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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寧靜》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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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寧靜》觀後感(一):He is who he is 《大寧靜》觀影筆記

《大寧靜》觀後感

我很久都沒有信筆寫過什麼和電影有關的東西了。影評寫久了,寫出過顏色以後,一切都是從以最高要求——精準、耐讀、存有豐富的信息,以至於到現在,不經過縝密的思考我就無法寫出看完一部電影之後的感動,因為形容詞、感歎詞是這樣蒼白無力,無奈只能用信息砌牆,像證明數學題一樣證明自己的感動並不是無稽之談。然而長久下來也不自由,常面對有話説不出的痛苦。今天能生出衝動在看完電影不到一個小時裏就説點什麼,實在是依託聖靈感動,哈利路亞。

《大寧靜》是一部十分特別的紀錄片,特別到我這樣喜愛它也不打算將它看第二遍。就和《追憶似水年華》一樣,你明知道這是一本精緻到濃縮了所有的小書,但你可能真的不會把它再讀多幾遍。原因不是不值得,而是多讀無益。圓滿之道本身就是圓滿,容不得切牛排一樣解構、分析,渾然天成,在誕生那一刻就是圓滿。很深的思想埋在裏面,大道無形,卻能一發中的。

《大寧靜》需要在足夠大的空間裏觀看,不宜在小屏幕裏錙銖必較,也不適合在小黑屋裏獨享。在黑暗的影院裏,你才能聽見被放大的靜默,靜默背後是細小的,無限的運動和喧鬧,只是這種動靜是小小的,小到像雪花那樣,只有足夠多、在足夠大的空間裏,才能聽到那些生命撞擊地面的聲音。怎麼樣知道一個靜默的物體是生的還是死的?也許只有與它一般靜默才能聽見生命在空氣裏流動的聲音,生命在血管裏的聲音。生命並沒有那麼狹隘,它不僅僅是心跳的聲音,也不僅僅是血液流動的生意,它可以是很多,甚至是眼睛看見的聲音。

“聽見”這個詞很奇妙,有“聽”就夠了,為什麼還要“見”呢?也許是聽見的可以是色彩,看見的也可以是聲音。《大寧靜》的開頭真的幾乎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有光,像油畫那般靜默的光,慢慢的,才有聲音,聲音就變得很大了。我最喜歡攝影機追逐的地板上的陽光,普通的陽光在靜默的修道士身邊卻好像自己有了生命和個性,正在靜默中歌唱。這樣,死板的木頭也會唱歌了,它們死了幾百年了,和石頭一起站在冰冷的阿爾卑斯山谷中;還有那塊潔手的白麻布,本已經是死命,在靜默中卻活了。是主送來風,也是主送來了光明,於是它們就靜靜唱起歌。

修道士的生活是無聊的、單調的、極度剋制的、極度孤僻的,但也可以是寧靜的、純真的、純淨的、有規律的、有信仰的,《大寧靜》將近三個小時展示的,也是一種純淨的事實,不帶任何意見或偽裝為事實的觀點。沒有,事物是它本來的樣子,沒有渲染氣氛的音樂,更沒有讓一切都閃閃發亮的燈光。日本的宣傳是説修道院在十六年申請之後終於同意拍攝,只是不允許有額外的燈光也不允許有額外的音樂。究竟採用這樣“裸”的方式是誰的意見,誰的想法,其實都不太重要,21年製作,已經足以讓一個人成為它的拍攝對象,導演除了記錄之外也別無可説,因為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這部片子在影像上具有的獨特風格也是由以上提到的這種方式帶來的,當然,也不僅僅是這方面的。不過,沒有照明這一點上對我觸動很大。前段時間我一直在考慮買Sony的A7s,其看家本領就是低光下ISO開的很高也能保持畫面的清潔,然而在看完《大寧靜》以後我開始思考,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放棄我們看不見或者説是不應該看見的東西呢?黑暗是甄選光明的篩子,如果沒有黑暗就無從見證黑暗裏的明星,如果不是提着一盞馬燈,有誰會在白天的城裏發現主發光的臉龐。這讓我想起前兩天在畫展上看到的一副莫奈(也有可能是馬奈)的畫,我已經記不得那幅畫究竟是畫一座教堂還是一片麥田,唯一記住的是畫面的中央有一顆小星,丁點大的白色顏料有什麼好動人的,但在它描摹一顆夜空中的星時,它的光芒實在不可忽視。一味的明亮、均一的照明讓我們看清不該看清的陰影,也讓人失掉了多少好奇心。

導演在電影裏穿插了不少膠片的片段,那種高噪點的畫面增加了生命的質感,這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導演也不完全依賴膠片。這種呈像材質的穿插創造出非常豐富的視角,但不帶暗示性的使用膠片真的讓人非常震撼。這部影片的自由就在於它沒有特定的`結構,就算是開頭和結尾的片段相互呼應,我覺得也是理所應當,感覺不帶一點匠氣。作者消除了所有表達的慾望、敍事的慾望從而消除了所有的表演、所有的思慮,正符合了片中某句引言:"Anyone who does not give up all he has cannot be my disciple。"

我很久沒有看這種讓我從頭到尾保持頭腦清醒而不陷進去的電影/紀錄片了,經常看完電影都是一路哭着回家,《大寧靜》並不打算“打動”誰,從構圖上就看得出來,它的構圖就像是古典主義的油畫,而使用膠片的片段,因為噪點和膠片呈像的原因,看起來非常有印象派的質感。片子裏時常出現靜物,這也是我特別受震撼的地方——我原來一直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很多大畫家如高更米勒之輩還喜歡畫靜物,這種在我看來是為了讓人練習把握“形”的枯燥練習為什麼會成為某些畫家傾注一生的題材。而在影像裏,這個現象變得容易理解的多,靜默的物體給死去的空間帶來了生命,這一秒的靜謐往往是一連串的動作所造成的,只不過時間突然停止,只有靜默在流動,這種靜默的傳遞真的非常動人。

肖像也是這樣,我一直非常喜歡雷若阿的人像,那種勃勃生命被永久暫停在一幀內的感覺是獨特的。靜默的凝視也是《大寧靜》中很重要的組成部分,(還有某器官的特寫之類的),這種“我看他”、“他看我”的凝視中所傳達的信息估計是現有任何介質都不能夠呈現的。靈魂其實是獨立於肉體存在的,感性也是獨立於思想存在的,靈魂上的凝視可以超越時間、超越空間,超越一切已知和未知。

《大寧靜》裏沒有時間,因為神是超越時間和空間的存在,所以隔離了時間彷彿就能聽見神的心跳。時間原來是可以被蒸餾過濾掉的,在靜默裏,時間沒了蹤跡,日東昇西落,冬去春來,時間早已死去,只剩神,還在看顧這片花園。

He is who he is。

《大寧靜》觀後感(二):那一句祈禱,肩負着世界,凝聚了一生

電驢上看到有人批評説,Chartreux的修道生活是逃避艱苦的塵世義務,逃避真正需要努力的鬥爭和慈善事業,是在遁世中的自我陶醉。

出世修行的確要冒這樣的危險。很多時候,人們放棄世界,只是因為懶惰,懶於存在,懶於行動。很多時候不説話也僅僅是因為懶。因為説話是件費力的事,所以絕大多數的人在絕大多數的時間裏説着那些毫不費力便能説出的話去填充時間的寂靜,就像往漏水的池子裏注水,永遠在惶恐之中重複着自身的焦慮。

因此,如果沒有把祈禱當成一件真正嚴肅的事,當成一件艱苦的工作,便不會懂得這其中的意義。只有真正如勞動般堅持祈禱的人才會知道,堅持每天專注地、純粹地、有效地向着上帝/天主祈禱,是多麼難、多麼勞累。至少對我來説,這比讓我每天讀書寫論文都要難。人的精神總是貪圖智性上的享受,而與上帝的對話是不斷地、無底線地給出自己。

——縱然我的心常常被憂愁擾亂,我的頭腦常常為這世界而眩暈,但願我的舌頭潔淨如祭台,我的雙手清潔如良心。

那裏的寂靜透明得發光。只有在彌撒中,在如同呼吸節奏一樣的日課中,修士們才發出唱詩或誦經的聲音。甚至祈禱,也只是悄悄流淌在靜默中,無聲的祈禱賦予這寂靜一張温柔的臉,通過鏡頭凝視着觀眾。

如果真的有信仰,如果真的相信,那些勇敢地投入黑洞的話終有一個傾聽者,那麼為他人、為窮苦人、為世界的祈禱,就是在真真切切地分擔着他人的苦難和憂慮。跪下祈禱,這個動作,像德肋撒修女幫助窮困人的工作一樣艱苦。

走出世界,才能扛起它。

祈禱是很難的,像寫作一樣難。

如果知識分子和任何以寫作為志業的人相信,他們的寫作對這個世界有意義,並且不只是有虛構上和想象上的意義,那麼他們也會懂得如此的祈禱的意義。

那種意義,就像那個白鬍子老修士手中安靜切着的蔬菜瓜果的意義,像透過簡陋而整潔的廚房窗户灑到砧板上的陽光的意義,是那個年輕的黑修士用力拉動鋸子製作傢俱、準備柴火的意義。生活是這樣被贏得的。那不是人吃肉吃膩煩了吃點野菜的生活。

説出一句真正的祈禱,那不是像讀休閒小説般的感受,不是像在快感中寫作的感受,也不是像對情人激情表白的感受。

為了那一句話,要把一生,生活在沉默之中,這是需要多大勇氣去承擔的命運。

所有的沉默只是為了那幾句祈禱,為了哪怕能作出一句真實的祈禱。那也是值得的。

誓願終身沉默的生活,無法由幾個星期甚或幾個月的退省避靜體驗得到。哪怕避靜者可以在修院裏呆上一年半載,可以極期嚴格地遵守修院的規章,可以每天與修士們過一樣的生活,做一樣的事,但是,避靜者的生活與修士們的生活仍然是完全不同的。那種最終由言説的希望所照亮的沉默,就像由刑滿釋放的日期所安慰着的有期徒刑,無論它多麼漫長,它都無法聽懂那些被永遠流放到無邊的沉默中去的詞語。

我們的沉默只是一種生活體驗,而對於他們,這沉默就是生活本身。我們體驗自己的沉默和世界的寧靜,而他們永遠在沉默中體驗這個世界,擔負起一個由我們的喧囂來體驗的世界,這個世界,若無他們的黑暗,將沒有光明,若無他們的沉默,亦沒有聲音。

《大寧靜》觀後感(三):蟬鳴林愈靜

電影節的宣傳海報上寫的很直接:

Duration: Approx 162 mins

Language: Almost No Dialogue

兩個多小時的電影卻幾乎沒有對白會是什麼樣子的呢?要怎麼欣賞?如何體會?

語言退化的時候,各種細小的背景聲音就會格外突出。比如下雪的聲音,水滴落在水面和石板上的聲音,各種飛物翅膀振動的聲音,吞嚥食物和水的聲音,鐘錶指針走動的聲音,還有那神祕而悠遠的吟唱,還有觀眾的咳嗽聲,變換座姿的聲音,手機在袋子裏振動的聲音,手掌在面頰上拂過的聲音。

電影連色彩都被簡化。最多的就是黑白色,黑色的屋頂和石磚、遠處的山巒,白色的牆壁、雪、修士袍子、手和山間的霧靄。間或出現的色彩格外鮮豔和令人感動。深淺不一的綠,橙色的花,夜間祈禱時在一片漆黑中神台中間的不停跳動搖曳的紅色燭光,梨字、土豆、蘋果、奇異果、麪包還有芹菜的顏色,褪色的鍍金聖母像,甚至流轉的水波之間的光影明滅。

在最嚴格和單純的記錄下,所有的一切顯得簡單卻又充滿了細節。有一種剋制的繁華,因為沒有焦點,所以什麼都可以是重點。所有的局部都可以有意義,可以看到本相。

世界彷彿不存在了。“我”即是一切。

《大寧靜》觀後感(四):可奈光陰似水聲

儀式感在宗教和政治上都很重要。單看服裝,大概新入門弟子穿黑衣,而經驗略長的可以着白衣。佛教亦有類似要求,參看一九四三年上海佛學書局版《佛教儀式須知》第二十六頁搭衣及制服條:凡未受五戒者,僅準穿海青;如已正式受過五戒者,可搭縵衣。在縵衣與袈裟之説明條中,還解釋説:縵衣無條惟用兩幅布做成,色用黃褐色。而在第六章服具叢説之出家法服條中説:在漢魏之世,出家者多著赤色僧伽梨。後梁有慧朗法師,常服青納。因之今之僧尼著墨色衣者多。凡出家者,毀其形好,著糞草衣,是謂出家法服也。

德國修道院內亦定時削髮。和佛教的“剃除鬚髮,當願來生,遠離煩惱,究竟寂滅”的剃髮,可以參照。白化文《漢傳佛教與佛寺》(2009年3月第2版,北京出版社)中第198頁:

據佛傳説,悉達多逾城出走成功後,便以利劍自剃鬚發,併發願説:“今落鬚髮,願與一切斷除煩惱及習障。”接着,悉達多又和途中遇見的一個窮人交換衣服,把身上所穿王子新裝換成破爛不堪的舊衣。此後託缽乞食為生。這就為僧人立下榜樣。僧人受戒時,必須落髮。並接受僧衣和缽盂,所謂“衣缽相傳”是也。

落髮,又稱剃髮,指出家時剃淨鬚髮。從內心説,這是為了去除“憍慢自恃心”,憍慢,指的是自高自大凌物不遜,仗着自己的智力勢力等輕侮佛門。從外表説,這是為了和一切“外道”即非佛門的其他修行者相區別。從悉達多斷髮時的宏願説,則是以這種舉動立誓,從此要為了給世界上一切有情(包括人畜等有知覺者)斷除煩惱習障而奮鬥。煩惱是梵文的意譯,亦可譯成“惑”。是佛教對於擾亂眾生身心使發生迷惑、苦惱等精神作用的總稱。

影片並沒有具體交待飯食的情況,只能推斷修道院內進食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由侍者由小窗口送食,修士在房間裏;一種是大聚餐,還有專人站在高處用麥克風誦經。

從廚房來看,俱是素食,而且他們有自己的菜園。水果則應該是在外採購或者有人贊助的,還貼着小圓標籤,看起來很好吃。題外話,“葷”現在許多人都用來泛指動物類食品,而《説文解字》早有解釋:葷,臭菜也。就是説,指有氣味的菜,葱蒜之類。《爾雅翼。釋草。茖》雲:葱有冬葱、漢葱、茖葱。。。。。。古者此等通名葷菜。西方則以大蒜、小蒜、興渠、慈葱、茖葱列為五葷,以為熟之則發淫,生啖增恚,皆有損於性情,故絕而不食。中國僧人不吃肉,視為“葷”,公認始於梁武帝的《斷酒肉文》,他威脅説“白衣(僧人)食肉,不免地獄”,由此,禁食肉被列入戒律,連雞蛋也不碰了。

大概在修行期間或在修道院內是不允許交談的,但在院外可以。佛教的“禁語”,比這個嚴格。在《佛教儀式須知》第五章行儀叢説之禁語條説明:禁語者,是禁止自己説話。經雲:少説一句話,多念一句佛。打得念頭死,許汝法身活。。。。經又云:守口攝意身莫犯,如是行者得度時。一切眾生,生死輪迴,皆由三業之所招感。若三業不造,則生死頓息,直證無上菩提矣。凡禁語時,須自備一小木牌,作二寸寬,三寸長,上面寫“禁語”二字。凡遇人慾和伊談話,將所備小木牌從身上拿出,則人自知禁語矣。我邪惡地想,如果遇見不識字的人可怎麼辦?

唯一的修道院冬天娛樂似乎是滑雪。這樣大家看起來就並不大像一羣自閉症患者聚會了,甚至可以聽到笑聲。

導演在結尾處説,他1984年就與修道院聯繫拍攝事宜,直到十六年後才得到通知説準備好了。我猜測也許因為大家對時間的理解並不一樣。如果他們讀過中國古典詩詞,或許會對導演説:須知一盞花前酒。佔得韶光。莫話匆忙。夢裏浮生足斷腸。

《大寧靜》觀後感(五):怎樣都是一生

兩年前看了這部片,還見到了非常"安靜"的導演。他看上去很象他的影片,呵呵。我雖然一直很能接受安靜而且緩慢的片子,但這部電影在我的觀影經歷中還是太特別了。它真的是幾乎沒有對白的(只有一小段,當修士們在好象是一個月一次的例行遠足時,他們被允許交談,他們討論了一些關於神的問題)。兩個半小時的影片只有環境聲和修士唸經的頌歌。鏡頭也很少運動。開始的半個小時中,我逐漸感到有點難熬,如果不是畫面實在太美,讓我實在捨不得閉上眼睛,我可能會打盹。熬過最初了半小時之後,我開始感到那種無邊的寂靜慢慢把我吸進去了,不僅視覺,我的聽覺也越來越敏鋭了,風吹過山谷的聲音,水聲,腳步聲,冰雪融化的聲音,我似乎感到我能夠聽見那些沉默的修士的呼吸。一個小時以後,我覺得我開始體驗那種極度的寂靜,儘管我身邊坐滿了觀影的人。慢慢地,又有一種莫名奇妙的感覺讓我覺得又古怪又難受,覺得心好像是空的,又好像是滿的。那種感覺是悲憫吧,對自己,對人類,還有孤獨,那種終極的孤獨。。。還有掙扎。這些感覺在平日我們也會有,但基本都是短暫的,我們在俗世中會找到辦法來努力忘記這種孤寂,但它其實永遠存在於我們心靈的一角。它相伴我們終生直到死亡。而在這觀影的兩個半小時,我無從逃避,只能和那些修士們一樣置身其中。他們選擇無聲的修行,我們選擇喧囂的世界,然而無論在怎樣的世界裏,這種終極的孤寂卻是我們所有人的命運。我們是一樣的。

影片結束,我熱淚盈眶,真不知是為了什麼。

《大寧靜》觀後感(六):聖默 。 冰糖

這是一部緩慢平淡、無音樂、無情節、罕有人聲,沒有匠氣鑿痕,連鏡頭都不刻意唯美的寫實影片。是隱修士生活最素的素描。樸陋的長廊,樸拙的勞作,修士鬆弛平和的神情,嚴冬粗麻的長袍,不温暖不潔白也不飄逸,魚貫而入或擦肩而過的行走,彼此間空氣一樣的存在。

它似乎聚焦修士,既無從覺察一絲忍耐苦寂,也不作表象之後靈命心智的透視。只是因為單調到極致的純和簡穆重複,使隱默到仿至人性淨透的這一羣落,在觀影的視覺中渙散,反而雪雨巖壁植被,以及茸茸貓兒們的靈動撲面而來。裁剪、翻閲、淘洗、剷雪、鋸木的聲音細緻入耳,每個似為陪襯的細節都突兀着、閃耀着無異於聖詠的光輝。

它似乎並不試圖表達或傳遞什麼,甚至是篇不動聲色的從容敍述。無關眼目的取悦,心潮的起伏,信仰的感動。修士們光潔的額和頭顱更多得遮蓋在風帽之下,若有所思,若無所思。

”他們渴望自己是一個消逝的聲音,只將活潑清潔的道顯在周遭人的心中“———Mrs。Jessie Penn—Lewis

在冷冽的午後,並不覺得觀之沉悶,反有漸新的專注,如飲一樽粗陶中融雜着野草本的雪水,均勻着呼吸,消滅着呵欠,安篤着失語。

覺着稠密的思維話語文字開始有些吵和累贅。 Into Great Silence 在舒緩迴旋中聚力,片時的愣怔裏,拂過遠空彌散的氣息,自然原樸,澄澈清甜。 然而太多的聖之平實,慢慢合成氣流,聚沙成塔的默觀,讓人忍不住有鐘樓塔尖所指的仰望。

融身(聲)萬有,醒覺裏清明安息,沉靜中以馬內利。

銜默心口,如化冰糖,低頭合十。

標籤:觀後感 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