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的雜文隨筆

又夢到趕火車。

這一次倒不是我自己，而是送別人。但是不管哪一次夢到趕火車這個場景，火車站都是同一個。與像地下商場一樣的地方連接在一起，不斷深入向下的大量電梯，簡陋的站台，完全不知道是哪裏的站台——因為它根本就算不上一個站台，並不是標準的火車站台的樣式。似乎是進站口緊挨着鐵軌，勉強是牆上開了一個洞，洞前面有幾行隔離候車人羣的欄杆，洞後面就是鐵軌。火車從哪裏開來？乘客從哪裏上車？不知道，因為儘管我夢到了這麼多次這個場景，卻沒有一次在這裏見過火車，只是一廂情願地認為它是一個火車站而已，因為每次夢見那個洞口，那裏都站着一些拎着行李的旅客，面無表情地等待。

類似這樣重複出現在我的夢境中的場景有很多，我始終不曉得它們究竟是怎麼來的。若説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那裏面的建築格局是我在現實生活中完全不曾見到過的。我的大腦何以在虛擬的空間中構築了這樣一個世界？等不來的火車，綿延不絕的街道，高樓林立沒有邊際的廣場，永遠到達不了的目的.地。碎掉的滿口牙齒，密佈在手上的傷口，追在身後的持槍人，馬上就要淹沒城市的滔天洪水。我只是不斷地走，不斷地跑，躲進一扇又一扇的門，拐過一個又一個的街角，迎面而來的卻全都是陌生的場景。我要去的地方看似就在眼前，卻總能精確地誤入歧途。撥動錶針，讓時間一次次快進和倒退，可我卻總是差那麼一點趕上那個合適的契機。

我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