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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樂章抒情散文

文學2.05W

我的童年是艱難困苦的

童年的樂章抒情散文

因為那個年代農村普遍的貧窮;

我的童年是自由快樂的

因為那個年代莊户人家很少拘束

我們可以盡享自然;

我的童年是錘鍊意志的

因為我們什麼事都得幹

在勞動實踐中我們

增長着見識

提升着能力;

我的童年是鑄造人格的

因為農民的純樸、堅韌、剛毅、頑強

滋潤着我們的心靈

塑造着我們的性格。

童年是一首詩

因為無論苦與樂

都是每個人心中最值得記憶的篇章;

童年是一幅畫

因為每個人都一定有銘刻在心靈深處最難以忘懷的印象。

童年是一首歌

因為每個人都一定有一段用他自己的

最為激動人心的音符譜寫的樂章;

童年是一段青春合奏曲

因為每個人都必將經歷着

伴隨着青春的律動

伴隨着焦灼與煩躁

伴隨着盲目與衝動

伴隨着狂野與理性

那種痛苦與快樂相交織的

童年少年青年的成長┅┅

苦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童年

1957年出生的我,兒時最起始的記憶就是餓。那時正是三年困難的後期,農村很多老人和孩子因未能扛過那一劫,就那麼走了。還好,我卻有幸捱過來了。在我幼時的記憶裏,南瓜拌野菜,蕨根粉拌粗糠做成餅等都是充飢的上品。村裏的榆錢樹都成了光禿禿的樹幹(因為葉子可以吃,都被勒光了),路邊的谷樹皮(曬乾,碾成粉,可以吃)也被剝得精光。那時,我家所在的大興嶺是一條石板路,上嶺的人,因沒有氣力,常想坐下來歇息。但他哪裏知道只要一坐下來,就再也別想起來了。因此,路兩邊常能見到餓死的人的屍體(這絕非危言聳聽,只要經歷那段日子的人,恐怕都會留下難以抹去的陰影)。我雖然那時年紀尚小,記憶也還有些懵懵懂懂的,但那種餓的感覺,留在心裏的仍然是那麼的刻骨銘心般難以忘懷。

62年以後,饑荒雖慢慢的解除了,但糧食緊張卻一直延續到1978年以後。記得上世紀6070年代,農村裏早上大都是山芋稀飯(幾粒米湯,剩下的全是山芋),中午、晚上,雖是乾的,但也是少量的米摻和着蘿蔔絲或山芋丁,幾個月也別想吃上一次光鮮的白米飯。

説了吃的,再來説説穿。那時,一切計劃經濟,老洋布也全都是憑票供應,緊張得很,而且農村裏有時發了票,還沒錢買。記得小時候的我,夏天就是赤膊光腳,身上僅有一條短褲衩,腳上也從不穿鞋。渾身被太陽曬得黝黑黝黑的,發着亮色,水澆在身上,一刺溜就滾落到地上,而身上卻不見水。冬天裏,上身也就是一件空心破棉襖,下身就兩條單褲,腳上一雙解放鞋,也沒得襪子穿。一到九天手上和腳上都常常被凍得皸裂了┅┅

盡享自然自由快樂的童年

童年的苦是隻要經歷過那個年代農村生活的多數人都能體會到的,但辯證法卻也是恆古不變的真理。有苦必有樂,樂在苦中藴。記得我們小時候,父母整天起早摸黑忙於田裏地裏的農活,我們雖然必須幫家裏幹活,但一閒下來便無拘無束,像一隻翱翔於天空的小鳥,自由自在,快樂無比。

小時候,農村裏的自然生態非常原始,小河溝裏魚翔淺底,水塘田壟泥鰍泛花,山崗嶺頭板慄成林,田間村頭野鴿翩翩。這些都是我們這些村裏小子們快樂活動的對象。

打板慄,是我這個板栗園裏出生的毛小子最為擅長的了。那時的板栗樹又高又大,一般一棵樹都有十幾米高,兩圍抱不下那麼粗,打板慄必須爬到樹上,一手抱住樹幹,一手握着竹篙朝有板栗的地方往下打,除了需要有一股子力外,還需要特別靈敏。因為稍不留神,腳下一滑或手抱的樹枝不結實,突然一斷,瞬間就必須迅速的跳躍到另一個樹幹上去,這樣才不會掉下來。那時的我又黑又瘦,小巧玲瓏,就像松鼠一樣,再高大的樹,一刺溜就上去了,而且還可以在樹上從這個樹枝躍到那個樹枝,那滋味就像是玩雜技般,自我表現着,滿足着,快樂着。我家後面的板栗園鋪滿整個黃泥崗一直連接到後山,足足一大片,上百畝地,整個板栗成熟季節,板栗園就成了我的樂園。

夏天,到小河裏捉魚也別有一番樂趣。我們村前有一條小溪,從嶺頭一直淌到五里外的徽水河裏。小時候,這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游魚成羣結隊,石板青、鰱鬍子、子魚等應有盡有。盛夏的中午,天氣熱,帶上一個盆和一隻魚簍,躲進小河裏捉魚,既可避暑,又是一件十分愜意快樂的事。你看,先找準一個魚兒較多的水宕,然後用泥沙築上一條壩,將流水避開,再用盆將潭裏的水戽出,水漸漸地幹了,魚兒便亂蹦亂跳起來。看着魚兒那蹦的勁兒,心裏便像貓爪兒撓着似的直癢癢。等到水戽得差不多了,便開始捉魚。在剩水裏蹦的都是些小東西,真正大的都藏在那石縫裏或石殼下面,用手悠悠的伸進去,摸着那軟乎乎,滑溜溜的東西,然後用力握緊,再悠着點,慢慢的拽出來,看着手中用力握着的那大大的傢伙,心裏便有着一種無法形容的舒坦和暢快。

冬天,雪地裏捕野鴿也是兒時尋找快樂的有趣遊戲。雪一連下上好幾天,野鴿便沒得食吃。這時在我家屋後的竹園裏找一塊平坦一點的地方,扣上一隻篩子(底朝上,沿朝下),用一截樹枝撐起篩子的一邊沿,使篩底與地面構成45度角,再在篩下撒上黃澄澄的稻穀,然後用細繩繫住撐起篩沿的樹枝,將繩子的另一端拉到一個能看到篩子的僻靜處,靜靜的等着野鴿下來吃食。待野鴿進到篩底吃食時,悄悄地將繩用力一拉,篩子便瞬即倒下,貪吃的野鴿便被罩在裏面了。看着野鴿被罩住的瞬間,心激動、興奮得簡直要蹦到嗓子眼裏來了┅┅

小時候,在大自然的懷抱裏尋找快樂的活動方式還有很多,很多。田間扒泥鰍,用網下塘撈魚蝦,冬天在地頭下竹弓扳兔子┅┅至於在竹園裏玩耍、嬉戲,捉迷藏、蕩千秋等,那更是家常便飯,不足道哉┅┅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們在勞動中鍛鍊成長

我們的童年時代家中是容不得閒人的,一丁點大,就要幫家裏做各種家務事。學會獨立、學會堅強是我們這些農家孩子在幼年時就必須經歷的關鍵一課,只有這一課過了關,才算是真正的'成長。

七歲那年,奶奶還在,父親便從隊裏牽回一頭大牯牛,要我和奶奶一起放養。開始由奶奶在前面牽着牛,我遠遠的跟在牛後面。奶奶雖然個頭很大,但是裹着個小腳,走起路來一崴一崴的,慢騰騰呈典型的八字步。牛幾乎頂着她的屁股,推着她走。漸漸地,我膽子大了一點,敢於靠近牛身一點了,就由我用一根長長的繩遠遠的在前面怯生生的牽着牛走,生怕牛追上來頂着自己。再後來,漸漸熟悉牛的性情了,就開始試着像其他大男孩一樣往牛背上爬,先是湊着坎子爬到牛背上,再後來就讓牛低着頭,用一隻腳搭在牛角上,然後牛一抬頭,順勢往上一躍就騎到牛背上去了。這時便不用奶奶陪着,獨自跟着其他大朋友們一道上山放牛了。

放牛,也很有樂趣,牛往有草的地方一趕,它自己吃草去了。我們一班大小男孩便自由自在地找着自己的樂子。有人找來柴草打上火堆,有人到集體的莊稼地裏挖來山芋或花生、玉米等,大家便開始烤山芋、烤花生、烤玉米。不一會兒,烤的東西就熟了,大家就伸手到火堆裏去搶,所謂火中取栗,真是一點也不假,根本顧不得燙。剝着那熱騰騰、香噴噴的烤熟物,美滋滋的吃上一頓,雖然一個個成了大花臉,但每個人的心裏卻有着説不出的暢快。

八歲時,便上山割牛草,一割就是整整一個夏季。那時我是割牛草隊伍中最小的一個,開始時,手皮還有些嫩,被斑茅一劃就是一條條的血印子,用不了幾天,整個手伸出來就見不着一寸完整的皮膚。時間長了,也就慢慢掌握了斑茅的性子了,先用力將要割的斑茅握緊了再割,它也就不劃手了。

割牛草也確是一個苦差事,早上要起得早,割帶露水的草,牛喜歡吃。而且每天都希望儘量多割一點,牛才能吃得飽,同時也能多掙一點工分。割完草已是近中午,夏天的中午是正熱的時候,還必須將割的草挑到牛做事的地方,讓記工員過秤後,喂牛吃。由於我人雖小,但做事總是喜歡貪多,割牛草也一樣,一個小不點兒,挑着一擔牛草,人和牛草幾乎一般長,挑不到一丁點路就要歇一會兒,遇到上嶺的時候,屏着氣一小步一小步往上蹭,太陽從上面照下來,熱浪像蒸汽一樣直往下逼,壓得人透不出氣來,汗水順着頭髮根往下湧,小腿肚直打着哆嗦,但腳還得拼着吃奶的力往上蹬。

九歲時,便獨自上山砍柴。因為年紀小,做事不免有些毛躁,砍柴時,手喜歡握着柴樁處,一刀下去,稍不留神,手指便被消掉了半邊,血汩汩的往下湧,人卻能鎮定不慌,按照大人的囑託,自己解泡小便澆在傷口處(消毒),再找來一把山溝裏很容易找到的止血藥草,用刀背捶爛敷在傷口處,再從衣服的破爛處撕下一塊布條包上,用細藤紮好了,又繼續砍柴。受傷的手,握着柴幹,刀砍下去,隨着柴乾的震動,傷口便像火燒一般熱辣辣的疼痛,但咬緊牙,忍着,也就慢慢的過去了。時間長了,傷口也就慢慢的收口了,但被削掉的半邊再也長不平服,至今左手伸出來,大母子和食指仍然留着被削去的痕跡。

十歲時,便下地鋤草、點種、撈地壟、砍地榜等好多地裏的活都會做了。

直到十一歲時,村裏的國小請來了一位老師,終於開學上課了,我們這些大齡孩子才算是有了機會背起書包上學堂┅┅

童年值得記憶的事還有很多、很多┅┅

有人説,那不堪回首的年月,何必去記憶,無非是頻添些苦痛和傷感而已。

有人説,放牛娃出身,地位本來就那麼卑微,又何堪為外人道哉?

但我覺得,童年是最為寶貴的經歷。因為,童年雖然艱苦無比,但她卻從小磨礪着我的意志,錘鍊鑄造着我的人格秉性,這種磨礪和錘鍊鋪就了我人生的第一塊最為堅固的基石。人一旦踏在了那樣的基石上前行,還有什麼苦難不能笑臉迎對!還有什麼困難不能泰然自若的去克服!還有什麼生活的曲折坎坷不能從容淡定地越過!還有什麼人生的重擔不能舉重若輕的擔起!

我非常珍視我的童年,有了這樣的童年做人生鋪墊,你會感覺前路一片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