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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那些山》經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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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的午後,時光懶懶地流淌,整理舊時的照片,照片中的歲月把我引到童年的時光,想起童年時玩過的山。

《童年,那些山》經典散文

童年跟隨父親在部隊里長大,在四平市郊區的農村生活了七年。那裏的山一年四季都非常美麗,童年耍心大,盡情在那裏奔跑、嬉戲。

喜歡兒時春季的山。殘雪融化了,山,一點一點由白色變換成光禿禿的土黃色,進而土黃色中散在着星星點點的綠色。融化的雪水叮叮咚咚流淌在山腳下,非常好聽的春之樂曲。

春季裏,走在放學回家的路上,一條山腳下的路,三人一夥,五人一羣,沐浴温暖的陽光,還有那温柔的春風,暖暖地吹在臉上,讓人感覺像是剛從夢中甦醒。路的左邊是冬眠後正在甦醒的山脈,路的右面是平坦的田野和村莊,一幅山村田園美景。路上人不多,大多是放學的孩子,非常安寧,路邊蒲公英、地丁都發芽了,長出幾瓣綠綠的嫩葉,中央開着娥黃色的小花,山靜悄悄的,田野靜悄悄的,村莊裏偶爾傳來幾聲清晰的狗叫,更增添了周圍的幾分寧靜。冥冥之中,朦朦朧朧透着暖暖洋洋。

燕子飛來了,一夥人歡呼雀躍跟着飛奔過去。蝴蝶落在花尖上,踮着腳,輕輕過去,撲蝶。先下手為強,也顧不得後面的人高喊説:“我要”,“我先看見的”,七嘴八舌爭吵不休。運石頭的馬車過來了,淘氣的孩子悄悄的坐在石頭擋住的後面,若是坐的人多了,車前緣被壓得翹起來,有的趕車老闆會甩過一鞭子,運氣不好,抽在臉上,火燒火燎的疼。部隊的汽車來了,一部分人擋住路,一部分人往車上爬,當兵的司機沒辦法,記得有一次司機無奈地説我是:鼻涕罐。回家的路會一直走到夕陽西下,天不黑是不回家的。

喜歡兒時的夏季的山。淺夏,盛開着馬蓮花,(又好像叫山丹丹花)十多公分的莖杆上長着翠綠色的針葉,頂端開着橘黃色的卷葉花瓣兒,漂亮極了。初夏的山上,生長着明菜、蕨菜等綠色野生菜,田頭還有大片大片的大腦嘣。

仲夏,百花盛開,奇葩豔舞,爭奇鬥豔,萬紫千紅。家裏種植的花就不説了,那滿山遍野的野花,白色的大芍藥,粉色的小芍藥,紅紅的刺梅花,有名的,沒名的,五彩繽紛,奼紫嫣紅。上學、放學的路上,手裏時常會有一捧鮮豔的野花。清晨起來,來到山的溝壑裏,開着滿坡的刺梅花,一雙小手不停地採摘花瓣,早飯前也能採上小半筐。那刺梅花伴着白糖淹起來,味道又鮮又香又甜。

暑假裏,部隊會派一個軍人輔導員,負責放假孩子們的暑假生活。每天早上有早操活動,早晨5點起牀集合,列隊向山上跑去。來到山上,呼吸着賊啦清新的空氣,迎着撲面而來的微風,聞着花草飄來陣陣的清香,看着滿山迷人的風景,那興奮勁就別提了,隨着步伐高喊着一,二,三,四,那胸挺得老高,腿也邁得又高又大,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

跑操大多向後山跑去,跑得挺遠,大約幾裏的路程,那路模糊的記憶中是能站幾排人寬,向上慢坡的山路。跑到山頂,原地自由活動。站在高高的山崗上,看那冉冉生起的紅日,朝霞映紅了遠處的天際,金色的陽光照便着綠綠的大山, 山裏的晨曦真美呀,連綿起伏的山脈,各種植被葱蘢旺盛,山坡上一坡一坡高矮相間的松樹,山谷溝壑裏鬱鬱葱葱的灌木,和被灌木遮擋着,只能聽見潺潺流水的小溪,還有那翠綠翠綠的山坡,撒滿了各色嬌豔的野花,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地叫着,美麗極了。

跑進松樹林裏,經常玩起藏貓貓的遊戲,即使限定尋找範圍,也還是苦了找人的人,一坡一坡的松樹,有的一坡全是矮矮的,樹枝水平向四周放射生長,我們叫它趴趴鬆。有的一坡挺拔參天,那青松筆直筆直的,站在樹下,樹的頂端枝葉繁茂,像一張張巨大的傘,遮天蔽日,明媚的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射進來,形成了五光十色的`光環。

秋季,山上各種果實,碩果累累。臨近八月十五,果實已熟,採蘑菇、山裏紅、臻子…… 採蘑菇在雨後的早晨是最佳時機,雨後濕度大,真菌生長快,早早起來,帶上筐和鐮刀,穿上舊衣褲,便上山了。用鐮刀扒開松樹底下的陳腐針葉,松蘑多長在那裏。山西所謂的野蘑菇,在東北叫它黃粘糰子,在草叢中生長,隨處都是,一片一片的,沒人要。要的是松蘑和白蘑。八點多回家,筐裏會滿滿了,褲子被露水打得濕漉漉的。採到的蘑菇除了當時吃的,剩下的用針線穿起來,掛在屋檐下晾乾,到冬天時吃酸菜蘑菇肉絲粉條燉菜,非常好吃的菜。

山裏紅一樹一樹的,當時隨便摘採,我不會上樹,站在樹下選擇夠得着的地方,樹上長着許多尖利的刺兒,要避開它採,因為不會上樹,我每次採得比人家要少了許多。採回家的山裏紅,放在密閉的缸裏保存,到冬季吃時,山裏紅綿綿的,甜裏含着淡淡的酸。

採臻子非常簡單,臻子樹不高,大約有五十公分高,成片成片的臻子樹上滴了嘟嚕地結滿了臻子,拿上一個麻袋,一把一把往麻袋裏採,用不了多長時間,麻袋就滿了,很過癮。採時容易,運回家難,所以能拿動多少,就採多少。近幾年看見長治金威超市也有了臻子,挺貴的,好像幾十元一斤,又想起小時候山上大把大把採的光景。

冬季,滿山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山上一顆顆挺拔的松樹,枝葉上覆滿了白雪,像是頂了一座座白塔。陽光普照下,反射着刺眼的光線,白茫茫一片。

冬季白雪覆蓋的山上,照樣有鮮花開放,叫映山紅。光禿禿的土黃色莖杆上,沒有綠色的葉片,頂端開着一朵粉色的花朵。那花杆有20-30公分長,花開在山腰以下,成片成片的,在底色為白色的山的襯托下,更加鮮豔奪目。如果把花采回家裏,插入一個放水的容器中,會開放好一段時間,採回家的若是花姑嘟,開放的時間會更長些。

童年,作業不多,在學校就寫完了,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玩耍,童年是快樂的,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童年是七彩的,色彩斑斕,繽紛絢麗;童年是純真的,單純無邪,稚嫩夢幻。童年走過的山是首歌,渾渾噩噩,記載着一串串趣事,如同清靜的山裏的一顆顆綠綠的鬆,又如天空中一顆顆閃爍的星。

很懷念童年時,父親所在部隊的東北的山上,經常夢中回到童年走過的山路,如有機會,能重新在那熟悉的路上走走,回味兒那段美好的時光,那該是幸福無比的事了。

標籤:童年 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