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散文:他乡的我
今年,我曾到千里之外的一个城镇去打工。
那是森林边上的一个小镇上,在这半来月里,三两天都下雨,每到夜里,雾气迷离天空像下着绵绵的细雨,很少能看到星星。我们常在这样的夜里玩着电脑,或默默的工作着,下着雨的时候,别人都认为我们可以玩了,虽然我有些不会做,但是我们还有不少工作没做呢?心里总觉得有什么放不下似的。今天晚饭,带我们出来的经理一边拍着我瘦削的肩头,一边关切地问我:“小刘,想家吗?”我漠不做声,却总是摇头,为什么要想家呢?
我厌烦了父亲醺酒以后恣意的谩骂;厌倦了母亲整日里没完没了的唠叨;在许多个合衣而卧的深夜,我常在睡梦中被他们的争吵声惊醒……这样的家有什么值得我想呢?
做完事的时候,常和几个同事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里漫无目的地穿行,欣赏着乡下不曾有的都市风景或去镇镇府的球场打球。我赞叹这不大的乡镇;惊叹一辆又一辆的小车往来穿梭;感叹川流不息的人潮涌动。然而在那里,看到的却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在穿着讲究、不一样的的乡镇人那高傲鄙夷目光之下,我知道,乡镇虽好,却不是我的家园。
同事的电话铃响了,是同事远在乡下的爸妈打来的。“儿子,你什么时候回家啊?”同事,平时里善于言笑的汉子忽然泪流满面……那个夜晚,整个旅店里一改往日的混乱和嘈杂,每个人都沉浸在一种静静的思绪之中。突然,在远处角落里唱起了一支思乡的老歌,他嗓音沙哑、低沉,听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我躺旅店床上,抱着头看着窗外发呆。突然在迷蒙的夜色中,看到了一颗星星,它若隐若现,就像家中那盏微弱而闪烁的灯火,更像母亲浑浊的眼睛。我想起了家中那铺可以任意舒展的温暖的床铺,想起了妈妈亲手做的`精细的咸菜……院子前面的那道低矮的土墙是否坍塌,茅草屋顶是否又长出了荒草,妈妈的白发是否又增添了许多……
第二天清晨,我迫不及待地爬起身,攀上我们这相对较高的大山-馒头山,这是我心目中最高的一座大山吧。我向家乡的方向眺望着,却只见山峦重重,雾霭茫茫……我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那一刻,我幡然彻悟:我是一颗种子,风儿把我吹到了这里,镇里坚硬的水泥路上使我无以立足,我的根依旧在千里之外的那个小村子里,在那几间低矮的房屋下,虽然贫瘠,却能发芽、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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