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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聞子規啼夜月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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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混濁的枯瞳裏氾濫的蕭瑟拉長着寂冷的視線,眺望樹林深處黃土壘起的眷戀。晨霧裊裊,乳白色吞沒了暗夜殘留的最後一絲音迅。他握着粗糙的手在望;日光傾城,柔暖的氣流肆意蔓延至峽谷中倉促吐芬的新蕊。他揉着昏花的眼睛在望;暮色微合,墨藍的天空中殘存下燕雀歸巢時愉悦的幾聲啾。他顫巍的身子踉蹌着步伐在望。不管時間將陰陽兩隔的疏離撕裂的多遠,凝視着那座墳冢的目光永遠氤氲着不變的温度。

又聞子規啼夜月散文

——題記

冷冽的風泛着白光刺進每個人的心裏。小樹兩旁梧桐樹上的葉子也在激烈的鬥爭後功敗垂成,繳械投降。風踩過枯葉時,可以清晰地聽到粉身碎骨的聲音,那是自尊和信仰的絕望自盡。“哐鐺”一聲響,虛掩的門被風撞開。老人揭開灰布縫製的厚門簾,任由風灌進屋子。他抬頭望着灰白的天,年輪穿破雲層覆在他的額頭上,刻長了一條條勾壑般觸目驚心的皺紋。

木桌上靜佇着黑白分明的遺像,黑色的祭花勾勒出相框內一張不語不休的面容。一個人一但退去塵世,曾經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被濃縮成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嵌進相框裏面的,或微笑或思索。留給親人在以後的年月裏千般揣測,萬般思量,終為遺憾。老人看着兒子微蹙的眉頭,這些天撫了很多遍還是未舒展。又抱着相框,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用袖子擦着它。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兒子走的突然,毫無徵兆。那天清晨是什麼天氣?是風特別大,還是陽光贏弱不已?好像那天的記憶都在聽到兒子噩耗的.時候被吞噬,慘白的只留下晴天霹靂般的心。只記得兒子像往常一樣早起去工地做工,然後再見到的時候就是幾天之後抬回來的冰冷屍體。妻子一夜之間白了發。

老人這一生命途多舛,幼年時期便失去了父親。戰火連天的時候,母親與他相依為命。孤兒寡母的童年讓他吃盡苦頭。那個年代的人們都貧困,潦倒到與樹皮為食,挖野菜充飢。可他內心還是羨慕一到晚上村子裏的父母都挨家挨户尋回在外的孩子,無論貧苦都依然在同一個屋檐下守着一盞微弱光線的煤油燈團聚的家。

花園口決堤事件,1942年整個河南都被陷入人間慘劇的地獄裏。命運終於眷顧了老人的善良,年輕的他救了家門口一位流離失所的姑娘和她的母親。後來,這位姑娘成為了他的妻子,孩子的降臨讓整個家都蒙上喜悦的光暈。生活依然清貧到柴米油鹽,但也其樂融融,因為家是完整的。

命運往往翻手覆雲間就是一個鉅變,我們只能猝不及防去接受。老人在耄耋之年的時候失去兒子,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人生已經踉踉蹌蹌走了一大半,這一生遇到的坎坷心酸也都嚥到肚子裏化在深吸一口又吐出的煙袋裏。唯獨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時候,老人的眼淚開始決堤,像是一生的夙願都被摧毀。

年邁的身體已經被時光消耗到風燭殘年,越來越沉重的步伐只能讓老人在家的附近遠遠的眺望着兒子的方向。老人混濁的枯瞳裏氾濫的蕭瑟拉長着寂冷的視線,眺望樹林深處黃土壘起的眷戀。晨霧裊裊,乳白色吞沒了暗夜殘留的最後一絲音迅。他握着粗糙的手在望;日光傾城,柔暖的氣流肆意蔓延至峽谷中倉促吐芬的新蕊。他揉着昏花的眼睛在望;暮色微合,墨藍的天空中殘存下燕雀歸巢時愉悦的幾聲啁啾。他顫巍的身子踉蹌着步伐在望。不管時間將陰陽兩隔的疏離撕裂的多遠,凝視着那座墳冢的目光永遠氤氲着不變的温度。

標籤:啼夜 子規 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