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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青玉案(三年枕上吳中路)》原文、註釋、賞析

校園2.96W

賞析是欣賞並分析(詩文等),通過鑑賞與分析得出理性的認識,既受到藝術作品的形象、內容的制約,又根據自己的思想感情、生活經驗、藝術觀點和藝術興趣對形象加以補充和完善。以下是小編收集整理的[宋]蘇軾《青玉案三年枕上吳中路》原文、註釋、賞析,僅供參考,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蘇軾《青玉案(三年枕上吳中路)》原文、註釋、賞析

蘇軾《青玉案三年枕上吳中路》原文、註釋、賞析 篇1

原文:

三年枕上吳中路

1、遣黃犬、隨君去

2、若到松江呼小渡

3、莫驚鴛鷺,四橋盡是、老子經行處

4、《輞川圖》上看春暮,常記高人右丞句

5、作個歸期天定許,春衫猶是,小蠻針線6,曾濕西湖雨。

註釋:

1、“三年”句:謂三年來在夢中經常走上回杭州之路。吳中,古吳國之地,泛指今江、浙一帶。

2、“遣黃犬”句:意謂讓黃犬帶回故地的消息。《晉書·陸機傳》載:“初機有駿犬,名曰黃耳,甚愛之。既而羈寓京師,久無家問,笑語犬曰:‘我家絕無書信,汝能齎書取消息不?’犬搖尾作聲。機乃為書,以竹簡盛書而系其頸,犬尋路南走,遂至其家,得報還洛,其後因以為常。”此用其事。

3、“若到”句:如若到松江呼喚渡船。松江,即吳松江,在上海市西。

4、“四橋”句:謂四橋一帶過去都遊賞過。四橋,蘇州的景點。

5、“輞川圖”二句:意謂觀賞王維的名畫,記起隱者的詩句,常常引發對瀟灑於泉林生活的嚮往。唐王維官任尚書右丞,人稱王右丞,有別墅在輞川(今西安市東南藍田縣內)。王維又是畫家,曾在藍田清涼寺繪有“輞川圖”壁畫,是有名的藝術品。

6、小蠻針線:小蠻,白居易的姬妾,孟棨《本事詩》載:“白尚書姬人樊素,善歌,妓人小蠻,善舞。嘗為詩曰:‘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這句指蘇伯固姬妾縫製的衣服。

賞析:

上片起二句,寫伯固憶念杭州。次四句,寫其對歸途風物情感很深,十分熟悉。下片起二句,借觀賞王維詩畫,宣發向往林泉隱居生涯。後四句言上天倘許歸隱,則定居杭州最為理想。身着佳人纖手縫製的春衫,徜徉於西湖,何其瀟灑!“猶是”,見其念舊情深;“曾濕”,謂此乃再度體驗依傍西湖的高雅生活。“西湖雨”與“吳中路”,首尾呼應。“輞川圖”緊承“經行處”,亦暗喻吳中風光如畫。況周頤雲:“‘曾濕西湖雨’,是清語,非豔語。與上三句相連屬,遂成奇豔、絕豔,令人愛不忍釋。”(《蕙風詞話》卷二)

蘇軾《青玉案三年枕上吳中路》原文、註釋、賞析 篇2

《青玉案·送伯固歸吳中①》

作者:蘇軾

三年枕上吳中路②,遣黃犬③、隨君去。若到松江呼小渡④,莫驚鴛鴦⑤。四橋盡是⑥、老子經行處⑦。

《輞川圖》上看春暮⑧,常記高人右丞句。作個歸期天定許,春衫猶是,小蠻針線⑨,曾濕西湖雨。

註釋

①伯固:蘇堅,字伯固。

②吳中:此指蘇州,江蘇吳縣。

③黃犬:用陸機黃犬傳書典故。《晉書》陸機傳:機有犬名“黃耳”,其在洛陽時,曾系信於犬頸,致松江(亦屬“吳中”)家中,犬又繫帶回信還洛

④松江:吳淞江太湖支流,自湖東北經嘉定、上海、匯合黃浦江入海。

⑤莫驚鷗鷺:用“鷗鷺忘機”的典故。

⑥四橋:姑蘇有四橋。《蘇州府志》卷三十上《津樑》:“甘泉橋一名第四橋 ,以泉品居第四也。

⑦老子:老年人的自稱,此作者自指。

⑧輞川圖:輞川在陝西蘭田,唐詩人王維曾隱居於此,於藍田清涼寺壁上畫《輞川圖》,表示林泉隱逸之情志。 右丞:王維曾任尚書右丞,故稱王右丞。

⑨小蠻:白居易的歌妓。白居易有歌妓樊素、小蠻。此借指蘇軾愛妾朝雲。

翻譯

那魂牽夢繞,曾經在吳中(蘇州)三年裏的日日夜夜啊!如果有像陸機(晉代)家裏的,能為人們傳遞書信的狗,我一定派它隨您回吳中去。您若到了淞江招呼小船擺渡時,一定不要驚了那裏的鴛鷺,那裏的鴛鷺與我是那樣地相熟。那裏的四橋、那裏的山山水水都是我足跡曾經踏過的地方。 望着眼前的景色,不禁想起了王維的'《輞川圖》,也記起了右丞先生送友人歸去的詩句。 作個(回吳中的)歸期吧,老天爺定會准許。去時帶上那件春衫,它是愛妾朝雲為我親手縫製的,上面還有那曾打濕春衫的西湖雨。

創作背景

元祐四年到元祐六年,蘇軾出任杭州太守,時蘇堅為其下屬。兩人交情甚篤,蘇軾治理西湖多得蘇堅的幫助。三年之後,送別友人歸“吳中” 故鄉,惜別之情難以自已。上闋寫送別,蘇軾欲“遣黃犬”送信,寄達自己對友人的思念。且認為友人這次歸故里是要與“鴛鷺”為伍,擺脱仕途之累,在“松江” “四橋”間瀟灑往來,自在生活。下闋設想友人隱逸故里的情景。友人將學習唐賢王維隱居“輞川”的做法,吟詩作樂,自由隨意。結尾三句用典,寫當年在杭州共事的情景,以回味兩人的友誼作結。

點評

這是首送人之作。上闋抒寫作者對蘇堅歸吳的羨慕和自己對吳中舊遊的思念。用“黃犬”這一賊,表達出昐伯固回吳後及時來信。“呼小渡:數句細節傳神,虛中富實,給對方一種”伴你同行的:親切感。下闋抒發了自己欲歸不能的惋惜,間接表達對官海浮覺的厭倦。就伯固之“歸”,抒説已之“歸計”。

在眾多的送別詞中,蘇軾的這首《青玉案》可謂別具一格。一方面作者為送客而作,一方面自己還客居他鄉,是為“客”中送客之作。整首詞中心在於一個“歸字”,既是羨慕蘇堅歸吳中,亦是悲歎自己歸夢難成。“作個歸期天定許”一句,奇境別開,明知不可歸而猶言“天定許”,思歸之情,倍見殷切。“小蠻針線”則顯出宦遊天涯之可衰,情真意切,其意境絕非柳永“針線閒拈伴伊坐”(《定風波》)之類小兒女語所可比擬。“作個歸期天定許,春衫猶是,小蠻針線,曾濕西湖雨。”“歸期天定許”寫蘇軾迫切思歸與親人愛侶團聚,特借白居易所寵愛的善舞妓人小蠻,喻指其愛妾朝雲,朝雲親手縫製的春衫“曾濕西湖雨”,為“天註定”做一註腳:天公有情,為朝雲之相思而灑淚雨,淋濕我春衫,豈非“天定許”嗎?全詞寫詞人思念朝雲,寫提婉曲,含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