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散文隨筆

兩年前剛進學校，拿着兩個大包一個皮箱進校門，總想看看有哪裏可以一眼把學校看完，就走了幾步發現只有教學樓七樓有這個高度了。但是直到今天七樓也只能在下面看看，馬上就要從職校畢業，連最後想違規的機會都破滅啦。因為我又大包小包加一個皮箱，去一所本校的無人分校。六十個同學因為今天的體檢，説是要去廣東一個大廠，為了第一份工作。多年後大家聚會統一的口號“我們都犯了一次賤”。

“分校”是一所倒閉的學校，被我校無情收購，成了暫時安置馬上畢業的學生。宿舍自己找，牀位自己找，一樓男二樓女，這些東西弄好後，學校副校長的偉大指導馬上要在破舊的教室展開。六十個人一個教室，女的大多選擇扎堆，手挽着手，還時不時傳來笑嘻嘻的聲音。這多麼熱鬧，還有些小激動。我和我那班副坐一張桌子，在後面老師不容易看到的地方。

校副進來什麼都沒説就安靜了，他的第一句“今天我要講三件事情”。最後講了一個故事一個半小時。讓我們吾出果然是三件事情。他這口才我大寫的“佩服”。所有人都期待工作是怎麼樣的'，對他的三件事左耳進右耳出。

分校比原校好的原因就是不用上課，要做的就是等待什麼時候進工廠。所以想法自然也多起來；圍牆多高，晚上是不是很好約會，保安管不管，種種想法都想馬上試一下。

晚飯後逛了逛，天黑了準備回宿舍，班副看到我進宿舍，好像有話要説，我假裝看看上鋪看天花板這個同學，看看自己牀鋪，班副坐起來看看牀底拿出兩瓶白酒出來，我這回無法無視了，看他這奸笑，問他：幹嘛。他説；搞不搞。我説；就我們三個啊！這時上鋪看天花板的同學也注意到了，準備下來關門，又有兩個對圍牆有想法的同學走進來，注意力馬上到酒裏了。剛好五個人，門已經關好。刷牙的口缸還在皮箱裏都動起來。兩瓶酒四個人分一人半瓶，還有一個同學對圍牆依然還有想法，口缸不拿了跟着喝兩口就好啦。五個人你一句我兩句好像有點感覺啦，划拳的本事不知道哪裏學來的我還真忘記啦。來啦幾個回合，我還覺得我們聲音小，保安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門開了個縫只漏一隻眼睛看進來。不拿口缸的同學發現，他那肩章太明顯啦。我們頓時安靜，等待被處理，結果“他走了”。

學校熄燈啦，在牀上不知道有多興奮，開啟了玩笑模式，是不是喝酒沒叫上保安，他感覺不好意思然後走了。是不是怕我們酒量太好他走啦，是不是知道有兩個同學對圍牆有想法去牆角哪裏蹲點啦，反正能想到的都説出來啦。蹬蹬蹬蹬，門響了，還以為我們説的太大聲影響同學睡覺，誰知道專業科主任來啦，一進來就一句話“剛才誰喝酒都出來”。現在宿舍熄燈啦，如果燈亮着少不了要大家眼對眼。無奈出去吧，沒拿口缸的同學出去第一個，我第二，班副在最後，就這樣沒有一句話，走到燈亮的那個宿舍，宿舍沒凳子，牀上也打掃的很乾淨，科主任就坐在第一張牀。三十分鐘我們都笑嘻嘻走回宿舍。

十年後，我在同一個破舊的學校擔任教官，從來沒罵一個學生，沒罰過一個學生，依然得到許許多多學生父母的來信，説他們的孩子有改變。我這頓酒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