府儀同三司,贈少傅,諡武穆。公因官寄居秦州成紀。兄釗,除長寧知府,奉母還都昌,葬二都耘溪田舍”。接着翻看《彭城劉氏會源宗譜·劉彥誠》篇,上面是這樣記載的:“公自鄱陽遷居都昌,以漆排門為號,故曰排門大夫”。“敕葬都昌治東六十里黃金鄉二十都杏花園木瓜墩留志橋北去丙水十二仗”。接下去再翻開《彭城劉氏會源宗譜·劉仲武》篇,我們可以看到“排門,其舊宅也。”往下看,還有“錡,字信叔。江東路南康軍都昌縣黃金鄉二十都排門村人”。在正德版《南康府志·陵墓》篇中記載,“劉彥誠墓在黃金鄉杏花園留志橋北”。在此志的《人物》篇中是這樣記載的:“劉仲武,列宅二十四,號排門,遺址見存。”又據清同治版《都昌縣誌·橋渡》篇記載,“七裏橋,在治東七十里古排門,即留志橋。”綜合以上的資料來看,劉錡是劉彥誠的曾孫,他們家的第四代傳人。由此,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一個認識,劉錡的祖居之地,便是今天的鄱陽湖上都昌縣的鳴山鄉七裏橋村。

劉錡年少受封之初,一直隨父從軍征戰在疆場。後官至涇原經略使。建炎四年,也就是公元的1130年,他率麾下的涇原軍參加了富平戰役。在富平一戰之後,南宋出現了多名將領帶兵投降金主的現象。劉錡隨之奉都招討張浚之命前去討伐叛軍將領,在戰事中,因後援沒有跟上,被迫撤了下來,回來之後,遂遭到了降職的處分。後被召回臨安府(今浙江杭州),任權提舉宿衞親軍。建炎十年,改任為東京副留守。他率八字軍等近兩萬人及全軍家屬沿水路北上,到順昌府(今安徽阜陽)時,得到金朝又已毀約犯我朝廷,並且重新佔領了東京(今河南開封)。於是,劉錡就和知府一起做出了守城禦敵的決定。金軍統帥完顏宗弼以大軍進攻阜陽,劉錡用計大敗金軍於阜陽城下。十一年,又奉調增援淮南,與王德、楊沂中等軍在廬州(今安徽合肥)東南的拓皋鎮大敗金軍。

紹興三十一年,即公元的1161年,金主又調60萬大軍南犯宋庭。在出發前分配作戰任務時,攻打宋軍各部將領的任務都一一落到了實處,唯有攻打劉錡一部的作戰任務,全軍無一人敢於應承下來。金主完顏亮氣得咬牙切齒,決定親自帶領大軍與劉錡決戰。當時,劉錡擔任江、淮、浙西制置使,節制諸路軍馬,總指揮部設在清河口。金兵這次不敢怠慢,採用毛氈裹船運糧,劉錡則派游泳好手潛入水中鑿沉金人的糧船。金軍一面留精兵與劉錡相對抗,另以重兵轉入淮西。屬劉錡節制的大將王權卻被金大軍嚇倒,不聽調遣,不戰而逃,徹底破壞了劉錡的作戰佈署,使得戰事落敗,劉錡不得不暫時退守揚州。金軍派萬户高景山尾隨而來進攻揚州,兩軍在皂角林經過一番激戰,金將高景山被宋軍消滅了,同時,宋軍還俘虜了數百名的金兵,取得了不小的勝利。可惜的是,劉錡在此戰時的重要時刻,竟突然身染重病,一病不起。他只得下令侄兒劉汜率1500人扼守瓜州渡口,擔當守軍;命部將李橫率8000人在揚州城頭固守;自己則暫赴鎮江去治病。

這時候,宋廷聞訊之下,只好暫時任命知樞密院事葉義向來做江淮戰役的總指揮。葉義向首先來到了鎮江,他見到劉錡已經病重不起,就臨時任命李橫代理劉錡的指揮權,可是,當金兵直逼瓜州時,劉汜首先敗退,李橫孤軍不能抵擋,左軍統制魏友、後軍統制王方戰死,劉錡一手訓練而又身經百戰的一支鐵軍就這樣幾乎全軍覆沒。劉錡本人被召還京城後,被安排在試院內閒住,等待接受朝廷的處置。次年,也就是在紹興三十二年,即公元的1162年的閏二月,劉錡突然“嘔血數升而卒”。劉錡死後,皇帝追贈他為“開府儀同三司”,後諡“武穆”。

在紹興十一年的四月,宋高宗與秦檜先後罷免了韓世忠、張俊、岳飛三大元帥的兵權,劉錡因而便自請隱退閒居。七月,儘管樞密副使岳飛請求朝廷不要罷免劉錡的兵權,但劉錡的兵權還是仍然遭到了罷免,罷免之後的劉錡,被外放到荊南府(今湖北江陵)做了知府。至紹興十七年,劉錡以宮觀之職退隱賦閒了下來,一直到了紹興二十五年,才再度被朝廷重新起用為潭州知州。

劉錡在掛印歸隱,寄居湖南湘潭期間,曾經寫過一首詞牌叫做《鷓鴣天》的詞:“竹引牽牛花滿街。疏籬茅舍月光篩。琉璃盞內茅柴酒,白玉盤中簇豆梅。休懊惱,且開懷。平生贏得笑顏開。三千里地無知己,十萬軍中掛印來”。

劉錡在湘潭歸隱期間,由於平時沒有留下什麼積蓄,所以在歸隱後的那段日子裏,生活是過得非常地拮据。成天衣衫不整,緇衣垢面,一副窮困潦倒的`模樣。他經常到村中的小店裏去吃酒,店中人因為不認識劉錡,便屢屢對他吆五喝六的。劉錡無奈地悲歎道:“百萬番人,只如等閒。如今卻被他們誣罔。”實在是感覺好小而又無可奈何,無處發泄心中的怨憤,便作了此詞來聊侃自己,藉以舒暢心情。

在這首詞中,深深地表達了劉錡在歸隱之後那一種甘願寂寞,不復求聞名於鄉里的恬淡心境,這的確是值得所有的人們欽佩的。沒有哪一個人,能逃得脱在盛名之下的春風驕縱、志得意滿,以及一種樂意享受的感覺。但是,盛名之後的寂寥與無名,卻是沒有多少人可以做得到淡然面對的。畢竟,這是兩種截然相反的生活狀態。在名利場中,有多少人看得透這一層呢?他們至死不敢放棄手中的權力。因為,他們接受不了失去權力後的門庭冷落。詞中的“休懊惱,且開懷”,不啻在告訴人們,不妨試着去換一種心境來看待外面的世界,去看待生活。其實我們會發現,每一個人的人生當中,都會有他的快樂色澤與悲憤情愫。

關於這一點,我們還可以從朱熹對劉錡的評價中讀得出來。宋朝時,一向很少瞧得起武將的朱熹,對劉錡也是推崇備至的。他曾經在文章中提到劉錡説:“信叔本將家子,喜讀書,能詩,詩及佳,善寫字”。這句話的意思是説,劉錡不但是喜歡讀書,而且還能夠做詩,並且他的詩還做得非常漂亮。劉錡不僅會做詩,他還善於寫字,並且字也寫得很好,的確不愧是“今代詩書帥”,“真的是有一代儒將之風範”。

從以上的敍述中,我們不難看出劉錡不僅是一位驍勇善戰,足智多謀的鋼鐵戰將,他還是一位心胸曠達,滿腹經綸的飽學之儒。他不但有着鄱陽湖般的剛毅與堅韌的性格,還有着鄱陽湖般浩瀚與悠遠的情懷。

這正是:鄱陽湖上起罡風,擎天一柱似勁鬆。願灑熱血酬壯志,儒文化雨情意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