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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桃源·春景原文,賞析

校園1.79W

醉桃源·春景原文,賞析1

醉桃源·春景

醉桃源·春景原文,賞析

拍堤春水蘸垂楊。水流花片香。弄花喈柳小鴛鴦。一雙隨一雙。

簾半卷,露新粧。春衫是柳黃。倚闌看處背斜陽。風流暗斷腸。

賞析:

這是一幅淑女賞春圖,畫面豐富、生動,意則有所深折。圖中女子,背斜陽而倚樓欄,珠簾半卷,新粧乍露,縱目觀賞眼前一派春光。

佔據畫面中心的是一河春水。清碧高漲,拍提舐岸,岸柳垂絛,拂水掠波,又好象蘸着春瀾在寫、在畫。垂楊於水,本是主動去沾惹,詞人卻説是水浸潤柳枝,突出了水的活潑。第二句,讓人推想,岸邊除綠柳成行,還有紅紫芬芳,正是春深時候,落紅成陣,水面流芳泛彩,清香遠播。三四句,女主人公看到了更其富於生命的嬉戲:小小鴛鴦,追啄着水面的花瓣,咬弄着撫水的柳葉,成雙成對,追隨不捨。拍、蘸、流、弄、噆、隨,連下六動詞,都由女子注視、感受所串連。我們彷彿隨她一起聽到了春潮湧動,噬岸有聲,鴛鴦啄花啜柳喋喋呷呷;看到了水與柳與花,鴛鴦和花和柳,鴛鴦並鴛鴦之間親密的廝纏,渾然的生命依戀;看到了水的清碧,柳的翠綠,花的多彩,女子的淡雅衣裝,鴛鴦的明豔羽翼;還聞到了滿泛一河的花香。

這生動、繁富和美麗,明明合奏着春的歡樂,春的勃鬱生機,而賞春人卻黯然“腸斷。”上片那滿目春光的表相下面深潛的意念,都湧動起來。垂楊蘸水,絲絛千縷,“長安陌上無窮樹,惟有垂楊管別離”(劉禹錫),昔日折柳送人,如今人在何處,怎不讓伊目思懷?“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王昌齡),或者這絲絛已老的柳,竟讓伊怨懟於深閨獨守。往下,落花流水意的傳統藴含,“水流花謝兩無情”的沉重歎息,也許又勾動她生命花衰青春水逝的憐懼。詞人的`《南柯子》雲:“曉綠千層出,春紅一半休。門前溪水泣花流”,一個“休”字,正是流水泣花內涵的清楚註腳,與此詞同讀,正見詞人賦予人物的生命憐懼意識的反覆出現。待到鴛鴦鳥出現於眼前,它們成雙作對,棒打不散,逐水弄花,自在而歡暢,詞中人更加難於禁持了。詞人《阮郎歸·春思》曰“貪憑雕檻看鴛鴦”;《一落索·春懷》曰“清曉鶯啼紅樹,又一雙飛去”,詞人讓詞中人一再關切成對的鴛鴦,雙飛的鶯燕。自然物尚兩性相守,陰陽偕合,人呢,形單影隻,索寞蘭閨,豈不讓人難以為情。“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這春光中最富生命的躍動,怎不使她騰起生命追求的熱切!於是,因而才有這一片明媚春陽下的“斷腸”和“暗”。

題為春景,實是春怨、春思、傷春。上片明麗輕快,恰是下片“簾半卷”的慵懶、“背斜陽”的幽悄、“暗斷腸”的傷情的緣由,不協調中正含着統一。

醉桃源·春景原文,賞析2

醉桃源·春景

拍堤春水蘸垂楊,水流花片香。弄花噆柳小鴛鴦,一雙隨一雙。

簾半卷,露新粧,春衫是柳黃。倚闌看處背斜陽,風流暗斷腸。

翻譯

拍岸春水蘸着輕柔垂楊,流水中花片飄香。追啄花片爭叼柳絲小鴛鴦,它們相親相愛一雙跟隨着一雙。

小樓上珠簾半卷,露出佳人的新粧,薄薄的春衫是柳黃。她轉身倚靠欄杆揹着斜陽,為那風流情事暗自傷心斷腸。

註釋

醉桃源:詞牌名,又名“阮郎歸”等,雙調四十七字,上片四句四平韻,下片五句四平韻。

蘸:以物浸入水中,這裏是形容垂楊輕拂水面。噆():銜,叼。

風流:風情,風韻。

賞析

詞的上片所寫的境界,在唐宋詞中並未少見,像温庭筠《楊柳枝》中的“一渠春水赤闌橋”;韋莊《菩薩蠻》中的“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歐陽修《採桑子》中的“綠水逶迤,芳草長堤”……總有某種相似之處。然而細細品味,卻有所不同,它寫得有聲有色,有情有味,將畫境、詩意、音響感融為一體,在美學上達到一個很高的境界。首句“拍堤春水”,讓人感到風吹浪起,湖水輕輕地拍打堤岸的聲音;而堤上的楊柳倒掛湖面,輕輕拂水,像是有聲,然而卻非常細微。再看看水中,瓣瓣落花,隨波盪漾,種種色彩,陣陣幽香,都作用於讀者的感官。然而詞人並未到此為止,他要把這垂楊、流水、落花寫足,於是又添上一對對鴛鴦。它們在湖上自由自在遊戲,一會兒嬉弄花瓣,一會兒又用小嘴去咬下垂的'柳梢。這一“嗜”字看上去有點冷僻,然卻用得極工,非常準確地表現了鴛鴦動作的迅速與細巧。添上鴛鴦,整個畫面就活了,完整了,並且充滿了生意和動態美。

詞的下片轉入抒情。詞人把鏡頭對着小樓,只見珠簾卷處,一位佳人露出淡雅的新粧,在這新粧中最突出的一點是她那件柳黃色的春衫。“春衫是柳黃”,同上片的“垂楊”是一樣的顏色,人的裝束與周圍的環境取得了和諧一致。下面接着攝下佳人的一幅剪影:她揹着斜陽,憑闌凝望。至於她的容顏和表情究竟如何,詞人並未從正面予以描畫,而僅僅從側面着筆,寫她的風神,寫她的情韻;只是最後“風流暗斷腸”一句,才用作者的主觀評價給她的情緒淡淡地點上一筆哀愁的色調。整個下片的立意,似從唐人王昌齡《閨怨》詩來。王詩云:“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粧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嚴羽強調“博取盛唐名家,醖釀胸中,久之自然悟入”(《滄浪詩話·詩辨》)。嚴仁此處,似得其妙悟。這詞的下片同王詩頗為神似,前面幾句同樣自然輕快,後面同樣一個轉折,表現了輕微的哀怨,而熔裁衍化,已如“羚羊掛角,無跡可求”。

這首詞的基調是輕快靈妙的。上片寫落花流水,剔除了古典詩詞中那種習見的傷感;下片寫少婦登樓,也不着重表現傷懷念遠。全詞筆致輕靈,意境新穎,能給人以精神上的愉悦。另外詞的下片還注意藝術上的藏和露的關係,露出的是人物最富特徵的春衫和倚闌的身影,隱藏的是人物的思想感情。好比畫家筆下的斷山雲霧,在幾座峯巒之間留下空白,讓幽深的意境隱藏在白雲籠罩之下。這就留下足夠的空間,讓讀者去想像,去回味。

創作背景

這首詞具體創作年代不詳。嚴仁與嚴羽、嚴參並稱“邵武三嚴”,以善作小詞著稱,這首《醉桃源》以如畫之筆寫春天景色和倚闌遠眺的佳人,鮮潔雅麗,在文藝思想上可能受到嚴羽《滄浪詩話》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