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散文:念母親
29日,一個讓人心碎的日期。上個月29日,也就是2012年9月29日,凌晨1點11分,我敬愛的母親——王清蓮,因病醫治無效,永遠地離開了我們。本來第二天就是中秋節,同時再過六天就是她老人家70週歲的生日,可我們沒能留住她。今天母親去世剛好一個月。
去年的5月9日,我敬愛的父親離開了我們。本來想讓母親頤養天年,把父親沒有享到的福都補償給母親,可剛過了不到一年半的時間,母親又離我們而去,讓人情何以堪!現在真正體會到了“子欲孝而親不待”的`含義,刻骨銘心。
母親的病是今年3月中旬發現的,發現時已經是晚期。儘管我們子女都盡了力,醫院的醫生也傾盡全力,但在病魔面前,人力又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母親一生勤勤懇懇,相夫教子,勤儉持家,把我們姊妹兄弟三人撫養成人。同時伺候奶奶,照顧小叔子、小姑子,與家人和睦相處。一生與人為善,樂於助人,鄰里關係和諧,在村裏面有很好的口碑。這次生病期間,村裏多少人都來看她、送別她,讓人心疼,也讓人欣慰。在孃家也是很好的人緣,與舅舅、阿姨們感情很深,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們更是敬愛母親。這次送葬,大家眼裏的淚花、不停的哭泣聲讓人心碎。
母親是堅強的。在生病的最後幾個月裏,忍受着疾病的折磨,沒有後退一步。後期她吃東西吞嚥很困難,但為了治病,她咬牙往下嚥,為此經常被嗆得氣都喘不動。我們看得眼淚汪汪,跟她説,不行就靜脈滴注營養液,但她依然堅持,堅持得有點倔強。母親一輩子不服輸,至死都是。
母親又是樂觀的。儘管已經明白自己的病情,但她從來沒有哭天抹淚、愁眉苦臉,倒是經常勸我們要想得開,經常説的一段話是“人活百歲,終有一死,要接受自然規律的安排。我已經70歲了,你們又都這麼孝順,我很知足了,死而無憾了!”。但現今這個年代,70歲還是讓人惋惜,讓子女唏噓呀。
在這裏,還是要特別感謝我的兩個姐姐,還有小姑、小姑夫。在最後半年多的時間裏,兩個姐姐放下家裏的一切事務,一天24小時陪護着母親。兩個姐姐本來都營養不良,這段時間身體更加的消瘦,讓做弟弟的心疼不已。還有我的小姑、小姑夫,他們本來在天津給小表弟看孩子,聽説母親病情加重,立刻從天津趕回老家,每天從城裏趕到我家來陪護母親,殷殷姑嫂情讓人動容。
這兩年父母親生病期間,由於我在外地工作,只能每天幾個電話問詢。辦完母親的喪事,姐姐們説,弟弟你可以安心工作了,這幾年父母親生病讓你在外操心太多了,也沒法安心工作。可我説了一句話,頓時三人淚眼婆娑,我説的是“以後我們都是孤兒了”。以後不用每天打電話了,但自己的心空了。這次去天津出差,順便看望小姑和小姑夫,吃飯時姑父的一句話讓我瞬時淚溢雙眼,他説,“以後再回老家,你就是客人了”。是啊,父母親都沒了,再回老家,是去姐姐們家裏做客了。心痛…
記得我的老鄉焦波在“俺爹俺娘”裏寫道:他母親去世後一段時間,每天一到時間,他都會下意識地拿起電話,想給娘打電話,每每這時突然意識到已經沒有必要了,因為沒有娘了。今天,我有了切身的感受。以前父母親在的時候,哪怕他們病體纏身,但我有爹孃,離家再遠,有爹孃牽掛。現在呢?就像斷了線的風箏,雖然沒有了牽掛,但也沒人牽掛你了。又是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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