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曾離開抒情散文
很久以後,我才明白,其實,你未曾離開,一直都在……——題記
坐在開往你家的汽車上,這一路顛簸,顛出了淚水,顛出了思念,顛走了掩蓋在記憶上的塵埃……站在記憶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大門前,我伸出手,有時遲疑,但還是顫顫巍巍的推開了那扇年代久遠的大門。和料想中的一樣,但唯一不同的是灰塵多了,推開他的一霎那,團團灰塵像餓狼一般向我衝來,記憶和現實漸漸重合,他們不斷交織着,似一把把擰在一起的荊棘,難解又佈滿鋭刺,在我心裏一圈一圈的轉着,把我劃得傷痕累累也不肯停下。“咳咳,奶奶,我回來了……你在哪裏?”我木訥的站在門框裏,像一個木頭人,眼前的景象讓我無法面對,在空蕩無人的庭院裏,只有我的呼喊在一遍遍的迴響着,諷刺我的愚蠢。“呵,忘記了,忘記了……忘記你早就不在了……”那一道道無法平復的傷痕滋滋的噴射出鮮紅的血液,卻在眼角流淌的是苦澀的淚,他們一個一個飛一般的逃離我,灼灼的`痛楚劃破臉頰,“滴答,滴答……”一滴一滴吻向了也許還殘留有你餘温的石凳上。
時光靜靜的躺在掌心裏緩緩開放,一如你的容顏,頂着一身滄桑,在我的小小世界裏,你就如蓮,纖塵不染,散發出淡淡的清香,淡淡的温暖。坐在石凳上,一如往日坐着的你,清風拂來,滿庭蓮香。時光的印記爬滿臉上,你笑着説:“老了,老了,老了我就不中用了。”“不,”我充滿愛憐的注視着你,手指輕輕在你的坑坑窪窪上拂過,一條條皺紋裏深藏了無數個故事,包含了無數段滄桑。“奶奶,你瞧見我手裏的核桃了麼,看,他比你還老,可是,把他吃在嘴裏,人們所喜歡的是他苦中含香的味道啊,您也是在這樣啊。”你擁我入懷,眼裏包含亮晶晶的液體,好像琉璃般清澈。我窩在你小小的懷裏,屬於我的小小世界裏,我貪婪的吮吸着蓮香,的是你身上暖暖的味道,就這樣,就這樣結局該有多好。時光就是一個無情的偷客,好希望有一個公正的法官,瞧,照片上的你笑魘如花,朵朵漣漪打在玻璃鏡面上,你怎能笑得如此開心,撇下我獨守空房獨吟殤?夏日悄悄的來,暖暖的夏風在此刻顯得悽神寒骨,從遠方悠悠的飄來一陣陣蓮香,她敲打着記憶的大門,“咚咚”,是什麼再響?我貪婪的吮吸着,我感覺其中有你暖暖的味道,蓮香趁我不備,偷偷潛入左心房,那怦怦的跳動,為這滿庭花香所喚醒,重回往日的生機。
奶奶,我知道,這滿庭蓮香是你身上的味道,暖暖的。指尖輕輕撫過鏡下你美麗的臉頰,透過它,我看到你對我的期望有多大;透過它,我看到了我微笑的臉頰。許久許久,我漸漸明白,原來,你未曾離開,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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