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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養你十八歲》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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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説教育也是一種文學,只是有些人譜寫的悲劇,有些人譜寫的是喜劇,而有些人不喜不悲地出演了一幕荒誕劇。

《我只養你十八歲》讀後感

用老周的話説他所述説地是一個拒絕綁架的人生故事,一個奴隸的自我解放宣言,一個自由人的生活樣式。有時候我分不清楚這個故事中間的主角是誰?是老周,還是他的兒子子軒,或者是一個時代的教育,或者是這個時代教育背後的娛樂至死,亦或者是他們所處的這個世界,還有這個世界的是是非非。可我相信老周不會是一個惡毒到一心想要抹殺自己孩子前途的人,雖然從照片中略微散漫的笑容還有飛揚跋扈文字裏面我看得出這個中年人並非善類。

《我只養你十八歲》説到底還是一本暢銷書,背面印着四排小字:“中國恢復大學聯考後最早一批教育學碩士,有人説他是瘋子,有人説他是中國教育界第一個吃螃蟹的勇士,是中國的讓·雅克·盧梭。”

更多的時候我願意把老周看做一個父親,正如我的父親只是我的父親而已,他不是我的教授,不是我的老闆,他唯一也僅僅是我的父親。

我很喜歡這個故事,從國中開始就喜歡上了。狐狸媽媽的家中又有幾隻小狐狸誕生了,他們在狐狸媽媽的哺育下一天天地長大,過着幸福快樂的生活。然而故事由此開始急轉直下,有一天狐狸媽媽像瘋了一樣撕扯着小狐狸們拼命把他們拖離那早已熟識的賴以遮風擋雨的家,久久不肯離去的小狐狸們被咬得鮮血淋漓不時在周遭徘徊,然而宿命般的他們終將獨自離去直到下一個這樣的循環——重複演繹。老周説十八歲的時候他告訴子軒他從此以後必須斷奶,他不願意做無限責任公司,子軒必須自己拿出本事學會生存。

老周的理由是子軒觸犯了遊戲規則。13歲那年子軒因為屢次淘氣而被老師不斷要求見家長,老周亮過黃牌,子軒收斂了一段時間。直到老周亮出紅牌子軒作為一個13歲的孩子而被帶出學校,老周説他沒有後悔,也不完全是因為衝動。在我看來這也只是一個灑脱的父親做了一件灑脱的事而已。子軒之後的生活對於一個孩子來説艱苦了一些,老周在字裏行間也多少流露出一些作為一個父親對於兒子的關愛,從學乒乓球到學圍,從學圍棋到再進學校唸書,從二進宮到又荒廢學業,子軒僅僅用了大約五年的時間,對於一個未滿十八歲的青少年來説這也未免也豐富了一些。在子軒漂泊的過程中老周也沒有閒着,老周下了海,做這個做那個,後來又幹脆結交了一幫喜歡履行的人到處進行他們所謂的布朗之旅。因為沒有目的沒有想要做什麼的願望,僅僅是因為他們沒有目標,於是這才成了他們的目標。看到這對父子的這十年不到的時間之內所經歷的種種,我不能不感歎到底是社會壓迫着他們改變着他們的神經還是他們在這個社會中間已經深感無地自容而不能前行一步,既然不能抱在一起共同前進,那還不如分道揚鑣各自昏天黑地地創造他們的自由自在,這也許是這對父子現在最真實的寫照。

分分合合了幾年之後老周最終還是在子軒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和子軒的叔叔開了一個小會,這不折不扣是一次商量斷奶的家庭會議。子軒被告知以後不會從父親那裏得到一分錢,他必須學會自力更生。子軒顯然沒有做好準備,但他的想要再復學的想法遭到老周的嚴厲駁斥,老周堅決認為子軒現在應該生存第一學習第二。我想如果可以把這件事情看做一個故事,那麼這一定是這個故事的高潮。我不知道作為一個父親老周當時的想法是怎麼樣的,到底有沒有一點猶豫,也許在子軒看來可能覺得老周只是嚇嚇他而已。之後兩人很少見面,也沒有任何願望想要見面,子軒謀劃着要寫一本《我只忍你十八歲》但是沒有後續消息。老周的`陳述到此也就基本結束,之後的篇幅講的都是他一個人的生活,瀟灑沒有負擔,身體健康,萬事無憂。

初看這本書的時候是十八歲,很巧合。當時我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裏。對這件事情的判斷能力有限,沒有辦法客觀地看待這對父子。當時也許只是覺得老周很對,與其浪費時間經營一個讓兒子老婆拖累的人生不如干脆甩手乾淨。表面上看總感覺好像誰毀了誰一樣,總覺得很彆扭,總覺得這個故事,這些人這些事在腦子裏搞不清楚,關係錯綜複雜。直到今天再一次讀才發現,原來是作為矛盾的雙方老周和子軒並沒有秉承同樣一種教育理念。包括老周和他所在的教育圈,子軒和他所處的教育環境,都沒有達成共識,説白了就是互相併不尊重也絲毫不存在求同存異的可能性。

老周在子軒的這20年不到的時間裏,把規矩定的死死的,一旦子軒違反遊戲規則那麼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老周總是以這樣的果敢引以為自豪,可是總給人一種缺乏父子間起碼的交流的感覺,老周的父愛給人一種頗具“教育”意味的感覺。教育和愛無關,要不然也不會有愛的教育一説。如果教育本身包含愛,“愛的教育”的提法也只是多此一舉。退一萬步講,老周的斯巴達式的教育方式中間再缺少愛,那麼起碼對於一個13歲的孩子把他帶出校門也應該和孩子商量一下,孩子犯錯掏了紅牌,孩子想不想被罰下都要被罰下,這不是足球比賽,這是人生。

在對待學校,對待老師的態度上,老周沒有錯。國小老師總是喜歡抓着家長的尾巴不肯放,現在更是有年齡段往下的趨勢。一個小孩的家長告訴我他被告知他們家的小孩最近退步了,可那孩子今年才大班,我聽得莫名其妙,大班的孩子用“退步”這個詞,老師還煞有其事地逮着家長説上一通,這是不是有點找感覺找得過分了。可老周在把子軒領出校門這件事上沒有擺正心態。錯不在孩子,學校打壓孩子,作為家長無論如何(哪怕就是孩子不對)也要讓孩子覺得他站在孩子的一邊別讓孩子覺得孤立無援。老周在這件事情上的失誤太明顯了。在責任認定上老周沒有認清子軒淘氣的最重要的原因在哪裏。孩子沒有錯,一個國小生淘氣如果就説他壞的話那我們乾脆把全人類的文明都抹殺乾淨算了,因為戰爭的壞,爭權奪利的壞要比上這“壞”壞上多少倍多少倍,也許連無數倍都不止了吧。

老周不清楚嗎?老周清楚。他以及他的兒子子軒的敵人是誰。是他眼中抹殺了孩子的想象力創造力的教育系統,是那些拼命找感覺的重點國小重點高中的老師,是這樣那樣綁架了他以及他的孩子的社會系統,他老周的敵人不應該是他的兒子子軒,他們所要面對的不是一個父子問題,而是一個社會問題,老周最終沒能讓兒子站在他的一邊,本應該同心同德的兩個人到最後鬧得水火不容。這確實不能稱作為一個喜劇,更像一幕荒誕劇。

可老周沒有錯,誰也不能説是受害者,老周不是,子軒更不是。沒有上高中就不幸了?被這個社會的精英團體遺棄就算是失敗了?我看不見得。老周有他自己的教育方式,旁人看不懂,也根本沒有必要看懂。我只是覺得惋惜,大家也最多隻能覺得惋惜,可是並不是惋惜他們本可以更好,我更加覺得惋惜的是他們的父子關係,有沒有出息無所謂,親情應該是最寶貴的東西。本來是父子和社會價值觀的對立關係變成了一個扭曲變形的三角關係,老周厭惡這個社會,痛恨這個綁架人的教育體系,對子軒也不待見;子軒厭惡他的父親,對這個社會不怎麼待見;這個社會的主流媒體拿他們當一種現象,更多的人表示不理解。其實中間只少了一環,少了老周作為一個教育者的寬容和溝通。什麼都可以不要,親情不能不要,可是老周沒有要,或者説他本來想要可是由於自己的性格,兒子的性格問題沒有要成,最終成了一個孤家寡人。錯不在他,當一幅畫中的背景扭曲變形的時候,主人公如果顯得寫實而一絲不苟,大概也會給人以一種極端不協調感。老周和子軒的畸形至少讓我感覺他們的生活並不殘缺,很多事情他們至少努力過也反抗過。因為反抗過才搞得遍體鱗傷。可是生活是沒有對錯的,誰都不是受害者,生活塑造的一個個角色也正發揮着他們在這個社會之中的職能。

老周還是一個樂天派,子軒還要為了他的生計想辦法,因為他已經斷奶。他們所處的社會還是一如往昔,只是也許不會再有另外一個老周。説到這裏又不得不提到丁俊暉和他的父親,這個世界上也許不會再有另一個老周,但是卻不會缺少另外一些丁俊暉父親這樣的人。道理很簡單,在他們看來老周沒有成功,而丁俊暉的爸爸成功了。成王敗寇,每一種成功或者失敗的經驗背後都有一個鮮為人知的過程,子軒的“失敗”如是,丁俊暉的“成功”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