麪包,愛情散文

這是我出去讀大學之後回家過年第一次見到表姐，雖然我已經快大學畢業了，但是表姐依舊和記憶中一樣，沒有多大的改變。

過年在家，少不得要喝些酒助興，不曾想，姑媽喝了半瓶紅酒後竟眼圈發紅，聲音哽咽，眾人勸慰，表姐拿起手機轉身進屋，我心下疑惑，低聲詢問母親，母親搖搖頭，示意我不要多説，聽他們討論，我倒了些酒水，坐在席間，如同一好好上課的學生。

姑媽見表姐進屋，打開話匣，我這才知道，表姐前兩年未回家過年是因在外出演出時遇到一個男生，是大連人，姑媽未贊成兩人之間的感情，卻也並未阻攔，表姐就與男生在大連生活兩年。雖有聯繫，卻長久未見，姑媽本是兒女心極為濃重的人，這長期的分別，讓姑媽算得上是心力交瘁。姑媽意欲讓表姐回家工作，好長期陪在身邊，多些照應，畢竟細細想來，從出生到兩年以前，表姐都是在姑媽羽翼之下長大，長期的分別，這樣的情緒也是必然的'。

表姐在大連的生活也不算是多麼美好。男生開辦了一個舞蹈培訓中心，表姐在裏面擔任教師，兩人的每月工資除去水費電費等等費用之外，還要照顧三隻狗，沒有多少餘錢，生活算得上拮据。回家過年之時，箱子內帶的都是些舊衣服，化粧品什麼的也是大眾品牌，包包更是很久未買新款，這件事狠狠刺激了姑媽，姑媽對我們説着這些事情，落着淚，説了一句：“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我的女兒會過上這樣的日子。”我原本還想插上一兩句嘴，辯論一下我們“年輕人”的愛情觀，但是聽着卻只剩沉默。

母親詢問表姐這次回家過年，是不是有了動搖，姑媽沉默不語，姑父歎了口氣，他原本就是秉承兒孫自有兒孫福的人，但女兒在外的生活讓他也急白了頭。眾人沉默，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我看了我姐一眼，我姐自告奮勇，説去開導表姐，我拿了盤春捲，跟着進了房間，當個忠實的聽眾，保證不會發出吃春捲的聲音打擾她們的閨房祕話。

進了屋後，我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旁，表姐看着手機像個犯了錯的學生，我姐則是記憶中訓斥我早戀的班主任形象，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一番審問與諄諄教誨之後，表姐終於袒露心聲，直言自己也不知如何選擇，承認回家之後確實有更好的生活與物質條件，也可長久陪伴父母身邊，但內心對男生的感情卻一直阻撓着她下決定。我姐一時有些沉默，但是隨後以身説法，用和我姐夫之間的感情史拿來作為例子，此處太長不予表述，概括一下就是麪包與愛情的故事，表姐聽完也不知該如何選擇，只是迷茫之意更重，我拉了拉我姐，示意我們先出去，讓她自己想想。

酒意上了頭就會犯困，我放下盤子躺在沙發上眯了過去，一覺醒來已是深夜，眾人都已深睡，走到陽台上，點了一支煙，想想這些事情其實也是我們現在經歷的事情，麪包與愛情的選擇也是個難題，不過與我而言，如果沒有面包，那麼愛情，只能算是一句空話。再美好的愛情在沒有物質基礎的條件下，也不過終究面臨着餓死或是分別道路。兩天後那個男生會來南京拜年，而那時我們也早已回家，這件事情的後續我並不知道，但是換個位置思考一下，終究也不會是美好的結局。

那麼，面對愛情與麪包的選擇，你會選擇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