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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蓮散文

文學9.17K
一朵蓮散文1

蓮生南國,北方不多見。但北方人愛蓮,愛蓮的出淤泥不染,愛蓮的田田綠葉,愛蓮的潔淨花瓣。大凡有點文墨的,又能念出“愛蓮説”中的句子。同學揖別,朋友相送,也少不得以蓮的品性相互鼓勵。

一朵蓮散文

幾棟樓房成排成片一站,就把中間圍成了難得的空院,植草、栽樹、種花,又搬來怪石、置辦座椅,搭建涼棚,東邊開玉蘭,西邊生翠竹,有蛇行小徑蜿蜒其間,更雀鳥啾啾婉轉其裏,便就生機盎然,意緒濃濃。早晚上班下班,走過青草,繞過綠樹,聞有花香,聽有鳥鳴,路是鵝卵石鋪就,天有彩雲團悠閒,清風迎面,夕陽斜來,心裏自然就增添了幾分愜意。不料,幾日出差回來,有幾個師傅在空曠處挖出左右兩個塘來,紛亂的石頭瓦塊,堆積的泥土,破壞了美好的感覺,心裏立即就生了埋怨。又過幾日,石塊不見了,泥土也不見了,兩個塘都用水泥和卵石漿砌,花紋的塘底,鑲邊的塘沿,很是好看。放入清水,幽幽悠悠,清晨有曉月梳粧,黃昏有夕陽沐浴。清清的兩潭,讓小院頓時靈活起來。正驚喜呢,卻又見潭中有紅魚數尾,在一蓬蓮下悠遊,又二日,蓮蓬上竟開出一朵蓮花,羞達達,孤伶伶,像初戀的人兒,傲氣着、幸福着、無助着,澀澀而酸酸。我驚叫了,蓮、蓮,好稀罕的蓮呢!

幾日不見,就牽掛起蓮來,每有餘閒,也就學着別人的樣子,搖頭晃腦吟誦那愛蓮的詞兒,就把那孤單的一朵,想成滿滿一池,向四面八方蔓延的蓮的世界。於是,出差不願久留,下班也要早回,為的是看看那清水裏的蓮。

一朵蓮散文2

前世,我是佛手中的一顆蓮子,有一天,我看見一位書生來佛前叩拜後,用他温暖的手撫摸了我,而讓我心醉神迷。從此,我便痴情於這0位書.生,被佛貶下了凡間。

佛把我化作一朵青蓮,要我在凡間修行,直到遇到前世的那位書生;並且,只有這位書生才可以幫我重新回到佛的身邊。

我在紅塵中,苦苦的等待,歷經了千年的風雨,可是,來來往往的都是我生命中的過客。

時光,在我的掌心裏,來來去去,幾度輪迴,我在紅塵,一直沒有遇到前世的那位書生。

一天,我正與清風聊天,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來到我的身邊。

他在我的面前,拿出畫板,深情的注視着我,情意綿綿的樣子,用手中的畫筆,在畫板上描繪我的樣子。

我的心一下子激動起來,我想,他或許就是我要等的那個他了。

我向他微笑着,綻放蓮的清幽。

可是,他只是着眼於我的美麗,並不是我要等的那個人。

因為,他並不是真正懂我的那個人。真正懂我的兒,一定能看出我的期待,能聆聽我的心語。

我見他,把我畫得栩栩如生,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而我,還是隻能在光陰裏,痴痴的等待。

或許,一切都是鏡花水月,佛只是讓我來紅塵走一回,讓我心甘情願的回到他的身邊,不再貪戀紅塵的兒女私情。

從此,我不再苦苦的等待,苦苦的期盼。

任時光磨滅我心中的渴望。我在紅塵,苦苦的修行,春去秋來,花謝花開。我只想早一點回到佛的身邊。

終於,我一天一天開始枯萎。生命似乎已經到了盡頭。我又變成了蓮子。

當我即將燃盡生命的燈油的時候,一位男子抱着一位小孩,來到我的身邊。

他彎下身子,把我採在手裏。

他把我一顆一顆的穿成珠鏈,來到了前世的那座廟裏,把我戴在佛的手腕裏。

我終於重新回到了佛的身邊。

佛説,一切皆有緣分。前世的那位書生撫摸你,是想向我祈禱,今生能與她心中的那位女子共結連理。前世,他們失之交臂,所以,才在我的面前祈禱,希望今生他們能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而你與那位書生,前世只有相識的緣分,今生只有相知的緣分,所以,只有他能把你送回我的身邊。

要結為夫妻,所以要修行三生三世。一世相識,二世相知,三世才相識相知相愛!

今生的所有緣分都是前世修來的。

我終於禪悟。

一朵蓮散文3

秋的涼爽讓人倍感酷暑的難耐,更加體會到上蒼的慈善和恩典。在這不冷不熱的豐碩的金秋季節,步入人生壯年的我,有一份對生命厚重和莊嚴的期盼,因為隨着歲月的流逝,有很多人都在悄然離我們而去,生命的脆弱和人生的短暫,越來越讓我懂得生命的短暫,自己在曾經的生命長度中,擁有或者説享受了太多上帝的饋贈和厚愛,自足的同時也讓我更加懂得惜福,滿足。領略了太多的幸福也讓我慢慢地懂得感恩,無論個人是多麼的微不足道,上蒼都賜予我濃濃的人間美好,是人與人之間的智慧的閃光,照亮我雙眼的矇昧,讓我的心空植入一輪不落的太陽,明亮温暖。是人與人之間人性的美好,温潤着我貧瘠而乾涸的心靈,讓我在迷茫悽迷的歲月裏,心空懸掛這皎潔的月亮,朦朧柔美;是人與人之間包容的温暖,感化這小我的狹隘,拓展着我的思維的空間,向多微發展,也讓我的眼界和心量有了質的飛躍:開闊大氣;是人與人之間真誠的凝重,成就了我對生命意義的思考,匆匆而又短暫的生命之旅,我汲取了太多太多的人性美好,品嚐了太多太多人性的高貴,接受了太多太多上蒼饋贈:親人的,同事的,同學的,朋友的。

我拿什麼來報答我豐富多彩的人生?唯有努力成就自己的高潔,後半生我的人生方向:成就自己如天山上冰雪鑄就的雪蓮聖潔傲岸。

一朵蓮散文4

黑暗中,師傅問弟子看到了什麼,弟子説什麼也看不到。

“不要用眼看,而要用心看。”師傅提醒道。

“怎樣用心看呢?”弟子問。

“你在心裏默想一朵花。”頓了一會兒,師傅問,“你現在看到花了嗎?”

“看到了。”弟子説。

“這説明了什麼呢?”師傅問。

“這説明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雙眼睛,一雙看透黑暗的眼睛。”弟子説。

“是啊,黑暗中,每個人心裏都有一雙看透黑暗的眼睛。”師傅感歎道,“只要我們在黑暗中,內心不放棄對光明和美好的渴望,我們就能看到光明,擁抱美好。”

一朵蓮散文5

弟子問師傅,一個人如何才能在茫茫人海中不被淹沒?

師傅見夜空中幾隻螢火蟲在飛行,便問:“你看見螢火蟲了嗎?”

“看見了。”弟子答。

“那你是怎樣看見它的呢?”師傅問。

“我是通過螢火蟲的光看見螢火蟲的。”弟子説。

“是啊,我們並沒有看見夜空中的螢火蟲,我們只不過是看見了螢火蟲的光而已。也就是説,我們是通過看見螢火蟲的光而看見螢火蟲的。”師傅説,“茫茫夜色,可以淹沒螢火蟲的形體,卻無法淹沒螢火蟲的光芒。一個人如果也能像螢火蟲這樣,發出自己生命中所獨有的光芒,也不會被茫茫人海所淹沒啊!”

一朵蓮散文6

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蓮,沐浴着清幽的梵唱,靜靜的微綻在忘憂河上。幾乎靜止的河水清澈明晰。佛説,忘憂河映射出的,便是人世間的喜怒哀樂。於是,我常常看着那些男男女女,笑着,哭着,開心着,憂傷着。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總是笑的時候少,哭的時候多,開心的時候少,憂傷的時候多。我問佛,佛愛憐的對我説:人生在世就是一種修煉,只有看破紅塵之後,才能大徹大悟。我還是不明白,佛説我不需要明白。更多的時候,我就靜靜的微綻着,聽風,看雨,醉月。

我還記得那個早晨,從未見過的景象出現在我眼前。淡淡的,青色的,温柔的事物輕輕的籠罩了整個忘憂河,愛憐的抱着我,如同佛注視我一般。我只記得佛低聲的説着,孽緣,孽緣。我不明白這兩個字。我問佛那是什麼,佛説,那是霧。我問佛,什麼是孽緣,佛愛憐的看着我,如同那霧抱着我一般,説我總有明白的一天的。

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蓮,靜靜的看着人間,一天又一天,看着那麼多人一次次的在輪迴,重複着前世的故事。我不明白,為什麼有機緣在他們跟前的時候,他們不願意放棄紅塵。我問佛,佛愛憐的掬着我四周的水,説你美麗的綻放吧。

我靜靜的綻放在忘憂河上,一年年的過去,看着人世的聚散離和,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也許是幾十年,也許是幾百年。終於有一天,我對佛説,我想去人間。佛依舊愛憐的看着我,問我是否真的決定好了,離開他身邊去人間。我其實也不知道,我只是看着佛。佛輕聲的説,註定的孽緣是逃不過的。佛説,不讓我喝忘憂河的水,讓我保留這裏的記憶。佛説,他會接我回來的。佛説,當我真正獲得一個人的愛的時候,就接我回來。佛説,不讓我受到人間的玷污和傷害。我正要問佛,什麼是愛。佛把我捧在掌心,送我進入了紅塵。

我成為了一個人,一個女子。娘告訴我,生我的那年夏天,村前大池塘的蓮池突然冒出了很多荷花的荷苞,我出世的那天早上,荷花全開了,於是爹給我取名叫菡萏。娘還説,我出生後第三天,有個道行很高的高僧來看過我,説我有慧根,……娘還有話説,可被爹的眼光制止了。我沒有問,我只默默的聽着。我知道,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蓮。我沒有告訴爹和娘。

我偏愛淡淡的紫色,我總能想起在忘憂河的時候,我是淡淡的紫色。我常常憶起那梵唱,清風,幽竹,明月。我常常在下午的時候,到村前的大池塘邊去看着那滿塘的荷花。

我還記得那是個夏的下午,我坐在那棵柳樹下,娘説那柳樹有五百年的年歲了,我知道其實它有八百歲了,它也知道我是佛前的青蓮,我每次去的時候,它都會跟我説話,我看着那滿池的荷花,靜靜的,一如我當初微綻時般。

我還記得當時有一陣微風,吹得我的裙襬飄飄,在我拂過擋了我眼睛的頭髮時,一回眸看到了他,他穿着一襲青衫,如同幾百年前那場霧,淡淡的。他看到我的時候,手中的書掉在了地上,我也忘記了回過頭來,一直看着他。直到柳樹輕輕的用它的枝條拂過我的手臂,我這才想起,娘説,女子不可以這樣做的。我提着裙襬,匆匆的走了。那年,我十四歲。

後來,我再去看荷花的時候,就常常遇到他,慢慢的,我知道,他叫青。他總是拿着書,然後我看荷花的時候,他看書,我知道他也在看我,是柳樹告訴我的。慢慢的,我們開始説話,他教我很多東西,他教我的第一首古風便是: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他常常唸的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然後就反反覆覆的吟哦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我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我只是有那個清晨的感覺,像被那霧擁抱着。後來有一天,他有些緊張的看着我,伸出他的手,對我説:死生契闊,與子相悦;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其實並不懂,我只覺得,那句話説出來時,就像佛平時跟我説話一般。於是我知道了,這個人,是佛為我選的。於是,我輕輕的,把手放在他手上。那年,我十六歲,青二十二歲。

青説,先立業,後成家。爹和娘對他很滿意,也贊同他的説法。兩家為我們辦了定親酒。我不大明白為什麼大夥都很高興的樣子,跟他們平時那種高興不大一樣的。娘開始教我一些事,説是女人份內的。我去看荷花的日子就少了。柳樹告訴我,沒有了我,荷塘變的很寂寞。寂寞,這是什麼,我不大懂。我的生活,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

在我十八歲那年,我嫁給了青。

青對我很好。他總是儘早的回來陪我,他常常和我回孃家,跟爹下,娘疼我,不要我下櫥。我就看爹和青下棋。青總是讓着爹,青有教我下棋,我看得出青很巧妙的讓着爹。青的公事很多,他總是在燈下奮筆急書。我只能給他端一杯茶,給他磨墨。每到這時,青總是放下手中的筆,把我抱在他懷裏,把他的頭靠在我肩上,在我耳邊輕輕的喚着水蓮,水蓮。青總喜歡叫我水蓮,説是他的水蓮。他説我身上有淡淡的蓮香。殊不知,我原本就是佛跟前的青蓮。

那段日子,我根本就沒想過在佛跟前的日子。

我的日子,原本過的很平靜,但漸漸的,村裏有人開始説我了。是柳樹告訴我的。原因是,我沒能給青生個孩子。我覺得很奇怪,我原本就是朵青蓮,為什麼要有孩子?青什麼都沒有説,可我也有看到他的歎息。娘也問過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覺得心中不再是平靜的了。我又開始回想在忘憂河的日子。我記得佛跟我説過,只要我真正獲得了一個人的愛,他就來接我。可那是什麼時候呢。我問過柳樹,有沒有見過佛,柳樹什麼都沒説。我覺察到,柳樹的時間不多了。原本我想問柳樹,什麼是愛的。於是我沒有問。

那天,娘把我接回家,什麼都沒有説。青還沒有回來。我覺得有點奇怪,爹只是歎息的看着我,偶爾叫着我的名字,菡萏。我聽到了村裏有迎娶的喜樂聲,一如當初我嫁給青時。我覺得奇怪,但什麼都沒有問,我跟娘説,想去看荷花,娘本來想阻止我,但爹攔住了她,只是叮囑我,記得回來吃飯。我很奇怪為什麼不讓我回家,我和青的`家,但我還是什麼都沒説,只點了點頭。

不是夏天,荷塘裏什麼都沒有,柳樹也衰老了很多,衰老,這個是我到了人間才學到的。太陽的顏色很奇怪,紅的,柳樹説,紅的很悲傷,悲傷是什麼,我不知道。我記得很清楚,在那片紅色裏,青的那身青衫,我為他一針一線封的青衫,變的很不清晰。他飛奔到我身邊,緊緊抱着我,我很奇怪,青是温柔的,可抱我抱的好痛。他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我,水蓮,水蓮,我的水蓮。我一動不動的在他懷裏,只感覺自己的心跳的很奇怪。從青不清楚的囈語中,我知道了,他的爹孃因為我一直沒能給青生個孩子,所以要給青納妾,青不願意,他的爹孃就説不納妾就休了我。今天是納妾的日子,可他逃走了。他説,他的妻,只有我。我默默的聽着。我有種奇怪的感覺,我留在青身邊的日子不多了。如同我知道柳樹的時間不多了一樣。

後來,青沒有納妾,他的爹孃也沒有再説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説了些什麼。我越來越不喜歡出去,偶爾到荷塘去走走,只看到柳樹越來越衰弱,我無力幫助它。我記得佛説過,凡事都是有定數的,不能強求。青的工作越來越多,他常常是埋頭處理到很晚。我依然給他倒茶,給他磨墨,他也常常把我擁在懷裏,呼吸着我的味道。只是,我們不再對詩填詞了。我開始在燈火下回憶在忘憂河的日子。

再後來,青有時不回家了。他開始變的憔悴了。憔悴,是柳樹説的。娘説,我瘦了很多。我淡淡的對娘笑笑,什麼都沒説。其實,我從別人的閒談中知道了,上次給青納的妾,在青爹孃的家裏,雖然青沒有在場,可還是進了青的家門。我也知道,青有時沒回來,就是住在他爹孃的家裏。我開始等待佛來接我了,可佛為什麼還不來啊。

那一天,我記得是夏天,因為我才看了荷花回來。因為不知道青會不會回來,所以我沒有做飯。門突然響了,我以為是青回來了,就走出去接他。誰知道,是個女子,很漂亮,穿着淡紅的衫子。她的眼睛也是紅的。一見到我,她眼睛裏又流出一種水來,她不停的説着,是你,都是你,是你住在青心裏,一直一直都是你,雖然我沒見過你,可只有你,才可能住在青心裏。因為有你,我只能做他的妾,因為你,我嫁給他三年,他連碰都不碰我,因為你,都是因為你。你為什麼不給他生個孩子?這樣,也可以斷了我的念頭,我也就可以不必還有幻想。我聽不明白,我只看着水不停的從她眼裏流出來,我知道,那叫眼淚。她抓着自己的頭髮,反覆的説,可我愛他,我愛他啊,我寧願只是做他的妾,我可以忍受他不碰我,可是,他就連看都不看我,看都不看我啊。我走上前去,試着把她的頭髮從她手裏解出來,她一下子抓着我的手臂,你愛青嗎?你如果愛他,為什麼不給他生個孩子?你知不知道,他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水蓮。我被嚇住了。

這個時候,青回來了,趕的很急的樣子,一把拉開她,把我抱在懷裏。對她説,你走。她哇的哭了,還是走了。青擁着我進了屋,急急的看着我,語無倫次的解釋着。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如果不是為了不失去我,他不會接受名義上的妾的。他焦急的看着我,反覆的説,水蓮,我的妻只有你,水蓮,水蓮。我輕輕的撫着他的頭,讓他慢慢的靜下來。青的青衫,還是我做的那件,我慢慢的對他笑着。青又一次對我伸出他的手,説:死生契闊,與子相悦;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慢慢向他伸出我的手,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了闊別已久的梵唱,我知道了,佛來接我了。我看着自己的身體慢慢開始透明,而青的神情突然變的愕然,不,是慘然,他伸出手,想要來抱我,可他無法靠近我。我最後跟他説了一句話: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蓮。

那年,我二十四歲,青三十歲。

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蓮,又回到了忘憂河上,伴着清幽的梵唱。我熟悉的看着忘憂河的清澈,風的清揚,竹的修長,月的皎潔,輕輕的舒展着自己。佛輕掬着我四周的水,愛憐的説,我接你回來了。我看到佛手中的佛珠,少了一粒。

最初的恬適過了。我又開始習慣的注視着忘憂河,看着人間的是是非非。我看到了青。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回來多久了?青憔悴了,對,柳樹教我的這個詞,憔悴。還是一襲青衫,站在村前的荷塘旁,注視着滿塘的荷花。我突然心裏一陣説不出來的感受,我的花瓣,飄落了一瓣,浮在忘憂河上。

日子一天天過去,青一點點的衰老,那個我記憶中的紅衫女子卻沒有陪在他身旁。他一年四季,每天都到荷塘。我透過忘憂河,默默的看着他。佛從不説我什麼,只是愛憐的看着我。我只聽佛説過一次,説用一粒佛珠為我換了十年時間,可孽緣還是沒能化解開。青一點點的老下去,我覺得心都被脹的滿滿的,我突然想,如果我還是人的話,一定會流一種叫做眼淚的水。

那天,我記得很清楚,淡淡的,青色的,温柔的霧輕輕的籠罩了整個忘憂河,愛憐的抱着我,如同青擁着我一般,我記得很清楚,霧裏,http:/// 有青的聲音,輕輕的喚着我,水蓮,我的水蓮。我微微的笑了起來,粲然的盛開着,吐露我所有的芬芳,我知道了,我終於明白了。佛曾經説過,修五百年同舟,修千年共枕。我們是在忘憂河上就結下了因緣,只是我們沒有修夠時間。愛憐我的佛,用一粒佛珠彌補了我們缺的時間。我燦爛的綻放着,悠然在青霧中,我的愛在青霧中。

青霧散去之後,忘憂河如昔般的沉靜清澈,河面上滿是美麗的青蓮的花瓣,芬芳了整個佛前,唯留下一支蓮蓬,微微的輕顫着。痴兒,痴兒,佛愛憐的歎息着,把手伸向蓮蓬。一滴如眼淚的蓮子落入佛的掌中,玲瓏剔透,光華爍然,凝成一粒佛珠.

坎坷的歷程

在一個平靜的夜晚,人們都沉睡在温暖的牀上,享受着美麗的夢。突然,大地在晃動,動物在逃跑,里氏7.6級大地震降臨了——唐山大地震。

這,發生在1976年的一個夜晚,它,奪走了數十萬人的生命;奪走了孩子們的媽媽。原來生活在父愛與母愛的温暖下的孩子們,一夜之間變成了孤兒,失去了父親的愛,失去了母親的愛,失去了温暖的家庭。

他們只能生活在孤兒院,只能聽到的是夥伴們和老師的聲音,沒有了父親與母親的愛。但他們依然能健康地成長,哪怕有一時的悲傷。“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他們相信,陽光總在風雨後。在這世界上,每一個角落都可以聞到愛的芳香;在這世界上,愛和奉獻是最珍貴的禮品,是永恆的記憶。

如今,30多年過去了,他們都已經長大了。20xx年5月12日下午兩點二十八分,汶川發生了里氏8.0級大地震。看着一個個在不幸中保住生命的孤兒們,唐山孤兒們回想起他們自己的童年,為了不讓這些孤兒們感到孤獨,不僅給了他們愛與關懷,同時也對他們將來的學習進行安排,將愛傳遞給這些失去親人的孩子們,唐山人知恩圖報,特別是震後遺孤,最知失親之痛,倍感離散之苦,雖然有些人仍困難重重,朝夕為衣食而奔忙,但人知愛心不會磨滅。

他們量己之力,伸愛心之手,解羸弱之難,讓四川的孤兒們感受温暖。唐山孤兒蔣有路在網上發了一個募捐帖子,20xx年5月20日,300多名唐山孤兒彙集,不到一個半小時捐款達95111元。

唐山地震中的孤兒李純以自身經歷,鼓勵四川災區的孤兒要好好活下去,所謂自助者天助。張祥青在大型募捐晚會上捐款3000萬元後又果斷地再捐7000萬元,他是個低調的富豪,他將一億元捐給了災區。雖然沒有父母的愛,但他們的生命充滿陽光,因為他們擁有生命。

三十九年的情結,植根於大地;三十九年的歷史,轉瞬即逝。將時間分為現在和過去,過去的生命只是一種展示;哪怕不能永垂史冊,也能聽到生命中最美妙的樂曲。

成長——愛——奉獻,地震中成長起來的人們。

一朵蓮散文7

有許多人、許多事,在歲月裏沉澱,塵埃落定後寂寂的涼裏,似乎流轉的不僅僅是時光,那些流年中,人事暗換,沒有誰在原地等誰,其實誰到最後終只是被遺忘。可是,那些經年不息的光芒,還是會在重現時,刺入你安靜許久的眼眸,每一次都會有着銘刻般的難忘。被遺忘總是在他們的紅塵里老去,每一次的出現,都是那樣全新的感覺,宛若重生,而她仍然——還是她。

自1985年4月推出第一張唱片《林憶蓮》開始,屈指算來,林憶蓮已經在歌壇唱了20多年。時光荏苒,而她兀自嫵媚,老去的居然只是時光。那個生活在時光之外的女子,一直用心地經營着自己的歌聲,世事的變遷,於她,似乎只是歌聲從純淨到愈加清澈。

《林憶蓮》,《憶往情深》,《20xx憶蓮》等專輯,從《放縱》,《心碎巷》,《憶蓮》,《新裝憶蓮》,《灰色》,到中期的《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傷痕》,《夢了,瘋了,倦了》,《夜太黑》,直到近年的《至少還有你》《盛放憶蓮》……

第一次聽她的歌,悶悶的鼓在輕敲,每一記似乎都敲在心上,隨着音樂的進程,和着音樂,她的聲音宛若流淌般在音樂裏出現,那樣輕易就融入了音樂。她在唱“夜已深,還有什麼人……”。其實那時不知道她是林憶蓮,只是喜歡了,那樣宛若天籟的聲音。“若愛得深,會不能平衡……女人獨有的天真和温柔的天份,留給真愛你的人……”

感覺她的聲音有穿透力,能夠直抵心靈。“你若不肯説,我就不問。”好一個“不問”,那樣看透了你的心扉,卻又是那般妥貼的懂得,沒有一絲一毫的強求。只是看你、讀你、懂你。卻不會擾你、煩你,但會一直在身邊陪着,而且能讓你感覺到那份陪伴。

孤獨,也開始在音樂裏遁去,有她,夜開始清朗而乾淨。

一朵蓮散文8

躲在枝頭的鳥音,被清風幻化如泉,那悦耳的妙音,攜一把絃琴,孤獨了歲月的寒冷,婉約成落花飄零的紅塵。

九音迴轉日月之風雨,細雨飄搖日落之黃昏。一把琴絃彈奏風月,一曲妙音看紅塵滾滾,枝頭的鳥音淡去,睡在我夢中的琴絃彈奏韻律,一杯香醇,讓我把盞黃昏。

彈夢驚鴻的一瞬,月桂的韻律悠然,你我相守紅塵,小溪的流水親吻月色,池塘的荷花搖曳詩韻。一朵蓮花的開放,還有誰與我牽手浪漫?共同飲一杯醉紅塵。

蓮花開放綻開神韻,清風徐徐在月光下灑下那妙曲清音,小荷偎依着日月,翠柳相守着黃昏,蓮花開放,清風自來,我在迷人的古韻裏,踩碎黃昏裏的樂音。

蓮花潔身自愛,搖擺迷人的風韻,清風透出荷花香,搖曳醉人的風采。是蓮花的風韻彈亂了琴音,一曲高歌唱落了日月風塵。

相守日落的黃昏,把盞醉倒了紅塵,千千闕歌唱出了妙音,花朵醉倒了詩詞中的妙曲神韻,我守着這開放的蓮花清香,讓清風為我譜寫那最迷人的妙音。

一朵蓮散文9

生活或深或淺,情感是一個瘋子,淪落街頭。孤單,是傷感的淺灘;而孤獨,則是傷感的深淵。

荒漠寥寥,哀鳴悠遠,那高懸的翅膀,煽動了我的寂寞,將所有的一切引向深淵。獨步走在人生的路上,身邊連一朵豔麗的花都沒有,思想上的窘迫讓我緊緊抱着頭,窗外的黃葉,一片一片凋落在心底,不用過多的去呼喚,她就慢慢地來了。

很小的時候,我就喜歡上她了,她在我幼小的心靈裏,撒下了一顆種子,是用貧瘠與無奈培育起來,沒有誰可以靠近,也沒有誰可以將我從那裏誘騙出來。我知道這個世界上“壞人”很多,可我只想好好的待在那裏。父親用最實在的善良,將我的血慢慢放緩;母親用最強勢的擔當,將我籠罩在出發之前;我慢慢地收起鋒芒,走進了已經開着口的黑箱子。

有人説,“調皮的孩子,以後肯定是個沒前途的人”,而這樣的價值評判,就無形的佈置在自己的周圍。在貧窮與狹義間,究竟扼殺了多少幼小的心靈。也許是時代停滯了,青蛙跳進了井裏;前行的路線上被畫了一條線,螞蟻慌亂的不敢前行。我很想爬到房頂上去看星星,可所有關心我的人,都七嘴八舌的吼叫説:“快下來,摔死你啊”!

一座座土房,房頂上長滿了雜草,人們總喜歡把院子圈起來,也許是尋找內心的一絲安慰吧。腦海裏,總會想象出家裏的圍牆,一個可以出來的門,給了我的心一個出口。既然院子圍起來了,可為什麼還要在卧室門上加上一條鏈子鎖,很不理解,這到底是鎖住了家裏的物品,還是鎖住了我的心。風急雨驟的夜晚,總能聽到大門被肆虐的碰撞,圍牆也有被浸泡推倒,也許這就是時代的嘶吼,或許是我內心最強烈的爭鬥。

家庭的變故,讓我默默地自卑起來,內心的無奈讓我低下了頭,最後的一絲反抗,也被身邊的人誤讀了,“這個孩子的自尊心太強了!”我不能露出藏在父親身後的臉,刺激的話語,總是讓我氣憤不語。兒時的生活給了我深深的印記,試圖嘗試默默的逝去,但總會清楚地再次記起。

漏天的房子,緊鎖不能進入的門,將我遠遠地拋在外面;破落不堪的被褥,露着屁股的衣服,總能讓手腳深深遮掩;刺癢的頭皮,黑黑的小手,總能將靈魂慢慢收緊。所有的意識形態給了我一記重重的耳光,始終沒有打醒的我,藏在了夜的角落裏,輕聲哭泣。

十七歲,坐上衝向大西南的列車,淚水告別少時的默守,慢慢挺進,挺進……

時間延默,在不曾忘卻的時光外,上天又為我添加了一件綠色厚重的衣衫。層層包裹,一條平攤既定的路踩在腳下,而我彷彿是一個提線的木偶,在新的舞台裏慢慢演繹。

幽深的峽谷,轟隆震耳,那飛向太空的長箭,夯實了我的寂寞,將所有的一切引向浩瀚。當兵的日子裏,思想被定格在了直線加方塊的生活裏,一切都要服從,那鑄就的軍魂,讓我成長成一位合格的軍人。遠處的黃葉依然飄落,一次又一次的在眼前劃過,我的心靈就像是山間的泉水,自然又純真。

連長的威嚴,讓我崇敬又膽怯,靈魂時時研磨;指導員的話語,讓我心甘情願的去淋漓,不再抗爭;世界再次被縮小,“紮根山溝,矢志航天”的誓言,成為了永遠不變的誓言。那裏只有一條路,一條深入大山的路,是通向寂寞長空的路。

巍峨的發射塔,鋼筋鑄就的營房,被大山層層環繞;部隊的條令條例,政治教育,將我的靈魂重塑。我註定是一名戰士,去了祖國需要的地方,甘心寂寞,即使永遠的離去。部隊的生活太過單一,在寂寞中尋找快樂,不曾言説。在幽深的峽谷,一輛急馳的大巴車向大涼山腹地西昌開着,一種孤獨隨車而行。

思想單純的我,深深融入了部隊。凡是部隊要求的都一一去做好,與那些違反紀律的人做鬥爭,服從中帶着要命的狹義。性格上的缺失讓我在部隊管理中節節敗退,意識被牢牢緊縮在慣性的思維裏。我是一個像“許三多”一樣的人,實在中的堅守,穿破所有人的心靈,不再言棄,堅韌被我牢牢的放在心底。

十六載,葉落歸根,從那歸途的列車上,我心情凝重,又是一個新的征程,面對以後的人生,沉默,沉默。

歸鄉的日子裏,我就像是一隻放飛的家鳥,習慣了飯來張口,所有的不適應將我徹底的挫敗。掙扎,痛苦;抑鬱,迷失;轉變,自省,一切都要從零開始,撲朔迷離。

淒涼的街道,車少人稀,那一略而過的出租車,洗刷了我的寂寞,將所有的一切引向遠方。掙扎過後,思想上出現了一條抖動的線,人生需要華麗轉身,脱變且不停的抗爭,那街頭滿地的金黃,便永遠停留在了眼眸裏。

仕途上的挫折,讓我痛不欲生;情感上的挫敗,讓我失魂落魄;而我急迫想找到一個新的自己。世界可以慢慢變大,意識走上轉變之路,被壓抑許久的靈魂,厚積薄發,冉冉升起。

校園的梧桐,教室的寧靜,卸掉了心中的壓抑。走進美麗,內心情感被薰陶,很想做一個有思想,有故事,能感悟別人的人。

人生旅途中,我雖然經歷了很多的困難和挫折,但上天也為自己敞開了一扇通天的門。一切才剛剛開始,找到了生命存在的意義,拿到了心靈之門的鑰匙,孤單掉落心棧,孤獨迎風綻放。

孤單久了,就想找個依靠的港灣;孤獨久了,就想把靈魂致於雲端之上。

西藏,是個離天很近的地方,孕育了生命的真諦。人類追求的純真、善良和美好,都被意識昇華了。神祕的雅魯藏布江,依託着大自然最幽遠的歌聲,也許那就是人們最想去的遠方。我的心足夠寬闊,能裝下很多,很多。比如:大地、天空和海洋。我就是風,意念隨行,沒有終點,是灑脱的自由。假如有一天我認真的死去,請把我永遠地忘記,因為孤獨也是一種靜怡的幸福。

所以,孤單是意落的一朵雪花,而孤獨則是陌上盛開的一朵“雪蓮花”。

一朵蓮散文10

前幾天,與先生去了位於佛山的亞洲藝術公園看荷花。這個公園種了大片大片的荷花。想不到,才六月初,荷花就已開滿了荷塘。驀然相見,內心有種意外之得的欣喜。

六月蓮燦,早已有這樣的説詞,只是感覺上,總還是覺得今年的荷開得比往年都要早了。

自失去園子後,荷之於我,便成了日日的念想。

夏日的天,悶熱無風,雖然太陽不大,可悶得人汗流不停,不一會就汗流浹背。

亞藝公園裏的荷花,一般都長得好高,好粗壯,品種不多,只二三種,大多是粉蓮,有個別是重瓣的紅蓮。

整個園裏曲徑通幽,花木自長,亭台錯落。

行走在荷葉田田,荷香陣陣的花間,有種留連閒逸之感。雖然熱得汗流不止,難得一陣風來時,又頓覺非常舒心爽快。

這個公園的荷花池設置了噴霧裝置,定時定點給荷花噴霧。這樣一來,有了霧氣的荷塘,一下便成了人間的仙境,池裏的荷花更是超凡絕俗,宛若仙子。

許多人,也是衝着這霧氣而來的,我們,也不例外。

到公園時已是中午12點了,還沒有吃飯,只是還是想看看荷花再去吃。

公園不大,我們行行攝攝,一直等,也沒有等到噴霧。後去問了園裏的保安,才知道要下午三點鐘才又噴了。時間還有好長,還是先去吃飯再回來吧。

於是兩人走出公園門,不巧一場雨追着屁股來,心想,這下不用噴了,下雨不恰恰好嗎?

吃完飯,匆匆趕回來,生怕又錯過了三點這一輪的噴霧。還真是,還沒走到荷塘那邊呢,先生遠遠就看到霧氣升起了,叫我趕緊跑過去。

這個時候,正是最熱的時候哪,可那人潮,都聚集到這兒來了,個個頂着烈日,也不怕曬了,還要往最曬的地方去,因為有光線又有霧氣的地方荷花才最美。特別是當霧氣升起,繚繞一片時,只感到遠遠的,那荷花仙子竟是從天而降,若隱若現,出塵絕俗,聖潔得讓人無言以對。

我自認為愛荷花,但愛荷者,大有人在。那些個長槍大炮多的,也只等着那霧氣一升起,對準目標,咔喳咔喳地,將瞬間化作永恆。至於臉上流淌着的汗,哪顧得上那麼多啊,讓它流唄,不流點汗,又哪來的好照片,好攝影呢。

在人流裏,在荷花的香氣裏,在烈日下,在霧氣繚繞的荷溏裏又徜徉了一個多小時,一定是又曬黑了許多,看先生的上衣,濕了,又幹了,一大片白白的鹽跡,也不知流了多少的汗了。

看那些攝影師,攝影愛好者,依然是那樣忘我,忘情。雖然大汗淋漓,也還是非常專注地要拍荷,要拍出一朵與眾不同的荷,要拍出一朵不屬於這個世間的荷來。想世間所有的愛,沒有哪一樣是不需要我們先付出的。

看荷,賞蓮,也欣賞眾生對荷的那份執愛,對生活的那份激情。

有時候想,現在那麼多人都喜歡攝影,對着一朵花低眉。無論老的,年輕的,拿着長槍大炮的,還是用手機的,都愛將身邊的花草,人事定格下來,將平凡的點滴用鏡頭記錄。其實,也正如我現在,用簡單淺薄的字句記錄下來一樣,只是形式不同而已。

生活有什麼意義?生活的意義,全靠我們賦予,只一日一日在平凡中,在柴米油鹽裏找出來。

花間草木,浮雲霞光,綻放凋落,落日餘暉,一日三餐,流血流汗,乃至生老病死。這一樣一樣,無不是我們日子的見證,生活意義的所在。

一朵蓮散文11

坐在秋風蕭索的窗台上,我忽然懷念起妖嬈的暮春來。只有暮春,才能渲染出奼紫嫣紅的氣象,也只有暮春,才能點燃胸中這一棵瀕臨寒冬的心。

南國城市的秋,往往不夠乾淨利落。除了空氣裏偶爾浮散的涼雨之外,你實在找不到其它任何關於秋末初冬的影子。路旁梧桐樹,依然掛着許多葉子。印象中,這類按汽車尾氣指數排成的綠化帶,似乎從來沒有過重生的預兆。

對於所有樹木而言,秋是死亡的悲歌,亦是重生的禮讚。秋的到來,不但預示着明年的茁壯,更代表着體內歲月的逐增。因此,樹木的城市,總是讓人在深秋裏覺得悲涼。它們像因犯錯而被勒令罰站的孩子,遠遠地立在教室之外的操場上,不聞朗朗書聲,不知四級輪轉。

它們日復一日地站在車流洶湧的馬路旁,單薄的身軀釋放出所有藴藏在年歲深處的氧氣。它們在城市的霓虹燈下逐漸喪失年輕的光彩,渴望季節的心和成長的勇氣。如果它們還記得兒時的夥伴,那麼它們定會恍然泣不成聲。

它們的夥伴被載到了鄉野山外。那兒也有夏風也有夏陽,有秋雨亦有寒雪。它們在無邊無際的山崖裏,享受着一棵樹的自由。它們的身軀不被電線所纏繞,它們的落葉不被路人所攀摘,它們的根同樣不會遭受水泥石板的束縛。

城市的樹,總能畫出孤獨。神色匆忙的行人,不會想起它們的存在;高飛的鳥兒,亦不會輕易落在它們的肩上;至於孩子的攀爬,那是一種多年難遇的奢求。

此刻,我坐在高樓的一扇花窗外,遙望城市的秋末初冬,揣測泊油路旁的樹之心。我想,如果我是一棵樹,一棵站在川流不息中的樹,那麼我會停止哭泣,禱告我的來生。

來生我不願做一棵樹。即便,會有睿智的人將我帶到他的家門口,給我充足的陽光雨露,為飛鳥搭建安適的巢。

這些都不是一棵樹的夢想,也不是一棵樹該有的命運。我寧願,自己能像白楊那樣,倔強而又無悔地守在茫茫戈壁上,用微弱的綠和有限的樹蔭,點亮行人絕望的眼睛。

為了躲避一切人世的馬路和挑選,來生我只願做一朵美麗的池中蓮,春動夏開,秋盡冬滅,安靜地毫無顧慮地站在深邃的池中,用一朵蓮該有的聖潔,來承受一個又一個四級的檢閲。

標籤: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