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兒散文
題記—— 曾經美好的也許轉瞬即逝,曾經認為不在意的也許會成為永恆的美好!
辦公桌上玻璃花瓶裡唯一一枝竹兒,還是那樣青翠,還是那樣生命力旺盛。
花瓶裡的竹兒最初是五枝,那是去年的教師節,孩子們送給我的鮮花,其中一束鮮花中做為底襯的五枝竹兒。在紅色的玫瑰、橘黃色的雛菊、粉白色的百合、五顏六色的康乃馨及純白細碎的滿天星中,五枝竹兒並不顯眼搶鏡,我也不十分在意。
每天,推開辦公室門的剎那,是那沁人心脾的馨香 ,我便情不自禁地旋到花束旁,臉兒湊近,微閉雙眼,輕嗅花兒的芬芳——那時的我一定是一副迷醉的神情!一天的繁累工作在花香中開始,彷彿也浸滿溫馨甜蜜,變得輕鬆暢然起來。下班前,我一定會為花兒小心翼翼地澆好水,生怕我的一個不留意弄壞哪朵花兒。可是從沒有覺得五枝竹兒有什麼特別的,只不過借了它們的綠襯托花兒的豔麗。
讓我的看法有了轉變的是一個星期以後......
一週的時間匆匆,原本精神抖擻、嬌豔欲滴的花朵兒,一派萎靡凋零的景象。心想:這束花該進垃圾箱了。就在保潔大姐從我的辦公桌上拎起這束花的一瞬,我的目光落在那五枝翠綠的竹兒上。幾天的時間並沒有改變它們——姿態依然挺拔、顏色依然青翠。
我留下了這五枝竹兒,把它們插在玻璃花瓶裡。仔細打量起來:每枝竹兒只有六七片葉兒,竹上面的葉片雖相對細小些,卻是完整的。下面的兩三片葉兒在中間被縱向斜斜的修剪過,殘餘的葉兒無論厚度、寬度都彰顯了它曾經的“茁壯”。五枝竹兒在我的白色高腳玻璃花瓶中呈傘狀“盛開”,卻也成了我辦公室裡一道清新淡雅的風景!從此,五枝竹兒就在我的辦公桌上紮下了根。
漸漸的',竹兒長出了白色的鬚根,頂端抽節長出了新葉,新葉是鵝黃綠,嬌嬌的、嫩嫩的、柔柔的、弱弱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鬚根的色彩也有白色漸變成黃褐色。那鮮嫩的葉兒也會由鵝黃淺綠色變成成熟的翠綠色時,又會抽出新的葉兒......一天又一天、一個月再一個月,慢慢習慣了竹兒的陪伴、習慣了那一束淡雅的綠意。尤其是窗外大雪紛飛的日子,眼前的竹兒逾顯清新可人兒,心中倍增對它的愛意!
轉眼,寒假就到了,臨放假的那天,我把花瓶接滿了水,心裡還是有些許的擔心:一個寒假三十天,竹兒會存活下來嗎?
竹兒真的沒有辜負我。整整一個月,花瓶裡的水所剩無幾,竹兒的杆兒雖稍見微微萎縮,還活著。我趕忙為它沖洗換水,沒出幾日,竹兒又回到從前青翠欲滴的樣兒。
也許是我養的竹兒太過於可愛。那一日,一位退休的老教師見了我的竹兒,由衷的喜歡,問我要兩枝。礙於情面,雖然心中千萬不捨,還是送她兩枝。那以後不久,園所裝修時,丟了兩枝。我知道他也是真的喜歡,就一笑了之。好在還給我留了一枝。
與竹兒的長久陪伴,讓我深切領悟了蘇東坡:“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的意境。 年年月月,嗅不到它的芬芳,卻分明感受到它的清新;四季更迭,見不到它的嬌媚,卻分明體悟到它的高潔!
一枝竹兒的清幽素雅,真真切切浸染了我人生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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