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陪老父亲登高望远散文
下午下班回到小区后,碰上正准备出外散步的老父亲。黄昏户外散步锻炼,已成为年迈的老父亲多年来的习惯。“你今天怎回来这么早?”对于父亲的发问,我充满了愧疚。多年来,下班后,不是忙于加班工作,就是乐于朋友之间的应酬,像今天这样准时下班回家还是第一次,当我告诉父亲我推掉所有的工作和应酬,是专门陪他散步、登高望远时,父亲惊讶之余又欣喜开怀。
陪父亲走了二、三十分钟后,来到了我们本次登高望远的目的地——北坡公园。秋日的北坡公园虽很难看到先前娇姿百态的鲜花,但那一树接一树橘黄的树叶,在晚霞的映照下,将整片山坡装扮成金碧辉煌的宫殿,格外耀眼。
天气晚来秋,日暮的秋风虽令人略感冰凉,但大概是由于重阳节的缘故,此时的北坡公园比平时的游人增添了好多,其中大多都是跟父亲年龄相仿的老年人。
这个北坡公园,我踏寻过数十次,父亲也曾游览过好多回。它不知磨灭了我多少趟矫健的脚印,也不知深刻了父亲多少回苍老的身影。但像今天,我的脚印踩在父亲身影后还是第一次。望着父亲稍微弓起的腰背,我的双眼突然有种潮湿的感觉。父亲的腰背虽很瘦弱,但却十分刚强,他背负的不仅是我整个童年的欢乐,更是四季轮回的'消磨。
落日的余辉,将父亲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我的思绪也被秋风扯得好远好远。忘不了,儿时的深秋,父亲背着我在山坡采摘酸枣的欢乐。也忘不了,首次出远门求学时那个深秋,乘车离乡时父亲不停的挥手。更忘不了,参加工作那年的金秋,用首发的工资买了一件羊毛衫给父亲时,“乱花钱!”他那充满爱意的责备。还忘不了……捡起片片飘落的黄叶,犹如捡起一个个金灿灿的梦。生命中的又一个金秋即将远逝,记忆中的金秋永不褪色。
随同登高的人流,踏着坚硬的台阶拾级而上,父亲好几次驳回我伸出欲搀扶他的手,而是甩开双臂、迈开步,越走越有劲,偶尔还高吼几声秦腔,一下子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登上坡顶的瞭望亭后,终于领略到了登高望远的最佳境界。瞭望亭上,早已挤满了人,极目远眺,城际间原本高耸的楼房若隐若现,坡下的行人蚂蚁般蠕动。
站在瞭望亭上,父亲久久不愿离去,身边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我只好默默的陪在他身旁。晚年的陪伴,是对父母养育之恩最大的回报,也是节日送给他们最好的礼物。
西山悄悄偷藏了顽皮的夕阳,这时偌大的瞭望亭上,只剩我和父亲两人,一阵秋风掠过,父亲猛的打了个哆嗦,我忙脱下身上的外衣,紧裹在父亲身上,挥一挥手,作别西天的云彩,搀扶着父亲走向远处灯光闪亮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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