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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江紅和王實之韻送鄭伯昌原文及賞析

校園2.4W
滿江紅和王實之韻送鄭伯昌原文及賞析1

滿江紅·和王實之韻送鄭伯昌

滿江紅和王實之韻送鄭伯昌原文及賞析

怪雨盲風,留不住江邊行色。煩問訊、冥鴻高士,釣鰲詞客。千百年傳吾輩語,二三子系斯文脈。聽王郎一曲玉簫聲,悽金石。

晞髮處,怡山碧;垂釣處,滄溟白。笑而今拙宦,他年遺直。只願常留相見面,未宜輕屈平生膝。有狂談欲吐且休休,驚鄰壁。

翻譯

變幻莫測無常雨,南北東西不定風。風風雨雨留不住,江畔行客色匆匆。勞煩你捎個口信,捎給那鴻雁般高翔的志士;勞煩你轉達問候,問候那海濱釣鰲的詩翁。千百年後,人們會傳誦我輩今朝的話語;諸君數人,維繫着國家民族的文化傳統。聽見王郎這一曲動人的簫聲,連無情的金石也悽然變容。

在我披散頭髮,沐浴陽光之處,秀麗的怡山聳着幾道青峯,在我垂下釣絲,享受寧靜之時,無邊的滄海白霧濛濛。別笑話我今日仕途坎坷,也許後世能洞察我抗直的初衷。但願諸君常相見,但願諸君人長久。輕易屈服不應當,平生緊要是操守。胸中憤懣起狂濤,一吐為快雷霆吼。隔牆有耳且莫談,為求免禍休開口。

註釋

滿江紅:詞牌名,又名上江虹、念良遊、傷春曲,系唐教坊曲。

冥鴻:高飛的鴻雁,形容才士高絕塵俗。

釣鰲詞客:喻指志士仁人的豪放胸襟和驚天動地的壯舉。

晞髮:洗淨曬乾頭髮。

滄溟:大海。

遺直:指直道而行,有古之遺風。

創作背景

王實之、鄭伯昌,均是作者的好友。三人是福建同鄉,都有救國匡時的志向,因堅持正直操守而罷職閒居家鄉。淳祐八年(1248)三月,鄭伯昌被徵召至朝廷為官,他堅辭不起,改派為“近畿”(京城附近)地方官。此詞乃作者於送行時和王實之韻之作。

賞析

詞之開篇氣象宏大,作者借狂風驟雨、江面迷離之勢烘托友人此去風雨兼程的堅定以及送別之際惺惺相惜的依依離情。“怪雨盲風”,不僅是對送別場面的具體描寫,也是影射當時動盪、晦暗的政治環境。

“煩問訊、冥鴻高士,釣鰲詞客”言明臨行前詞人對友人的'信任與囑託。友人與詞人志存高遠、不肯趨炎附勢,自然廣為結交高潔之士,所要拜訪問訊的也是那些不為世俗所容的奇才高士。“千百年傳吾輩語,二三子系斯文脈”,作者化用孔子困於匡時“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之語,進一步讚頌友人的高才雄略,並指明其任重而道遠的濟世使命。

上片末兩句重述離別的現實場景。詞人極言王實之所奏的簫聲蕩氣迴腸,與首句風雨之聲相呼應,營建起肅殺中見意氣飛揚的沉雄壯闊之境。惜別情感,無須淚水點染、反以悽動金石的簫聲烘托,詞人與友人的報國之心已然躍然紙上。

“晞髮處,怡山碧;垂釣處,滄溟白。”詞人回憶與友人貶謫賦閒期間醉心山水、睥睨天下的逍遙樂事。在青山碧水間濯洗頭髮,在白浪蒼茫間靜心垂釣,詞人與友人在山水間求得內心的平和與寧靜,對把持朝政的拙官愚吏不過是置之一哂而已。引屈原《九歌·少司命》中“日希女發合陽之阿,更顯詞人與友人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剛正不阿。

“笑而今拙宦,他年遺直”上承詞人回憶、下啟勸勉之辭。詞人在此着一“笑”字,頗有睥睨天下、超然物外之意。功名只如糞土,何妨化外逍遙,詞人堅信那些庸庸碌碌的“拙宦”必將在歷史長河的淘洗中被遺忘,而像自己和友人這樣忠心為國、德才兼備的賢良終將名垂青史。

臨行在即,詞人終於道出心中的期許與擔憂,全詞也由此步入高潮。“只願常留相見面,未宜輕屈平生膝。有狂談欲吐且休休,驚鄰壁。”詞人一方面期望友人保持氣節,不輕易摧眉折腰、一味迎合世俗趣味;另一方面又擔心友人的豪言壯語招致小人忌恨惹來殺身之禍。如此矛盾的心情,正是詞人對險惡世道的絕望、南宋江山的精忠以及對友人的深厚情誼這三重情感的交織,讓讀者真切感受到在風雨飄搖的南宋王朝,一羣有才情、有抱負的文人壯志難酬、滿腹辛酸的曲折心事。

全詞內容飽滿,不僅有對送別場面的描寫,也有對往事的追憶,更有對友人的臨行贈言。詞中成功地塑造了詞人與兩位友人的鮮明形象,傳達出南宋豪放派文人的一腔憂憤。

滿江紅和王實之韻送鄭伯昌原文及賞析2

原文

怪雨盲風,留不住江邊行色。煩問訊、冥鴻高士,釣鰲詞客。千百年傳吾輩語,二三子系斯文脈。聽王郎一曲玉簫聲,悽金石。

晞髮處,怡山碧;垂釣處,滄溟白。笑而今拙宦,他年遺直。只願常留相見面,未宜輕屈平生膝。有狂談欲吐且休休,驚鄰壁。

賞析

這是一首送別詞,但寫法脱俗。它既洋溢着個人情誼,又寄託了宏大的抱負,在擅寫離情別緒的宋詞中別具一格。

王實之、鄭伯昌,和作者是福建同鄉,都有救國志向,因堅持正直操守而罷職閒居家鄉。這時鄭伯昌被徵召做京城附近地方官。此詞乃作者送行時和王實之韻所作的詞。

詞的開端氣魄宏大 ,縱然江水橫闊,風狂雨驟,卻還是留不住行人 。“ 怪雨盲風”四字,起句突兀,雄渾悲壯。友人之間依依惜別的情感,已鮮明地烘托出來了。

鄭伯昌一向剛直不阿 ,此行當然不是追名逐利,結交顯宦俗吏,因此託他帶口訊問候那些不受網羅的高士和才氣豪放的詩壇奇傑。作者以高飛的鴻雁來形容才士的高絕塵俗,十分貼切生動。“ 釣鰲詞客”用《列子·湯問》典,喻指志士仁人的豪放胸襟和驚天動地的壯舉。作者與鄭伯昌、王實之等人,當然都屬於這樣的高士豪客了。借這樣的典故,作者及其友人的高遠的行止,就含蓄道出了,這樣避免了淺露。他們的放言高論,雖然不合於世,甚至牴觸忌諱,但他們深信可以流傳千載而不朽。詞中用孔子困於匡時説的“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的話,有力地印證上述看法。接着,作者筆鋒宕開,又回到了江邊送別的特定場景:“聽王郎一曲玉簫聲,悽金石”,極寫王實之吹起玉簫樂聲激越。離別畢竟是痛苦的。簫聲送客,意氣慷慨,迥然不同於“兒女沾巾”的俗套,寫來別具一格,正與作者博大的胸襟相激盪。

下片峯迴路轉,在讀者面前再現出一幅高人逸士的逍遙圖。洗淨頭髮,於家鄉的青山之陽,垂釣於白茫茫的海邊。在作者筆下,這一切似乎將人的心靈都給淘淨了。幾句描寫作者與友人閒居時期灑脱放浪的情趣,更襯托出他們高潔的志向和行止。晞髮,語出屈原《九歌·少司命》:“日希 女發合陽之阿。”唐朝宋之問《酬李丹徒見贈之作》有“以予慚拙宦,期子遇良媒”這句,宋之問慚為“ 拙宦”,是自謙,而且看重功名;劉克莊將“慚”改為“ 笑 ”,一個“笑”字,仕途功名,灰飛煙滅。詞人兀傲清高,對青史留名有着十足的信心,因而也就不屑於一時的升遷得失了 。一個“ 笑”字,真是畫龍點睛的妙筆!然而鄭伯昌現在又要出山起用了,臨別珍重贈言,心情的矛盾和起伏達到了高潮 。“只願常留相見面,未宜輕屈平生膝 ”,兩句情懇意切,筆調凝重,讀來令人感動。“狂談欲吐”句,表達了彼此“壯圖雄心”,不吐不快的意願 。但是,這隻能被人視作驚世怪談,動則得咎。還是不再談論吧!英雄好漢,竟然只能如此欲言還罷,作者的鬱勃心情 ,對黑暗政治的批判,都噴薄而出。詞章中現實與理想尖鋭衝突的結尾與頂着怪雨盲風出發的開頭,前後照映,正是“江頭未是風波惡,別有人間行路難”(辛棄疾《鷓鴣天·送人》)。一曲激昂慷慨的壯歌,奔騰激湧,至此戛然而止,神韻悠悠,讓人回味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