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地瓜散文
攬地瓜,就是用钁頭復刨落在地裏的地瓜。小時候,攬地瓜是地瓜收穫季節我們常做的一項重體力活。説起攬地瓜,總會想起那攬地瓜時常哼哼的歌謠。
玉米收了,麥子種了,人們開始忙活着刨地瓜。大人刨地瓜都是沿着地瓜壠刨,一般地瓜都長在瓜壠上,但也有不按規則長的“飛”地瓜,這些“飛”地瓜常常會落在地裏,成為我們攬地瓜的主要目標。放學以後,我們挎着筐,扛着钁,三五成隊,滿山遍野地找刨過的地瓜田攬地瓜。
攬地瓜是一件很消耗體力的活動。那時候,我們有很多歌謠幫着解除勞累,再勞累也感到很快活。攬地瓜時,我們常常是一邊掄钁刨,一邊哼歌謠:“一钁金,兩钁銀,三钁刨出個地瓜神。”有人攬着了大地瓜,便喜形於色,舉着大地瓜饞攬不着的小夥伴:“大地瓜,小地瓜,攬不着,別歇歇。”一時攬不着地瓜的也不甘示弱,朝手心裏吐口唾沫,掄起钁頭:“一钁淺,兩钁深,刨出個地瓜十斤沉。”“呀!咱也釺瓜啦!好端端的個大地瓜釺成了兩半。”大家嬉笑着,説唱着,絲毫沒有勞累的感覺。
攬地瓜也有技巧,除了專找剛刨過的沒被別人攬過的新鮮地外,一種是實幹型的按壟攬。不管有沒有落地瓜,只要是沒被攬過,就一钁不落的攬,終能有所正果。如若遇到好落地瓜的人所刨的話,沒準能夠攬到半筐頭子。另一種是消極怠工似的找“飛”地瓜根,順根掘瓜。每當找到一根不粗不細的地瓜根時,就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地瓜根,地瓜線,頭頂生個地瓜蛋。”順根掘瓜,每刨一钁,用手扒扒土,拽拽地瓜根,再深刨一钁,直到掘出地瓜為至。“消極怠工”往往趕不上“實幹型”的收穫大。因為,很多地瓜根只是一種毛根,根本不結地瓜,若遇到毛根挖掘好長時間也是圖勞無獲。
收穫差不多了,我們便收工回家。幸運時,我們會攬一筐頭,挎都挎不動,於是我們就扯夥,把兩張钁柄串進兩個筐提把裏,兩個人抬着往家走,一路上覺得自己真能幹!回家保準會得到誇讚,心裏美滋滋向村裏走去……
回到家,父母看到我們的收穫,常常會露出一臉的喜悦,給予我們口頭上或者物質上的獎勵。當然,也有一些嬌娃娃,累得滿頭大汗的.回到家,父母看到他那勞累的樣子和滿手的血泡會很心疼。其實,兒女都是孃的身上肉,天下父母親都疼愛自己的兒女,只是生活在那個時代,讓父母不得不過早的讓我們幹一些攬地瓜那樣的勞累活。不信?你聽我們那時常唱的一首歌謠:“地瓜藤,地瓜根,牽起藤兒連着根,兒女連着孃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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