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的愛情散文
靠在車視窗的一個角落裡,我有些焦躁不安,瞥了眼表上的指標,再抬頭望一下前方一連串大大小小的車輛,耳旁時不時的傳來幾聲沉悶的汽笛聲,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只不過會招來更多的報怨。
長出了一口氣,向座位上委了委我那弱小的身體,一股難聞的氣味刺激著我鼻子裡的嗅覺細胞。懶洋洋地抬起剛剛要閉上的眼睛,用眼神向四周搜尋著這個罪魁禍首的來源。車上每一個人都在談論著好像只與自己有關的事,偶爾一陣大笑,被笑顫了腰的人連聲對她身邊的那位陌生男士賠不是,男士只是皺了皺眉,一種習慣了的表情在臉上一晃即逝,轉身去和他另一邊的那個她開始了他們的話題。
我垂下稍有些疲憊的眼皮,裹了裹肥大的外套,把身體轉向了窗外。後來,我一直認為,那一瞥是我這輩子最感動的一瞬,那一瞥,讓我明白了執子之手、與之攜老的真諦,那一瞥,到現在為止我都記憶猶新。
路邊,輪椅上坐著一個花白頭髮的老頭兒,同樣花白頭髮的老太在身後緩緩地推著輪椅前行,背努力地前弓著,顯然有一些吃力,但老太嘴裡一直在一張一合地念叨著什麼,也許是在和老伴在嘮著家常。
不知什麼原因,老太停了下來,繞到老頭兒的前方,彎腰打理著什麼東西,本來很普通的一個情節,但接下來所發生的卻讓我感動不已。老頭兒抬起兩手,無緣由地不停地敲打著老太弓下的背,那表情天真的像個孩子。老太直起身,臉上安祥的笑容頓時震憾了我的心,沒有一絲責備,有的只是母性所表現出來的`愛憐。而此時的一縷夕陽映紅了他們的背影。
我轉過臉,不敢再看,淚順著雙頰滑落下來,溫溼了我的眼睛。愛對於我來說,是在一起纏纏綿綿一生,有擁抱,有親吻,有吵鬧,也有離合,更多的是甜言蜜語而不是平平淡淡。有時我曾想,如果上天賜給我的愛不能轟轟烈烈,那就讓它隨風而去吧,我需要愛我的人把他對我的愛表現地淋漓盡致,讓我感受得到,也讓別人能夠看懂,我喜歡在別人羨慕的目光裡聽他說愛我。而我往往卻忽略了所謂的細節。
夕陽下的老頭兒應該已經喪失了他的記憶能力,那種舉止如一個痴呆的頑童,他和老太一定也有過花前月下的親密,但隨著歲月的飛逝,他們已經在一種和諧中形成了一種習慣,平平淡淡,靜如止水,而卻不離不棄,他們的愛維持了他們一生的幸福,那種幸福就在老頭兒抬起又落下的拳頭裡,在老太安祥的笑容裡。
那種拳頭與笑容的幸福讓我明白了很多,
愛情不是美麗的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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