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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南原文、賞析

校園2.03W

望江南原文、賞析1

《望江南》原文

望江南原文、賞析

望江南⑴

江南蝶,斜日一雙雙。身似何郎全傅粉⑵,心如韓壽愛偷香⑶。天賦與輕狂。

微雨後,薄翅膩煙光⑷。才伴遊蜂來小院,又隨飛絮過東牆。長是為花忙。

《望江南》註釋

⑴望江南:詞牌名。又名“憶江南”“夢江南”“江南好”。《金奩集》入“南呂宮”。廿七字,三平韻。中間七言兩句,以對偶為宜。第二句亦有添一襯字者。宋人多用雙調。

⑵何郎全傅粉:此以“何郎傅粉”喻蝶的外形美,説蝶彷彿是經過精心塗粉裝扮的美男子。何郎,何晏,字平叔,南陽宛(今河南南陽)人,三國魏玄學家。《世説新語·容止》:“何平叔(晏)美姿儀,面至白,魏明帝疑其傅粉,正夏月與熱湯餅,既啖,大汗出,以朱衣自拭,色轉皎然。”

⑶韓壽愛偷香:此以“韓壽偷香”比喻蝶依戀花叢、吸吮花蜜的特性。據《世説新語·惑溺》與《晉書·賈充傳》載,“韓壽美姿容。賈充闢為司空掾。充少女賈午見而悦之,使侍婢潛通音問,厚相贈結,壽逾垣與之通。午竊充御賜西域奇香贈壽。充僚屬聞其香氣,告於充。充乃考問女之左右,具以狀對。充祕之,遂以女妻壽。”

⑷膩煙光:在雨後的春光(陽光)照耀下顯得潤澤滑膩。

《望江南》原文翻譯

江南的蝴蝶,雙雙在夕陽下翩翩起舞。長得像何晏那樣美,心思像韓壽那樣愛偷香。在花叢中流連,吸吮花蜜,生性輕浮放浪。

下過小雨後,蝴蝶沾水發膩的粉翅在夕陽的照耀下,發出微光。它剛隨着蜜蜂飛進小院,又陪柳絮越過東牆,經常為鮮花奔忙。

《望江南》賞析

這首詠物詞開頭兩句寫雙雙對對的江南蝴蝶在傍晚的陽光下翩翩飛舞。“身似何郎全傅粉”,《世説新語·容止》。三國時魏人何晏皮膚白皙,就像敷了粉一樣,故曰“傅粉何郎”。此句以人擬蝶,以何郎傅粉喻蝶的外形美。蝶翅和體表生有各色鱗片和叢毛,形成各種花斑,表面長着一層蝶粉,彷彿是經過精心塗粉裝扮的美男子。“心如韓壽愛偷香”,典出《世説新語·惑溺》。韓壽為西晉大臣賈充之部屬,為美男子,賈充女見而悦之,偷其父西域奇香以贈之。事發,賈充不得已,以女嫁韓壽。此處也是以人擬蝶,以韓壽偷香喻指蝴蝶依戀花叢、吸吮花蜜的特性。典故隨意拈來,妙筆天成,運用得極其生動、貼切。“傅粉”“偷香”,從外形與內質兩方面概寫了蝴蝶的美貌與特性,這兩句為整首詞的詞眼。接着一句“天賦與輕狂”,挽住上片,又啟迪下片。“輕狂”者,情愛不專一、恣情放浪也。

下片就“輕狂”二字生髮,先寫傍晚下了一場小雨,雨一停,浪蝶便度翠穿紅地忙乎起來。“薄翅膩煙光”一句體物入微,狀寫精妙,選詞用字準確、熨貼。蝴蝶的粉翅是薄而有些透明的,當它沾上雨水之後,翅上的“粉”便變“膩”了。“煙光”指的是雨後的晚晴夕照。斜陽透過沾水發膩的粉翅,顯得朦朦朧朧,宛似籠罩在一片縹緲的煙霧之中了。

輕狂的蝴蝶自有輕狂的.朋侶“遊蜂”、“飛絮”相伴。蝴蝶伴隨狂蜂、飛絮到處宿粉棲香,“長是為花忙”。結句迴應了上片的“天賦與輕狂”,以“為花忙”的具體意象點出“輕狂”。“花”字意藴雙關,亦物亦人。全詞一縱一收,上下關合,聯密而自然。

歐陽修這首詠蝴蝶詞,既切合蝶的外形與內質,又不單單滯留在蝶的本身,而是以擬人化手法,將蝶加以人格化,亦蝶亦人,借蝶詠人,通過兩個切題典故——何郎傅粉與韓壽偷香,惟妙惟肖地把蝶與人的“天賦與輕狂”、“長是為花忙”的特點巧妙地綰合起來,將何郎、韓壽的稟賦一古腦兒傾注在專以粉翅搧情、以戀花吮蜜為營生的浪蝶身上,把自然的動物性與社會的人性融合為一體,在蝴蝶的形象中集中了風流浪子眠花卧柳、尋歡作樂的種種屬性,蝶就成為活脱脱的輕狂男子的化身。反過來,作者又含蓄地諷刺了那些輕狂男子身上過多的動物屬性。如果這首詞抽去了何郎與韓壽兩個典故,它僅止於表面的詠蝶而已,失去任何內涵寓意,自是淡乎寡味了。

五代毛文錫有《紗窗恨》雲:“雙雙蝶翅塗鉛粉,咂花心。綺窗秀户飛來穩,畫堂陰。二三月愛隨柳絮,伴落花、來拂衣襟。更剪輕羅片,傅黃金。”可以看到毛詞詠蝶僅止於蝶而已,雖然在藝術技巧上也有某些可取處,但比之歐詞,在思想藝術境界、審美情趣與價值上自然要遜色得多了。湯顯祖評《紗窗恨》詞雲“‘咂’字尖,‘穩’字妥,他無可喜句。”(湯顯祖評本《花間集》卷二)顯然,其所以“無可喜句”,主要不如歐詞之有寄託。蔣敦復説:“詞原於詩,即小小詠物,亦貴得風人比興之旨。”(《芬陀利室詞話》)歐詞詠物而又詠懷,這是取得成功的重要原因。

望江南原文、賞析2

[宋]王琪

江南月,清夜滿西樓。雲落開時冰吐鑑,浪花深處玉沈鈎。圓缺幾時休。星漢迥,風露入新秋。丹桂不知搖落恨,素娥應信別離愁。天上共悠悠。

作品賞析:

王琪的這首詠月詞,借景抒懷,託物言情:夜月的圓缺不休,象徵人事的聚散無常;嫦娥的形象寄寓深沉而痛切的離愁,寫盡了人間的悲歡離合。全詞寫景生動,體物精微,意境悠遠,含蓄藴藉。

起句“江南月,清夜滿西樓”,寫一個天朗氣清的秋夜,明亮的月光灑滿了西樓。“雲落開時冰吐鑑,浪花深處玉沉鈎。”月升月落,月圓月缺,不知重複了多少次。上句寫天上月,雲堆散開之時,圓月如冰鑑(鏡)高懸天宇;下句寫江中月,浪花綻放深處,缺月似玉鈎沉落江心。前句“鑑”寫月圓,後句“鈎”寫月缺;“冰吐鑑”、“玉沉鈎”,句式新穎別緻。本應是“冰鑑”、“玉鈎”為詞,作者以動詞“吐”、“沉”隔開名詞詞組“冰鑑”、“玉鈎”,這樣冰、玉狀月色的皎潔;鑑、鈎描明月的形態,不僅句式有頓挫峭撥之妙,而且詞意上也頗具匠心。上片結句“圓缺幾時休”,既承接收攏了前兩句,又以月圓月缺何時了的感慨,十分自然地開啟了下片。

下片首句“星漢迥,風露入新秋”,寫斗轉星移,銀河迢迢,不覺又是金風玉露的.新秋。“丹桂不知搖落恨,素娥應信別離愁。”月中丹桂四時不謝,雖然它不會因秋而凋零;但月中嫦娥離羣索居,在無休止的孤寂的生活中,肯定體驗到了離別的痛苦。素娥,嫦娥之別稱。丹桂,神話傳説月中有桂樹,高五百丈,斫之,樹創隨合(段成式《酉陽雜俎·天咫》)。結句“天上共悠悠”,道出了人間離人和天上嫦娥,都為月缺人分離、月圓人未圓而黯然神傷。悠悠,憂思綿遠的樣子。一個“共”字,收到了“一石擊雙鳥”的藝術效果。

這首詠月詞,留給讀者的回味是深長悠遠的。那清麗瀟灑、簡約含蓄的風致,確乎是人們難以忘懷的。

望江南原文、賞析3

望江南·多少恨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

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

花月正春風。

古詩簡介

《望江南·多少恨》是五代十國時期南唐後主李煜亡國入宋被囚後創作的一首記夢詞。詞人以詞調名本意回憶江南舊遊,抒寫了夢中重温舊時遊娛生活的歡樂和夢醒之後的悲恨,以夢中的樂景抒寫現實生活中的哀情,表達對故國繁華的追戀,抒發亡國之痛。全詞語白意真,直敍深情,一氣呵成,是一首情辭俱佳的小詞。

翻譯/譯文

有多少憾恨呀,都在昨夜的夢魂中。夢裏的情景,好像又回到從前在皇室上苑遊樂一樣,車馬奔馳,絡繹不絕。而繁花在春風中搖曳,明月在春風中映照,景象多麼旖旎啊!

註釋

⑴望江南:詞牌名。此詞調名於《花草粹編》中注云:“一名‘夢遊仙’、‘夢江南’、‘江南好’。”《全唐詩》、《詞譜》等均作“憶江南”。

⑵夢魂:古人認為在睡夢中人的靈魂會離開肉體,故稱“夢魂”。唐代劉希夷《巫山懷古》中有句:“頹想卧瑤席,夢魂何翩翩。”

⑶還似:《花間集補》中作“還是”。上苑:封建時代供帝王玩賞、打獵的園林。

⑷車如流水馬如龍:車子接連不斷像流水一樣馳過,馬匹絡繹不絕像一條龍一樣走動。形容車馬絡繹不絕,十分繁華熱鬧。語出袁宏《後漢紀·孝章皇帝紀》:“建八年級年(馬)太后詔曰:‘吾萬乘主,身服大練,食不求甘,左右旁人無香薰之飾,衣但布皇,如是者欲以身率服眾也。……前過濯龍門,見外家車如流水馬如龍。吾亦不譴怒之,但絕其歲用,冀以默愧其心。……’”

⑸花月:花和月,泛指美好的景色。花月正春風,是形容春天鮮花怒放,春夜月光明朗,春風微拂的情景,描繪春光的明媚。

賞析/鑑賞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開頭陡起,小詞中罕見。所“恨”的當然不是“昨夜夢魂中”的`情事,而是昨夜這場夢的本身。夢中的情事固然是詞人時時眷戀着的,但夢醒後所面對的殘酷現實卻使他倍感難堪,所以反而怨恨起昨夜的夢來了。二句似直且顯,其中卻縈紆沉鬱,有迴腸蕩氣之致。

“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三句均寫夢境。“還似”二字領起,直貫到底。往日繁華生活內容紛繁,而記憶中最清晰、印象最深刻的是“游上苑”。在無數次上苑之遊中,印象最深的熱鬧繁華景象則是“車如流水馬如龍”。此語用在這裏,極為貼切。它出色地渲染了上苑車馬的喧闐和遊人的興會。

緊接着,又再加上一句充滿讚歎情味的結尾——“花月正春風”。在實際生活中,上苑遊樂當然不一定都在“花月正春風”的季節,但春天遊人最盛,當是事實。這五個字,點明瞭遊賞的時間以及觀賞對象,渲染出熱鬧繁華的氣氛;還具有某種象徵意味——象徵着在他生活中最美好,最無憂無慮、春風得意的時刻。“花月”與“春風”之間,以一“正”字勾連,景之袱麗、情之濃烈,一齊呈現。這一句將夢遊之樂推向最高潮,而詞卻就在這高潮中陡然結束。

從表面看(特別是單看後三句),似乎這首詞所寫的就是對往昔繁華的眷戀,實際上作者要着重表達的倒是另外一面——處境的無限淒涼。但作者卻只在開頭用“多少恨”三字虛點,通篇不對當前處境作正面描寫,而是通過這場繁華生活的夢境進行有力的反託。正因為“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的景象在他的生活中已經不可再現,所以夢境越是繁華熱鬧,夢醒後的悲哀便越是濃重;對舊日繁華的眷戀越深,今日處境的淒涼越不難想見。由於詞人是在夢醒後回想繁華舊夢,所以夢境中“花月正春風”的淋漓興會反而更觸動“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李煜《浪淘沙令·簾外雨潺潺》)的悲慨。這是一種“正面不寫,寫反面”的藝術手法的成功運用。

全詞僅五句二十七字,但內容豐富,寓意深刻。作者以反寫正,以樂寫悲,以歡情寫悽苦,昔與今的對比形成了極大的反差,但也藴寓了極深的用意,引人回味。全詞一筆即成,語白意真,直敍深情,是一首情辭俱佳的小詞。

望江南原文、賞析4

望江南·超然台作

朝代:宋代

作者:蘇軾

原文:

春未老,風細柳斜斜。試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煙雨暗千家。

寒食後,酒醒卻諮嗟。休對故人思故國,且將新火試新茶。詩酒趁年華。

譯文

春天還沒有過去,楊柳在和煦的春風中飄蕩。登上超然台眺望,只見半溝護城河的春水,滿城的春花,煙雨籠罩着千家萬户。

寒食過後,酒醒反而因思鄉而歎息,只得自我安慰:不要在老朋友面前思念故鄉了,姑且用新火來烹煮新茶,趁著時光未老,借吟詩飲酒來自得其樂吧。

簡析

作者登超然台眺望滿城煙雨,觸動了鄉思而寫下了這首詞。詞中飽含着青春未過去而人將老的痛楚,強作“超然”以自我安慰。

這首詞上片寫景,下片抒情,是典型的.借景抒情。上片之景,有“以樂景襯哀情”的成分,寄寓作者對有家難回、有志難酬的無奈與悵惘。更重要的是,整首詞表達思鄉的感情,作者以茶聊以慰藉尤其突出。

望江南原文、賞析5

原文:

望江南·春不見

清代: 賀雙卿

春不見,尋過野橋西。染夢淡紅欺粉蝶,鎖愁濃綠騙黃鸝。幽恨莫重提。

人不見,相見是還非?拜月有香空惹袖,惜花無淚可沾衣。山遠夕陽低。

譯文:

春不見,尋過野橋西。染夢淡紅欺粉蝶,鎖愁濃綠騙黃鸝。幽恨莫重提。

春天你在哪裏?我尋你已過野橋西。淡淡的紅花如夢虛幻妄招粉蝶,蒼翠綠樹結着幽怨騙來黃鸝。那埋藏在心裏的深沉怨恨莫再提起。

人不見,相見是還非?拜月有香空惹袖,惜花無淚可沾衣。山遠夕陽低。

如意人兒你在哪裏?恍忽瞥見又似是而非。拜月求福的祈禱毫無效驗,惜花飄零的淚水已無幾滴。凝望遠山殘陽越來越低。

註釋:

春不見,尋過野橋西。染夢淡紅欺粉蝶,鎖愁濃綠騙黃鸝(lí)。幽恨莫重提。

望江南:詞牌名。《望江南》有單調、雙調不同諸格體,把單調《望江南》擴大一倍,就成了雙調望江南。其上下片字數、句數、押韻仍同單調。幽恨:埋藏在心裏的深沉怨恨。

人不見,相見是還非?拜月有香空惹袖(xiù),惜花無淚可沾衣。山遠夕陽低。

是還非:似是而非。拜月:古代婦女祈禱幸福的一種方式。無淚:淚流完了,所以無淚。

賞析:

此詞上片女主人公感歎自己看不到人生的春天,在淒涼的身世中是沒有春天的,只有無限的“幽恨”;下片表述自己追求理想的幻滅,是説看不見自己嚮往的情投意合的人。這首詞寫的幽怨悽情,細緻入微,造景用語,不落俗套;如泣如訴,讀之催人淚下。

上片寫對春的尋找,春天,不是畫棟雕樑中的春天,而是山村草野中的春天,所以是“尋遍野橋西”。“淡紅的花剛剛有了嫩芽還沒開放,所以是淺淺的淡紅的顏色。而“染夢”就很妙了。它是説,花雖然還沒開,但花如果有知有情,那麼在它的生命萌發之際,它該有多少希望、多少期待和多少夢想。蝴蝶飛來是要採花粉的,花開了才有花粉,但現在花還沒開,它的“染夢淡紅”就把蝴蝶引來了,所以是“欺”。

“鎖愁濃綠”是説,樹已經開始綠了,在那綠色的煙靄之中,好像有一種憂愁的氣氛在那裏。而這“鎖愁濃綠”騙得黃鸝鳥也以為春天已經來到了。這兩句,都是寫早春季節的景色,而在景色裏卻包含了一種對春天的憧憬和期待。花有對生命美好的憧憬與期待,粉蝶和黃鸝也有對生命美好的憧憬和期待,那麼人該對自己的生命也有過美好的憧憬和期待。賀雙卿説,她也曾像春天的花一樣對人生有過一個美好的夢,而她也像粉蝶一樣被染夢的淡紅欺騙了,像黃鸝一樣被鎖愁的濃綠欺騙了,她的的夢幻已經破滅了,她的期待已經落空了。所以是“幽恨莫重提”。

下片寫對人的尋找。西方哲學家馬斯洛説過,尋找歸屬是人的`一種需求。人最好的感情投注,就是投向另外一個人的心靈。“拜月有香空惹袖,惜花無淚可沾衣”,中國古代的女孩子在月圓的時候有“拜月”的習俗,就是對着天上那圓滿的明月祝願自己也有一個圓滿的光明的歸宿與姻緣。拜月的時候是要焚香的。這兩句,她寫的是情。而下邊她説“山遠夕陽低”,遠山那麼遙遠,而且在山的那一面,太陽已經快要落下去了。這一句寫的是景。但她的所有那些盼望與期待落空的悲哀,都已經被糅進景物之中去了。

這首詞體現了作者對理想境界的執着追求。然而現實生活並不存在那種美妙的幻境,在理想之夢破滅之餘,她一腔幽怨無處傾瀉,只能面對山外斜陽惆悵歎息,全詞籠罩着一種若即若離、迷惘悽清的氣氛,如泣如訴,很是感人。

望江南原文、賞析6

望江南·梳洗罷

梳洗罷,獨倚望江樓。

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

腸斷白蘋洲。(蘋 通:蘋)

譯文及註釋:

作者:佚名

譯文

梳洗完畢,獨自一人登上望江樓,倚靠着樓柱凝望着滔滔江面。上千艘船過去了,所盼望的人都沒有出現。太陽的餘暉脈脈地灑在江面上,江水慢慢地流着,思念的柔腸縈繞在那片白蘋洲上。

註釋

⑴望江南:又名“夢江南”“憶江南”,原唐教坊曲名,後用為詞牌名。段安節《樂府雜錄》:“《望江南》始自朱崖李太尉(德裕)鎮浙日,為亡妓謝秋娘所撰,本名“謝秋娘”,後改此名。”《金奩集》入“南呂宮”。小令,單調二十七字,三平韻。

⑵梳洗:梳頭、洗臉、化粧等婦女的生活內容。

⑶獨:獨自,單一。望江樓:樓名,因臨江而得名。

⑷千帆:上千只帆船。帆:船上使用風力的布蓬,又作船的代名詞。皆:副詞,都。

⑸斜暉:日落前的日光。暉:陽光。脈脈:本作“眽眽”,凝視貌。《古詩十九首》有“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後多用以示含情慾吐之意。

⑹腸斷:形容極度悲傷愁苦。白蘋(pín):水中浮草,色白。古時男女常採蘋花贈別。洲:水邊陸地。

參考資料:

1、

潘君昭 等 .唐宋詞鑑賞辭典(唐·五代·北宋卷) .上海 :上海辭書出版社 ,1988 :62-63 .

賞析:

作者:佚名

此詞寫一女子登樓遠眺、盼望歸人的情景,表現了她從希望到失望以致最後的“腸斷”的感情。

這是一首小令,只有二十七個字。“詞之難於令曲,如詩之難於絕句”,“一句一字閒不得”(《白香詞譜箋》)。起句“梳洗罷”,看似平平,“語不驚人”。但這三個字內容豐富,給讀者留了許多想像的餘地。這不是一般人早晨起來的洗臉梳頭,而是特定的人物(思婦),在特定條件(準備迎接久別的愛人歸來)下,一種特定情緒(喜悦和激動)的反映。

在中國古典詩歌中,常以“爐薰闔不用,鏡匣上塵生。綺羅失常色,金翠暗無精”之類的描寫來表現思婦孤寂痛苦的生活和心情。本篇用法有所不同,離別的痛苦,相思的寂寞,孤獨的日子似乎就要過去,或者説她希望中的美好日子似乎就要來到,於是,臨鏡梳粧,顧影自憐,着意修飾一番。結果是熱烈的希望之火遇到冰冷的現實,帶來了深一層的失望和更大的精神痛苦,重新又要回到“明鏡不治”“首如飛蓬”的苦境中去。這三個字,把這個女子獨居的環境,深藏內心的感情變化和對美好生活的嚮往,不是生動地表現出來了嗎?

接着,出現了一幅廣闊、多彩的藝術畫面:“獨倚望江樓。”江為背景,樓為主體,焦點是獨倚的人。這時的女子,感情是複雜的;隨着時間的推移,情緒是變化的。初登樓時的興奮喜悦,久等不至的焦急,還有對往日的深沉追懷……這裏,一個“獨”字用得很傳神。“獨”字,既無色澤,又無音響,卻意味深長。這不是戀人暱暱情語的“互倚”,也不是一羣人嘰嘰喳喳的“共倚”,透過這無語獨倚的畫面,反映了人物的精神世界。一幅美人憑欄遠眺圖,卻是“誤幾回天際識歸舟”的“離情正苦”。把人、景、情聯繫起來,畫面上就有了盛粧女子和美麗江景調和在一起的斑斕色彩,有了人物感情變化和江水流動的交融。

“過盡千帆皆不是”,是全詞感情上的大轉折。這句和起句的歡快情緒形成對照,鮮明而強烈;又和“獨倚望江樓”的空寂焦急相連結,承上而啟下。船盡江空,人何以堪!希望落空,幻想破滅,這時映入她眼簾的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落日流水本是沒有生命的無情物,但在此時此地的.思婦眼裏,成了多愁善感的有情者。這是她的痛苦心境移情於自然物而產生的一種聯想類比。斜陽欲落未落,對失望女子含情脈脈,不忍離去,悄悄收着餘暉;不盡江水似乎也懂得她的心情,悠悠無語流去。它像一組電影鏡頭:一位着意修飾的女子,倚樓凝眸煙波浩淼的江水,等待久別不歸的愛人,從日出到日落,由希望變失望,把這個女子的不幸,表現得多麼動人。

至此,景物的描繪,感情的抒發,氣氛的烘托,都已成熟,最後彈出了全曲的最強音:“腸斷白蘋洲。”“末句最當留意,有餘不盡之意始佳。”和全詞“不露痕跡”相較,末句點出主題似太直,但在感情的高潮中結句,仍有“有餘不盡之意”。白蘋洲在何處?俞平伯先生説,不要“過於落實,似泛説較好”,(俞平伯《唐宋詞選釋》),這是極為深刻的見解。但在本篇的藝術描寫中,應該是江中確有白洲在的,不是比喻、想像,也不是泛指,而是實寫。獨倚望江樓,一眼就可看到此洲,但那時盼人心切,只顧看船而不見有洲了。千帆過盡,斜暉脈脈,江洲依舊,不見所思,能不腸斷!

詞是注重作家主觀抒情的藝術形式。這首小令,情真意切,生動自然,沒有矯飾之態和違心之語。詞中出現的樓頭、船帆、斜暉、江水、小洲,這些互不相干的客觀存在物,思婦的由盼郎歸來的喜悦到“腸斷白蘋洲”的痛苦失望,這些人物感情神態的複雜變化,作家經過精巧的藝術構思,使之成為渾然一體的藝術形象。作家的思想感情像一座橋樑,把這些景物、人物聯繫了起來,而且滲透到了景物描繪和人物活動之中,成了有機的藝術整體,使冰冷的樓、帆、水、洲好像有了温度,有了血肉生命,變得含情脈脈;使分散孤立的風景點,融合成了具有內在邏輯聯繫的藝術畫面;使人物的外在表現和內在的心理活動完美統一地顯示出來。這正是現實生活中的思婦的怨和恨,血和淚,深深地感動了作家;在這些似乎平靜的字句中,跳動着作家真摯熱烈的心。

這首小令,像一幅清麗的山水小軸,畫面上的江水沒有奔騰不息的波濤,發出的只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歎息,連落日的餘暉,也缺乏峻刻的寓意,盤旋着一股無名的愁悶和難以排遣的怨恨。還有那臨江的樓頭,點點的船帆,悠悠的流水,遠遠的小洲,都惹人遐想和耐人尋味,有着一種美的情趣,一種情景交融的意境。這首小令,看似不動聲色,輕描淡寫中醖釀着熾熱的感情,而且宛轉起伏,頓挫有致,於不用力處看出“重筆”。

思婦題材寫的人很多,可説是個“熱門題材”,但這首小令,不落俗套,很有特色。這也是個軟題材,但這首小令不是軟綿綿的,情調積極、健康、樸素。在有着綺靡側豔“花間”氣的温詞中,這首小令可説是情真意切,清麗自然,別具一格的精品。

望江南原文、賞析7

望江南(梳洗罷獨倚望江樓)

梳洗罷,獨倚望江樓。

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

腸斷白蘋洲。

譯文:

梳洗化粧已罷,獨自倚靠在望江樓上(眺望)。

過完了上千只船兒都不是(心上人船隻),只有日落前的餘輝含情凝睇着悠悠江水,(讓人日日)愁腸寸斷於白蒴洲頭。

註釋:

梳洗:梳頭洗臉、化粧等婦人的生活內容。

獨:獨自,單一。望江樓:樓名,因臨江而得名。

千帆:上千只帆船;帆:船上使用風力的布蓬,又作船的代名詞。

皆:副詞,都。不是:不是(自家夫君歸來之船)。

斜暉:日落前的日光;暉:陽光。脈脈:默默含情達意的樣子,這裏是擬人手法。

腸斷:形容極度悲傷愁苦。白蘋;一種開白花的水草,蕨類植物。

洲:水邊陸地。

賞析

賞析一:

這是一首言簡意豐的閨怨詞,短短27字含蓄不盡地描摹出思婦的千般柔情,傾倒古今無數讀者。

開頭“梳洗罷”三字是略含喜慶的序幕,含有一派深情。正如司馬遷《報任安書》所説,“士為知己者用,女為悦己者容。”古時交通不便,信息難通,思婦的心上人雖無歸期,但又有隨時隨地、突然回家的可能性,故此婦每日有此梳粧的功課,一絲不苟,理雲鬢,施粉黛,成此柔媚風流之體態。俗語説“久別勝新婚”,思婦不僅時刻盼望着丈夫回來,而且要在丈夫來到時一展自己的照人光彩與青春魅力,喚醒其久違了的夫妻情愛,提高久別乍逢時的愛情質量!“獨倚望江樓”是上句“梳洗罷”之後心理及行為的繼續與深化,獨倚望江樓,天際識歸舟,其情殷殷,希望滿懷;又是一個充滿激情的一天,多麼不同尋常而富有美感。此句“獨”字也有特殊含義,思婦打扮得如此俏麗動人又怕人見,是她羞慚心理的寫照。故思婦眺望、企盼情人之舉動又有怕人識見的羞怯心緒,是思婦特殊身份的表徵,有一種悽清的美感效果。

從“梳洗”到“望盡千帆”是一個漫長難耐的焦躁時光,然而卻是迷離着玫瑰色夢幻的希望時期。接下來“皆不是”一語猝然將這夢幻扯破,重新將思婦拋向絕望的境地:看來今天又是白等了!一腔愁思又化成了悠悠江水,脈脈斜暉,這是最令人傷心的時刻,白日的梳洗、眺望不僅未能解愁,反而使愁思加重。

“斜暉脈脈水悠悠”一句還有一層含義,那就是倍添思婦“如之何勿思”的相思之苦。這無知的斜暉與悠悠江水每天此時相擁相戀,纏綿於暮色之中,不忍遽然分手,描畫出一幅夕陽無限好的`美麗圖畫,不正是人間夫婦男耕女織、夫唱婦隨的某種象徵嗎。物猶如此,人何以堪,怎能不讓思婦腸斷呢?”

“腸斷”是出自《世説新語>的故事,這裏形容思婦極度的相思之苦。“白蒴洲”也非等閒之筆,因“蘋”為水草,蘋、水相依而生,蘋失水則死。婦人不能與心上人生活在一起,不正像那無水之蒴嗎!觸景生情,能不傷懷?

詩貴含蓄,温庭筠此詞深諳婦人心理,寥寥數語,寫盡思婦不盡情思,堪稱千古絕唱。

賞析二 :

“梳洗罷,獨倚望江樓”,是寫這位女主人公早上起來,匆匆梳洗後,獨自倚在望江樓上眺望。從這了了的八個字中,應該可以讀出幾層意思:

①“梳洗”點明瞭時間是早上,對下文的傍晚(斜暉)來説也是個伏筆。唐圭璋先生在《唐宋詞簡釋》中説這是午睡後的梳洗,時間短去了半天,則下文的“過盡千帆”極言等待之久便無着落,似不可取。

②“梳洗罷”,隱含着女主人公盼歸的期望,如果不是有這份心情在,她可能就會象温庭筠在他的《菩薩蠻·小山重疊金明滅》詞中所説的“懶起畫蛾眉,弄粧梳洗遲”了。“女為悦己者容”,這容是為了心上人才有意義的,正因為她期望中丈夫會回來,希望他看到自己的美好容貌,所以她才會認真梳洗。

③一個“罷”字之後,緊接“獨倚”,反映了女主人公急切的心情――她黎明即起,剛一梳洗完畢就匆匆的趕去江樓了。

④從她一早就急急去江樓眺望展開一點,就應該還會想到,她的思念應該不會是早上起牀後才突然產生的,她昨天夜裏可能是長夜不眠,一夜相思,受盡煎熬;抑或昨夜她夢見吉兆,所以她才急不可耐地早早趕去望江樓。

⑤再進一步,由今天而昨天,由昨天而前天,她是不是日日如此都來這江樓上盼歸呢?

⑥一個“獨”字,不僅説出了她的孤獨,隱含着她與心上人的分離,而且也與下面象徵分別的“白蘋洲”(詳解見下)遙相呼應。

“過盡千帆皆不是”,寫出了她希望與失望交替的過程。遠處每有一船現影,她便引頸長望,心兒隨着船的漸行漸近而漸漸緊張,希望也漸漸高漲,可是船到樓頭無情地繼續前行,當她意識到這並不是她等待的船兒時,她的失望情何以堪!

可是這時的她還沒有完全失望,幻想促使她把目光再次投向遠方……就這樣,在無數希望與失望的交替中,她內心的摧傷越來越慘重。同時,這一句也表明了她盼望的時間之久,她的痴情和執着。“千帆”是“千船”的代指,但是這又不僅僅是修辭方法的差別。船在水上,越向遠處,越是隻能看到帆而不是船。李白的“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寫的是去船,把它倒過來,不就是這位思婦盼望來船的過程麼?所以,一個“帆”字把讀者的目光引領到了遠處,使讀者也像詞中的思婦一樣極目遠望,企盼人歸。

“斜暉脈脈水悠悠”,已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了,早上滿腔的期望都隨落日漸漸黯淡。這斜暉尚且脈脈含情,無限同情女主人公不幸境遇,為什麼她盼望的人卻如此薄情寡義,棄她於不顧呢?那悠悠流去的水,是女主人公心中不盡的柔情,是她一日日逝去的青春年華,不也是她綿綿不絕的無限愁情麼?

“腸斷白蘋州”,在愁情滿懷、斜暉漸去的時候,女主人公的目光偏偏又遇到了他們當年分手的白蘋州,這怎麼能叫她不肝腸寸斷呢?朱光潛認為“把‘腸斷白蘋洲’五字刪去,意味更覺無窮。”因前幾句已寫出一個倚樓等待離人歸來卻一再失望的思婦形象。“斜輝”句景中有情,足以給人無限聯想的空間,再以“斷腸”塗飾,便一瀉無餘,神形俱失,遂成敗筆。這是很有道理的。

此外,需要注意的是,“望江樓”和“白蘋洲”都確有其處,望江樓在四川成都東門外的錦江河畔,白蘋洲是唐代的稱呼,今稱蓮花莊,在浙江湖州東南的苕溪之畔。但是在本詞中,兩者都不是確指。望江樓在這裏指江畔思婦眺望之樓,不能單單理解成一個地點。白蘋洲,是指江中長有白蘋的小渚。白蘋是水中一種浮草,色白,古時男女常採蘋花贈別,故古詩詞中常用白蘋洲指代分別之處。

全詩的另一個特色是情感張弛的運用,①“過盡千帆皆不是”裏面藴含了千百個小的情感張弛;②從這一日來説,又是一個大的張弛過程--從早上第一帆滿懷期望的緊張眺望,到斜暉中令人斷腸的失落;③限於篇幅,詞人擷取的只是思婦一日的盼望鏡頭,但是思婦與情人的分別當不是一日,那麼她的思念自然也非一日。在這常年累月的思念中,她的情感不又是一個更大的張弛過程麼?

作者介紹:

温庭筠(812──870),本名岐,字飛卿,排行十六,太原祁(今山西省祁縣)人。温庭筠少負才華,長於詩賦,然而生性傲岸,好譏諷權貴,因得罪宰相令狐絢而累試不第;又因長期出入歌樓妓館而為士大夫不齒。僅任過方城尉、隋縣尉、國子監助教等微職。

温庭筠為晚唐詩詞巨匠,其詩因多述個人淪落不遇及男女愛情,與李商隱齊名,號為“温李”。其詞與“韋莊”齊名,又稱“温韋”,人稱花間派詞人。温庭筠在語言風格上穠豔綺麗,細膩婉媚,有獨特的觀察力與表現力,格調高峻而常含悲劇色彩,風格卓著。有《温庭筠詩集》、《金奩集》傳世。

望江南原文、賞析8

原文:

望江南·莫攀我

唐代:佚名

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臨池柳,者人折了那人攀,恩愛一時間。

譯文:

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臨池柳,者人折了那人攀,恩愛一時間。

你不要死纏着我,不要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了。我只是那曲江邊一棵臨池垂柳而已,這個過來攀折一支,那個也過來攀折一支,折完就走了,情愛只是一時之間。

註釋:

莫攀(pān)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臨池柳,者人折了那人攀,恩愛一時間。

大:“大”應是“太”的訛誤。者:“者”同“這”。

賞析:

這是一首反映妓女內心痛苦的作品,通篇採用第一人稱寫出。她訴説的對象,看來是一位屬意於她的青樓過客。曲江是唐都城長安郊外的著名旅遊勝地。女主人公自比“曲江柳”,當時就近取譬,可知她是長安的妓女。

作品開門見山。開頭直截了當地奉勸那位男子不必多情。所謂“心偏”,相當於現代北方話的“死心眼”。後三句寫出了女子這樣決絕的原因。

從詞中可以看出,女主人公對那位男子真誠相愛的表示是感激的;惟其感激,才投桃報李,坦率相勸。那男子,也許還是一個初涉青樓的年輕後生,不諳世事;而這女子,卻是一位老於風塵的過來人,懂得生活的嚴峻。

她用否定的語氣説出的“恩愛一時間”,表明她對於堅貞的愛情是嚮往的。但自己身為煙花女子,只有賣笑的義務,沒有被愛和愛人的權利。她對那男子直言不諱,足見她心地善良,也説明了現實的黑暗和她作為妓女的深刻不幸。她拒絕了那男子真誠相愛的表示,也等於認可了自己永遠不肯能得到真正愛情的不幸處境。

詞中用比喻的手法,代替直接的敍述,是民歌慣用的'手法,既貼切、形象,又符合妓女的身份,富有民歌的色彩,表明它是出自處於當時社會最底層的婦女之口。以青樓女子的口吻,奉勸男子不必多情,並以柳樹自喻,表明自己淪落風塵的悲涼處境。此詞一説是青樓女子對隨意玩弄她們的男性表示強烈的不滿和抗議。

這首小詞不僅內容可取,而且結構相當完美。前人説“真詩果在民間”(李夢陽《郭公謠序》),此詞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望江南原文、賞析9

官舍悄,坐到月西斜。

永夜角聲悲自語,客心愁破正思家。

南北各天涯。

腸斷裂,搔首一長嗟。

綺席象牀寒玉枕,美人何處醉黃花。

和淚捻琵琶。

——宋代·汪元量《望江南·幽州九日》

譯文及註釋

譯文

官方館舍裏十分靜悄,夜晚難眠一直坐到明自西斜。漫漫長夜裏陣陣角里,淒厲悲涼好像是在自語;這亡國被俘的幽囚之客,愁破了心膽正在日夜思家。可是南方北方各自是天涯。

愁苦的肝腸斷裂,心中煩亂不禁搔首一里長歎。想那舊日宮殿裏綺麗的席子、象牙牀和碧玉枕,君王九九重陽何處與臣下醉飲黃花下。只好和着淚水彈琵琶。

註釋

望江南:詞牌名,此體雙調五十四字,上下片各五句、三平韻。

幽州:古九州之一,轄境在今河北、遼寧一帶。這裏是指元大都燕京(今北京市)。九日:重陽節,中國傳統節日。

官舍:官方的館舍。作者初到燕京時,被拘留於會同館內。

自西斜:指拂曉時分自將落。

永夜:長夜。角里:軍中號角里。

搔首:用手撓頭。嗟(jiē):歎息。

綺(qǐ)席:華麗的卧具。象牀:鑲有象牙的牀,牀的美稱。寒玉枕:用碧玉做的枕頭。

黃花:指菊花。

捻(niǎn):彈奏琵琶的一種指法。

賞析

每逢重陽節,人們都要懷念遠出在外的`遊子,異地做客的遊子也思念家鄉的父老兄弟。中國古代詩人也屢屢在詩中表達重陽節思親的情懷。如杜甫《九日》:“重陽獨酌杯中酒,抱病起登江上台。”王維的《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也是膾炙人口之作。而汪元量由重陽節感發的就不僅僅是對故鄉親人的懷念,更為深情的,是對故國的無限眷戀。

小令分上下片。上片主要是對思念故國的情緒和氣氛的渲染。開頭:“官舍悄,坐到月西斜。”夜深人靜,萬籟俱寂,而作者心緒如麻,不能成寐,面對一彎明月沉思默想,一直到月沉西山。“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李白《靜夜思》),汪元量舉頭望月的所思所想就不僅僅是故鄉,而要廣泛、深沉得多。“永夜角聲悲自語,客心愁破正思家”。這兩句緊承上面,進一步表達一種悲痛的情懷。長夜漫漫,角聲時起,給人一種絕域蒼茫的肅殺氣氛,在這陰森恐怖的陌生之地,作者只有悲憤地喃喃自語,聊以排遣內心的痛苦於萬一。這種悲痛的來源就是對“家”的無限思念。這個“家”主要是指已經淪喪於鐵蹄之下的南宋王朝,一個大“家”,當然其中也包含有自己的小“家”。“南北各天涯”。從南宋臨安到元大都,重山疊水,遙距數千裏,真可謂天各一方。即作者對故國、對家鄉的懷念,正是在這樣的近乎絕望的境地中,才顯得更加悲壯,更加沉重。

詞入下片,作者對故國、對家鄉的思念,由抽象的情緒變為具象的行為。“腸斷裂,搔首一長嗟。”作者雖有迴天之願,卻無回天之力。作者思念國家、以至肝腸寸斷,卻只能以搔首長歎作結。“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杜甫《春望》),這只是一種憂心如焚而又無可奈何的舉動。“綺席象牀寒玉枕,美人何處醉黃花。”這兩句涉及到了作者思家的具體內容。作者想到,往年南宋宮中那些擁金枕玉的美女們,在重陽節總是開懷暢飲,醉賞菊花,盡情歡笑。而今國破家亡,她們就不能象往年那樣了。即使她們陪着征服者飲酒賞花,強顏歡笑,但由於物是人非,她們的心情也一定是十分痛苦的。末句“和淚捻琵琶”再次把內在感情化為具體行動。悲憤交集,熱淚長流,但又不能躍馬揚鞭,奮戰沙場,只能捻動琵琶。彈上一曲曲悲歌。在這如泣如訴的琵琶曲中,會有多少作者不敢或不能用語言表達的情感。

後人在評價汪元量的詩詞時説:“唐之事記於草堂,後以‘詩史’目之,水雲之詩,亦宋亡之詩史也,其詩亦鼓吹草堂者也。其愁思壹鬱,又可復伸,則又有甚於草堂者也。”(李珏《書汪水雲詩後》)確實,汪元量詩詞中對國破家亡的沉痛感,比之杜甫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是因為,南宋滅亡這段歷史,比起安史之亂來更為沉痛。

望江南原文、賞析10

天上月,遙望似一團銀。夜久更闌風漸緊。與奴吹散月邊雲。照見負心人。

翻譯

遙望着窗外,朦朧的月亮就好像一團白銀。夜深人靜,身邊風聲漸緊。月亮被烏雲遮住了。風呀,請你吹散月亮邊上的烏雲,讓它照到我那負心漢。

註釋

更闌:更殘,即夜深。

奴:古代女子的謙稱。

負:原誤作“附”,王國維校改。

鑑賞

這首敦煌曲子詞,是一首失戀者之怨歌,或是一首民間怨婦詞。但僅僅指出其中的怨意,是很不夠的;還須體味詞中藴含的那一份痴情,須看到女主人公對“負心人”尚未心死,才能夠味。

前兩句寫景而兼比興。“天上月”一一是思婦隔窗所見。身處室內I也能見月,表明月已升高,時屆更深。更深而望月,反轉來襯托思婦之無寐。夜深不寐,進一步暗示人被相思所苦。這三個字寫月亮,卻溶入了時間(深夜)、人物(思婦)以及人物的精神狀態(相思)三個連鎖意念。“遙望似一團銀”一一正常的'情祝下,月亮雖不比太陽的亮度強烈,卻也晶瑩刺眼。而思婦所見的月亮,卻像質態渾貢、色調灰白的銀團。這是朗月通過窗紙透映出來的形象,表現人在室內隔窗視月所得的視覺映象。按照抒情詩抒發人物主觀感受的需要,高掛在天的月,通過人物感官的過濾,所以有如此的描寫。這一句承接“天上月”而來,是從隔窗所見的角度對月亮的進一步描寫,但它並不單純是對隔窗之月的描寫。用“望”字,表明人物在觀察,這就巧妙地帶出瞭望月的人物。“望”前加一“遙”字作空間狀語,一則前面承接“月”之遠掛高天,一則後面照應“負心人”之遠離自己。

從開頭兩句到下面兩句,詞意有個跳躍,形成一處空白,這就是夜闌天變,月被雲遮,晦暗不明,所以下文有呼風驅散“月邊雲”之語。詞中女子似未感覺到風起正是天變雲生的徵兆,反而寄望於風,求它“與奴吹散月邊雲”,痴態可掬。其所以這樣,是因為她急於讓明月“照見負心人”。然而“照見”又如何,卻不更説,意極含混,卻能啟發讀者尋思。“聽話聽反話,心愛叫冤家。”即便罵對方為“負心人”,也未必是決絕語,反而見出自己的未能忘情。

可見此詞之妙,全在將俗語所謂“痴心女子負心漢”作了藝術的表現,且寫得很有特色。此詞表現手法之妙,在於將戀愛故事由女主人公口吻道出,情景渾然一體。而口語化的語言,又為詞作增添了活潑生動的情致。

創作背景

這首是敦煌曲子詞。這是一首寫於封建的詞。寫一個棄婦的悲吟,“痴心女子負心漢”,這是封建制度造成的無數悲劇。詞着重寫中的女子獨自望月懷人到深夜,而那男子卻變了心是為了反映出封建社會裏婦女的痛苦心情。

望江南原文、賞析11

望江南·多少淚

多少淚,斷臉復橫頤。

心事莫將和淚説,鳳笙休向淚時吹。

腸斷更無疑。

古詩簡介

《望江南·多少淚》是五代十國時期南唐後主李煜亡國入宋被囚後創作的一首詞。此詞正面寫悲,通過描寫詞人思國流淚的情形,表達詞人對故國的追戀,抒發亡國之痛。全詞描摹細緻,語言直樸,有直入人心的藝術感染力。

翻譯/譯文

我有多少的淚水,縱橫交錯地流在臉上。我的心事不用拿來邊哭邊訴説,那笙簫不要在我流淚時吹起呀,我現在無疑已是極度傷悲了。

註釋

⑴望江南:詞牌名。《全唐詩》作“憶江南”,題注:一名“夢江南”,一名“江南好”,一名“夢江口”,一名“望江梅”,一名“歸塞北”,一名“謝秋娘”,一名“春去也”。《花草粹編》中注云:“一名‘夢遊仙’、‘夢江南’、‘江南好’。”

⑵斷臉:《全唐詩》中作“沾袖”。意思是淚水流在臉上擦斷了。斷:擦斷。頤(yí):下巴。全句是説,淚水流在臉上擦斷了,但又橫掛在下巴上,形容眼淚縱橫交流的狀態。

⑶心事:心中所思念或期望的事。唐劉皂《長門怨》詩之三:“旁人未必知心事,一面殘粧空淚痕。”將:拿。和:《花草粹編》、吳訥本《尊前集》中均作“如”。説:《全唐詩》、《花草粹編》中均作“滴”。和淚説:一面流眼淚,一面述説。

⑷鳳笙:相傳秦穆公時,蕭史善吹簫,穆公女弄玉愛慕他,穆公便將弄玉許配給他。後弄玉學吹簫,其聲清脆悦耳,引動了鳳,夫婦遂駕鳳飛去。漢應劭《風俗通·聲音·笙》:“《世本》:‘隨作笙。’長四寸、十二簧、像鳳之身,正月之音也。”後因稱笙為“鳳笙”。唐韓愈《淮氏子》詩:“或雲欲學吹鳳笙,所慕靈妃媲蕭史。”休:不要。向:朝着,在。淚時:傷心落淚之時。吹:吹奏。

⑸腸斷:形容極度悲傷痛苦。唐代白居易《長恨歌》有“行宮見月傷心色,夜雨聞鈴腸斷聲”之句。更:愈發。

⑹沾袖:(淚水)沾濕衣袖。

⑺月明:月光明朗。唐白居易《崔十八新池》詩:“見底月明夜,無波風定時。”

賞析/鑑賞

李煜另一首《望江南》(多少恨)用的是以反寫正的`藝術手法,以樂來反襯苦,筆意有曲婉之感。但這首《望江南》(多少淚)則不同,是直筆明寫,正見正寫,直抒胸臆,坦吐愁恨的藝術手法,因而有愈見沉痛之感。二詞可同讀,對作者的憂思愁恨則體會更深。

“多少淚”即“多少恨”之續寫,“一晌貪歡”(李煜《浪淘沙令·簾外雨潺潺》)後,悲情更苦,離恨更深,作者再也無法自制,只能任憑“多少淚,斷臉復橫頤”了。眼淚縱橫當不是抽泣哽咽,而是激情難收,也許有號啕之舉,但是,淚可流,“心事”卻不可説,一是滿腔悔恨無法説,二是故國情懷不能説,自傷之情、囚居之苦,片言俱現,作者心中愁苦躍然紙上。不但“心事”不可説,連往日可以寄託情思的鳳笙也不能吹起,這種痛苦和不自由是非常地殘酷。古人悲思不可解,常有“欲將心思付瑤琴”(岳飛《小重山·昨夜寒蛩不住鳴》)之想,而這情此景,作者卻連這一點奢望都不敢有。況且,鳳笙向來為歡歌之用,於此時吹奏,對李煜來講,只是徒增感慨、更添思憶而已,所以一句“休向”,使作者的幽居無奈中又多添了幾分不堪回首的痛苦。於是乎,“腸斷更無疑”但是惟一的結局了。這首詞正是李煜入宋後“此中日夕只以眼淚洗面”的真實寫照。

全詞與“多少恨”同調,取筆不同但取意同。這首詞直接寫作者深沉痛苦,描摹細緻,語言直樸,較“多少恨”有更直入人心的感染力。

望江南原文、賞析12

原文:

閒夢遠,南國正芳春。船上管絃江面淥,滿城飛絮輥輕塵。忙殺看花人!

閒夢遠,南國正清秋。千里江山寒色遠,蘆花深處泊孤舟,笛在月明樓。

註釋:

⑴望江南:此詞調名一作“望江梅”,又作“憶江南”。李煜此詞調名下共二首,《花草粹編》置於《望江南》下,未析為二首。《全唐詩》、《歷代詩餘》將此調下二首與《望江南》二首歸為一調,計為四首。

⑵閒夢遠:閒,指囚禁中百無聊賴的生活和心情。夢遠,指夢見遙遠的地方,也指夢長。

⑶南國:一般指長江以南的廣大地區,這裏指南唐國土。正芳春:正是春光明媚的時候。芳春:美好的春天。唐陳子昂《送東萊王學士無競》有“孤鬆宜晚歲,眾木愛芳春”句。

⑷管絃:管樂器與絃樂器,也泛指樂器,這裏指各種樂器共同演奏。江面綠:指春天裏江水明徹而泛綠色。綠,也作“淥”,水清徹的樣子。

⑸飛絮:飛揚的柳絮。輥:有本作“滾”(gǔn),翻滾,滾動,轉動。輕塵:指車馬過後揚起的塵土。此句比喻柳絮像細微的塵土在空中地下翻滾。

⑹忙殺:猶言忙死。殺:同“煞”,形容極甚。忙殺,《花草粹編》、《全唐詩》等本作“愁殺”。

⑺清秋:天高氣爽的秋天,指深秋。唐杜甫《宿府》有“清秋幕府井梧寒,獨宿江城蠟炬殘”句。

⑻寒色:指自然景物在寒冷時節的顏色,即秋色。暮:蕭本二主詞等本中作“遠”。

⑼蘆花:蘆葦花絮。隋江總《贈賀左丞蕭舍人》有“蘆花霜外白,楓葉水前丹”句。泊:停泊,停放。

⑽笛在月明樓:全句意謂笛聲發自於月光照耀下的高樓。月明:月光明照。

翻譯:

閒夢悠遠,南國春光正好。船上管絃聲不絕於耳,江水一片碧綠,滿城柳絮紛飛,淡淡塵煙滾滾,忙壞了看花的人們。

閒夢幽遠,南唐故國正值秋高氣爽的清秋。遼闊無際的江山籠罩着一片淡淡的秋色,美麗的蘆花深處橫着一葉孤舟,悠揚的笛聲迴盪在灑滿月光的高樓。

賞析:

這兩首同調的詞,描繪了兩幅江南美景。全詞以“閒夢”起,以秋意收,用淒寒冷寂的秋景直抒作者孤苦懷思的悲情,綴筆不多而氣氛濃郁,未見雕琢而含藴深遠,描摹生動,筆筆見情,足見才力。

第一首寫春景。

“閒夢遠,南國正芳春。”概括寫出廣大的江南地區,正是春暖花開的美好季節。春之名“芳”,使人如見百媚千嬌的花容,如聞馥郁的花香。

“船上管絃江面淥,滿城飛絮輥輕塵。忙殺看花人!”詞人從三方面具體描寫了這“芳春”美景。首先是春風拂面、水波盪漾的春江。“船上管絃江面綠”的“江”,當是流經南京城的長江支流秦淮河。春滿金陵,石城生輝,秦淮河上綠波盪漾,畫船遊舫,來往穿梭,船上絲竹相和,飛揚出舷的樂聲飄蕩於水波之上,動人心魄。這裏,詞人僅在一句之中,就把有形之物、無形之聲和鮮明之色集合調配繪製成一幅水上音樂會的畫圖。句末的“綠”,乃是春天的.顏色,是生命力的象徵,它既寫水色,亦狀春色。它與“春風又綠江南岸”中的“綠”字一樣,一下就將生機勃勃的江南春色概括無餘。其次,詞人又把目光轉向陸地,抓住春風楊柳、飛絮滿城的典型景色,進一步寫出江南春景之美。“滿城飛絮滾輕塵”,是實景的形象描寫,同時還是對春風的暗寫。詞人並未直接寫春風,但從那一“飛”一“滾”之中,卻已使人覺得撲面的春風是無所不在了。“輕塵”翻滾,除春風吹拂的自然因素外,更主要的是人為的因素造成的。春色美好,人人皆欲觀賞,遊人多了,自然也就踐起輕塵滾滾,故“滾輕塵”乃借物寫人,説明遊人之多。只有這樣,才能與下面的描寫自然地銜接起來。“忙殺看花人”:春是百花盛開之時,觀賞眾芳,確是賞心悦目的快事,所以,寫春是很難不寫花的;但詞人卻不直接寫羣花如何美麗動人,而只説把看花人“忙殺”了。一個“忙殺”,則百花之美,看花人興致之高,人之多,場面之大,盡在其中。

第二首寫秋色。

“閒夢遠,南國正清秋。”詞人筆下的江南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其總的特色是一個“清”字。“清”,兼有清澈明朗和清爽涼快之意,它概括出秋天的景色和氣候兩方面的特點。正因為“清”,詞人才能將這秋景(無論是近、中、遠景)看個清清楚楚,也才能將這秋景生動地描繪出來。

“千里江山寒色遠,蘆花深處泊孤舟,笛在月明樓。”在總括秋色之“清”後,接着,也是從三方面對之加以具體描寫。首先是遠景,詞人從大處着墨,給“千里江山”敷上一層“寒色”,勾畫出一幅江山秋晚圖。所謂“寒色”,乃清冷之色。“寒”與“清”,其義是可以合二而一的。“寒色遠”的“遠”,既説明是遠景,又是對千里江山皆寒色的一個模糊的數的量度,它還與“閒夢遠”的“遠”在內容上有內在的聯繫,即以在一片“寒色”掩映之下的“千里江山”之“遠”,來説明“閒夢”之“遠”。其次是中景。“蘆花深處泊孤舟”,既是寫自然景物,也是寫人的活動。“舟”之謂“孤”,除從數量上指舟乃獨木一葉外,也暗點出舟中人的孤獨,使人想象出其身世之漂泊悽苦,心情的酸楚悲涼;如再看這“孤舟”乃泊於蘆花深處,則其孤獨、悽苦,就更是可想而知了。它在情調上與前面的“清”“寒”是完全一致的。“笛在月明樓”,是説秋月當空,銀光如瀉,高樓之上,笛聲忽起,那悠揚的笛聲,忽高忽低,時斷時續,它説明吹笛人的心靈在顫動,聽笛人的心潮在激盪。古代詩人,大都以笛聲寫離別之思,表哀怨之情,故向秀思舊,有感於鄰人吹笛之發聲嘹亮,歎而賦日:“聽鳴笛之慷慨兮,妙聲絕而復尋。”唐人亦有“吹笛秋山風月清,誰家巧作斷聲?……故園楊柳今搖落,何得愁中卻盡生”(杜甫《吹笛》)之句。由此可見,詞人在這裏所表達的也是一種思念故國的眷戀難捨之情。不過,它不像前面那樣是由“清…寒…孤”等字予以點出,而是隱含於笛聲之中。我們只有明瞭了這一點,才算把握住了此句內容的實質。

總之,這兩首詞的寫法是基本相同的,即都是先對景色的特點作總的概括,然後再從三個不同方面加以具體描寫;所不同者,是它們的色調和情調,即前者色暖,後者色寒,前者歡快,後者悽清,由此造成的意境也有所不同。

望江南原文、賞析13

梳洗罷,獨倚望江樓。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蘋洲。

温庭筠賞析

遲來的晨曦漫過碧藍的海面,終於映出了坐在窗邊女子憔悴的身形。倩女獨自坐在梳粧枱的銅鏡前,桌上的銅鏡映出了倩女之u面,髻鬟之始掠,奈何再美的容顏也遮不住她面龐那抹不去的苦.倩女一抹硃紅,二上胭脂,以遮住憔悴的面容,她想要以最美的姿態出現在等待許久的人面前,是的,她在等待,她是一個思婦,但卻沒有古典思婦&ldqu;爐薰闔不用,鏡匣上塵生。綺羅失常色,金翠暗無精&rdqu;孤寂痛苦的生活和心情。她堅信,她美好的日子即將到來。

倩女梳粧完畢,獨自登上能望見載着她思念的人的'船的樓上。從窗子向外望去,只看見浩蕩無邊的江面和蒼白無力的天空。每一艘船的出現都足以讓她欣喜萬分,足以牽扯出她跳動的心臟。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失望。那些船兒裏找不到她日牽夢縈的人啊!

船盡江空,人何以堪!希望落空,幻想破滅。夕陽的餘暉照耀在浩蕩的江面上,一切顯得那麼柔情。斜陽欲落未落,對失望女子含情脈脈,不忍離去,悄悄收着餘暉;不盡江水似乎也懂得她的心情,悠悠無語流去。

悠悠的流水,遠遠的小洲,白色的帆,在一片血紅的顏色中也染上了這一天中最後的一抹紅.倩女的思念也隨着夕陽的落下而

變得慘白無力。

千帆過盡,斜暉脈脈,江洲依舊,不見所思,能不腸斷!

望江南原文、賞析14

望江南·三月暮

宋代:吳文英

三月暮,花落更情濃。人去鞦韆閒掛月,馬停楊柳倦嘶風。堤畔畫船空。

懨懨醉,長日小簾櫳。宿燕夜歸銀燭外,啼鶯聲在綠陰中。無處覓殘紅。

譯文

三月暮春時節,花兒凋落後,情意反而更為濃厚。人離開後鞦韆在月光中靜靜地懸掛着,拴在楊柳樹下的馬兒疲倦得都不想迎風嘶叫。停駐在堤邊的畫船上空無一人。

小簾櫳中的人整日感到渾身無力,昏昏欲睡。歸家的燕子因為銀燭正亮着,不敢飛回巢中。綠樹蔭內,流浪的黃鶯不停地啼叫。春光流逝了,連那凋萎的花也無處可尋。

註釋

望江南:又名“夢江南”“憶江南”,原唐教坊曲名,後用為詞牌名。段安節《樂府雜錄》:“《望江南》始自朱崖李太尉(德裕)鎮浙日,為亡妓謝秋娘所撰,本名“謝秋娘”,後改此名。”《金奩集》入“南呂宮”。小令,單調二十七字,三平韻。

懨懨(yān):精神不振貌。

“宿燕”句:借用温庭筠《七夕》“銀燭有光妨宿燕”詩意。

賞析

這是一首傷春懷遠的豔情詞,在名家的筆下以雅秀的筆意和綿密的章法描摹而出,一點都不顯俗套,反而是曲曲傳出了戀人的真摯情感和深微心理。

“三月暮,花落更情濃”。暮春三月,這裏説的不是花落水流紅、閒愁萬種的時節。“更情濃”,濃情密意,指的應是歡情。那麼,“人去鞦韆閒掛月,馬停楊柳倦嘶風。堤畔畫船空”幾句呢,初讀之下,很可能覺得是在寫“方留戀處,蘭舟催發”的分手情狀;況且“鞦韆閒掛月”,也容易使人聯想到韓偓的《寒食夜》:“夜深斜搭鞦韆索,樓閣朦朧煙雨中”,或者夢窗自己的《風入松》:“黃蜂頻撲鞦韆索,有當時纖手香凝。”但細細尋繹下去,便會知道都對不上號。

這裏繪製的絕不是雨橫風狂三月暮的淒涼圖畫。“人去”、“馬停”的筆墨,其間實在是隱去了若干具體的情事。一幕情深意密的“相見歡”,寫到如此隱約迷離,含渾藴藉,手法可謂高明極了。不去實寫柳陰搖出畫船來的情狀,也不去細摹仕女鞦韆會的場景,而是完全看不到人的活動,作者只是側擊旁敲,輕靈地烘托出一個類似“空鏡頭”的畫面:閒掛月中的鞦韆索、駐泊堤旁的畫船、拴繫於垂楊的馬匹。這一切都在無誤地牽引着讀者的神思,循着詞人的細密思路,順理成章地湊泊過去:倦馬嘶風、柳邊船歇——待人歸!夜已深沉,月已朦朧。全部的環境完全被一種靜謐、甜美、而又聖潔的氛圍籠罩着。這,就是詞的上片的不寫之寫。實際上,而今樂事他年淚,這種對歡情的描寫,其實是在為下片的悲感作鋪墊。

季節,由春入夏;情感,也由似酒如密的濃情過濾到神態懨懨的如痴如醉。世事猶如春夢,失去便不可復得;人也如同飛鴻離去後也不再復回。密約幽期不可復得,峽雲無跡各自西東,剩下的只有無窮的'悵惘和不盡的憶念,她也許只會獨自守着窗兒,整日價在情思昏昏中打發日子罷了。“宿燕夜歸銀燭外”,用的是温庭筠《池塘七夕》詩“銀燭有光妨宿燕”的旖旎字面,而指的卻是人此時的孤棲處境。下一句“流鶯聲在綠陰中”綠陰內流鶯啼囀,更是使人傷春不忍聽,加倍烘托出主人公彷徨寂寞的心境。最後以“無處覓殘紅”歇拍,對應上文的“花落”,也點明景情迥異聚散匆匆的無奈,哀婉的歌聲裏傾注着作者對不幸的主人公的綿邈深情。夢窗詞擅長以離合吞吐之法抒寫感懷舊遊之情。

比較而言,長調慢詞的篇幅更易於酣暢鋪排,直抒哀樂,而《望江南》這樣的小詞,要傳出虛實相生,悲歡迷見的韻調,實有相當的難度,而作者卻巧妙地將上下片屬於兩段時間的情事加以比照,悲歡相續,構成了全詞的渾然整體。尤其是他詠寫豔情而用的那種隱去情事,虛處傳神的獨特技法,造出了一個格調高雅、情意醇厚的空靈境界,這不能不令人擊節歎賞。

賞析二

開篇“三月暮,花落更情濃”兩句即點明時節,在暮春三月,紅花落去,春光將盡,詞人對春天的喜愛愈加濃烈。在這裏,詞人沒有描寫對春天草長鶯飛、奼紫嫣紅的喜愛,而是通過殘花飄零來強調自己對春天的不捨。越是生離死別,感情就越是濃烈,詞人深諳其中道理,僅僅“花落更情濃”一句就把春逝心悲刻畫得人木三分,比那些光用“愁”、“哀”、“憐”等膚淺字詞雕琢詞表的詞作要深刻、厚重得多。

“人去鞦韆閒掛月,馬停楊柳倦嘶風。堤畔畫船空。”佳人離去,鞦韆空掛,唯見一輪明月懸在朗朗星空中。系在岸邊楊柳旁的馬兒,可能因為等候主人的時間太長了,不禁迎着緩緩的春風嘶鳴起來。岸邊的畫船空寂無人,隨着水波上下起伏。這三句刻畫了一幅春夜湖邊楊柳圖。

“宿燕夜歸銀燭外,流鶯聲在綠陰中。”房中銀燭明亮,宿燕徑直飛到檐下休息,綠蔭中黃鶯的啼鳴婉轉動聽。這裏化用了温庭筠《池塘七夕》詩中“銀燭有光妨宿燕”的句意,暗喻佳人盼郎、郎卻不歸的孤獨悽寂。流鶯啼囀,讓孤獨的人兒更加心傷,這裏烘托出佳人孤棲獨處、彷徨憂傷的心境。

最後一句“無處覓殘紅”,落花流水,殘紅難覓,對應上闋的“花落”。也有聚散匆匆、幽期難定的無奈,最後以佳人的無邊悵惘哀愁收束全文。

從整首詞來看,詞人以寫暮春花落開始,以殘紅難覓結束,首尾呼應,結構完美。另外,上闋寫暮春空景,卻暗含男女情事。下闋寫空閨獨守,卻又穿插春景。整首詞詞句雖短,但是暮春景色、男歡女愛兩不誤,最後,以悲春傷時寓意歡愉易逝,猶有餘情未了,回味無窮。

創作背景

這是一首傷春懷人之詞。所懷者誰已不可確考。細味本詞所寫時間為暮春,所寫之地:楊柳、堤畔,似是西湖之景,姑依夏説,為夢窗傷悼杭州亡妾之作。

作者簡介

吳文英(約1200~1260),字君特,號夢窗,晚年又號覺翁,四明(今浙江寧波)人。原出翁姓,後出嗣吳氏。與賈似道友善。有《夢窗詞集》一部,存詞三百四十餘首,分四卷本與一卷本。其詞作數量豐沃,風格雅緻,多酬答、傷時與憶悼之作,號“詞中李商隱”。而後世品評卻甚有爭論。

望江南原文、賞析15

《謝公墅歌》作品介紹

《謝公墅歌》的作者是温庭筠,被選入《全唐詩》的第576卷。

《謝公墅歌》原文

謝公墅歌

作者:唐·温庭筠

朱雀航南繞香陌,謝郎東墅連春碧。

鳩眠高柳日方融,綺榭飄颻紫庭客。

文楸方罫花參差,心陣未成星滿池。

四座無喧梧竹靜,金蟬玉柄俱持頤。

對局含情見千里,都城已得長蛇尾。

江南王氣系疏襟,未許苻堅過淮水。

《謝公墅歌》註釋

①謝公墅:東晉謝安竭力輔佐王室,贈太傅。曾於土山築別墅,樓館竹林甚盛,常攜中外子侄往來遊集。見《晉書》本傳。

②朱雀航:即朱雀橋,在建康城南烏衣巷口。故址在今南京市東南。

③綺榭:雕畫美觀的台上高屋。紫庭:帝王宮庭,即紫宮。梁武帝《遊女曲》:“戲金闕,遊紫庭。”

④文楸:用楸木所制有花紋的棋盤。方罫:棋盤上的方格。

⑤心陣:心中所策劃的圍棋陣法。星:喻棋子。

⑥金蟬:侍中、中常侍之冠飾。金取其堅剛,蟬取其居高飲潔。持:全詩校:“一作支。”

⑦公元383年,苻堅恃強南侵,率軍百萬次於肥水,京師震恐。時以謝安為征討大都督,安侄謝玄入問計,安神色安然,命駕出山墅,與謝玄圍棋賭別墅。及玄等破苻堅,捷書至,安方與客對奕,面無喜色。客問,方徐對曰:“小兒輩遂已破賊。”見《晉書》本傳。情:全詩校:“一作顰。”

⑧長蛇:喻苻堅。謝朓《八公山》:“長蛇固能剪,奔鯨自此曝。”

⑨王氣:天子之氣。疏襟:遠大的胸襟。

⑩苻堅陳兵肥水,謝玄率精鋭八千渡江,決戰肥水南。苻堅中流矢,兵眾奔潰,自相蹈藉投水死者不可勝計。見((晉書·謝玄傳》。肥水經八公山南流入淮。

《謝公墅歌》作者介紹

温庭筠(約812年-866年),是唐代詩人,又是花間詞派的重要作家之一。精通音律,詞風濃綺豔麗,語言工煉,格調清俊,他的詩與李商隱齊名,有“温李”之稱,但其成就無論從思想內容上還是藝術形式上來説,都不如李商隱。他當時與李商隱、段成式文筆齊名,號稱“三十六體”。

温庭筠的先世温彥博雖是宰相,而温庭筠是温彥博的裔孫。可是,到了温庭筠的`時候,其家世已衰微。温庭筠與令狐綯之子令狐滈友好,經常出入於相府。同時與段成式兩家頗睦,互通詩文,輯為《漢上題襟集》,温庭筠遂將女兒嫁給了段成式之子段安節。

温庭筠詩風上承南唐樑、陳宮體的餘風,下啟花間派的豔體,是民間詞轉為文人詞的重要標誌。温庭筠作為詞人的地位很高。他著有《握蘭》、詞集《金荃》二集,均已散亡,現存的《花間集》收集了66闋他的詞作、列為篇首。温庭筠詞風婉麗、情致含藴、辭藻濃豔,今存310餘首,後世詞人如馮延巳、周邦彥、吳文英等多受他影響。

《謝公墅歌》繁體對照

卷576_5謝公墅歌温庭筠

朱雀航南繞香陌,謝郎東墅連春碧。

鳩眠高柳日方融,綺榭飄颻紫庭客。

文楸方罫花參差,心陣未成星滿池。

四座無喧梧竹靜,金蟬玉柄俱持頤。

對局含情見千裏,都城已得長蛇尾。

江南王氣系疏襟,未許符堅過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