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地平線抒情散文
草原是牛羊駿馬的搖籃,也是草原民族的搖籃。在都市被分隔成方塊的寫字樓裡,每每吟誦起那句“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彷彿天地都寬闊起來。
他不知道過去的玩伴如今去向何方,是不是仍舊在大草原上趕著白雲朵似的駿馬和珍珠一般的羊群。只記得他和自己一起騎在一匹純種蒙古馬上,一直追趕遠方地平線的往事。要不是大人及早發現,他們會追到哪都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危險也是未知數。
地平線,那每個人都曾夢想走到的地方,就這樣吸引著一代又一代的人,直到發現,那隻不過是視野所及之天地交會之處而已。站在高處,地平線會更遠些;坐在飛機上,地平線就更遠的延伸開去。
追趕不到地平線,並不妨礙牧民們的規律作息。炊煙裊裊升起的薄暮,一鍋酥油茶,一些手抓羊肉,便會讓大人小孩滿足的睡去,直到另一個黎明的到來。
純真是草原的靈魂。面對襲來的狼群,只需要喚出忠實而好鬥的牧羊犬,只需在夜晚點上篝火;遭遇風雪,只需將牛羊群趕入圈中,再備足草料;等到開春,正是牛羊們長膘的時候,遍地都是新生的`草芽兒,也是牧民們最開心的日子。
他早已不再純真,純真都留給了那片廣闊無際的草原了。競爭的激烈、人情的複雜、前途的未卜、世事的難料……他早已將自己錘鍊成金剛不壞之身。純真,就像兒時看到的地平線,每每竭力想體驗,卻只能感受到熟悉或不熟悉的考驗。能讓他有安全感的是他對知識的渴求與對善的追尋。
他試著給兒時的玩伴寫信,不想真的聯絡上了。玩伴如今也是一家之主了,雖然字寫得歪歪扭扭,卻充滿了豪情與草原的氣息。他說,他現在早已不會做當年的傻事了,他更喜歡坐在家門口,看孩子們騎著駿馬歡快的賽跑;那些駿馬一瞬間就成了小黑點,消失在遠遠的地平線上。這讓他回想起與老朋友一起度過的童年。
讀著這樣的信,他很感動,也很震撼。原來,地平線並不是不能追趕到的,只要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當我們盡力奔跑時,別人眼中的我們很容易與地平線融合為一體。純真,不也是這樣嗎?雖然在追求它的過程中,我們沒有發現純粹的體驗,卻不知不覺間讓純真成為一道風景,長駐他人的眼眸。
他知道,純真、善良、智慧、勤勞和地平線一樣,都沒有特定的標準,也不可能被誰絕對的擁有。那麼,為追趕地平線而追趕,何如心存坦然的像草原上的生命一樣,在或安靜或奔放的日子裡,做最真實的自己,從而也成為別人眼中神祕而美好的地平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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