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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隨筆忽夢少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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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寒,炊煙淡,春雨淋漓,打溼了學堂的老瓦殘磚。婉轉著,滿滿的故事。我徘徊在舊時的夢中沉吟,彷彿聽見她們的笑聲,從那個時代飄來......——題記

散文隨筆忽夢少年事

憶起那時,採花戲蝶的日子無限好。當年蹤跡飄零遠,而今隻身與影子比肩。忽夢如昨,故人依舊在,只是誰還有著年少的那般情懷?我想,應該只剩我一個吧。

追溯到七八歲時,國小的幼兒班和一,二年級是在村子裡的學堂度過的,班裡人數不多,卻聚合了同個年齡層的小夥伴們。對我們而言,上學是一種樂趣,而放學就是撒丫盡情玩鬧的時間。我們都會怕玩過頭回去被父母罵,卻又熱衷於那份開心快樂,彷彿比什麼都重要。而我們眼中的世界,僅僅就是這麼簡單。

回憶就像一條悠長的老巷子,越往裡走,故事越深沉。然後在盡頭的荒涼一隅,開出了念舊的花朵。它會隨著歲月的輾轉,開得更瘋狂。

也是差不多近十二三年前的時光裡,有幾個小姑娘尚年少,有著那天真的臉蛋,無邪的笑容和純澈的眸子。適逢秋收時節過後,稻田裡的金黃水稻被收割了,剩下空田連畝。雲淡風輕的藍天下,我們成群在佈滿小草的田地裡玩耍嬉鬧。無憂無慮,這是我們的童趣之一。

有陽光的日子裡,適合登高。爬山,吶喊,折山花,聽鳥語,是與大自然親近的最好途徑。那是童年的心聲,對生命的呼喚。純粹的,不摻帶任何雜質。我們可以站在高高的山上遙望遠處的風景,那裡有山外山,天外天。聽風過耳,由衷地揚起笑,那個時候,我並不認識現在的自己。

對故鄉的情結,歷年只增不減。對田園的嚮往,也是一直以來的。村裡的田地每年都是長青含翠,雖然被劃分給了一戶戶農家,但依舊是記憶裡不老的風景。那阡陌連碧,夾岸叢生了連綿不絕的無名小花小草,以自然姿態,清揚婉兮。

令我最鍾情的還是那清音竹溪。而近十二三年前的竹溪與現在是不一樣的。以前的竹溪水流湍急,猛浪若奔。每次去稻田玩耍時,都要挽起褲腳,淌過溪流到另一岸上。一般是幾個人一起,一個先大膽淌過到另一岸上,再接應後面的夥伴們。那些時候,小小年紀的世界裡有著刺激好玩的心又同時具備著不害怕的勇氣。一經長大成人,便再也沒有那時候的心態了。果真是“無尋處,唯有少年時。”

竹溪如舊,流水依然,只是變得靜默輕和。竹溪的岸上站著十幾年後的我,另一岸是十幾年前的我,還有她們。這一時間跨度,不經意間改變了竹溪,冥冥中也改變了我們。山河物轉星移,立足於原地的我卻怎麼望都望不到曾經的那群小小女孩兒們。“歸雲一去無蹤跡,何處是前期?狎興生疏,酒徒蕭索,不似少年時。”她們的影子,已經走遠了。勇氣和快樂,也遠了。

如今,我還總想著有一天,能尋回舊地,像當年一樣,到溪邊採藥草。打小就從老人那兒聽來有幾種遍生在溪邊的植物可用來做藥草,有清熱降火之效。於是乎,結伴去採藥草也是童年裡的尋常事。若是採夠了,便撩起衣角在小溪邊玩水。有時還可以抓到田螺,抓多了就帶回家,給晚餐添一道菜。因為有了這番親身經歷的'緣故,之所以我對中藥草的深摯喜歡,也是因此而來。

依稀記得在溪邊田地銜接著幾個池塘,中間蓋有一處木房子,裡面住著誰,我不知道,也沒有刻意去打聽過。卻見過幾次,是個老者。也許是個隱士,又或是漁夫。他孤身一人,居住在此,耐得住清貧寂寞,獨釣清風明月。如今的自己,的確是在嚮往當年的那位老者。如果可以,我還是想做個採藥摘茶的柴門女子,守著靈草,喝著淡茶,朝夕自養慈悲心性,一生清素,悠然。

涼薄人間,寂寞有時就像困獸,總想找到爆發口而追求自由。站在風的渡口觀望,那從童年時期飛遠的風箏,不就正是現在的我麼。獨自放逐在山長水遠的地方里飛翔,卻飛不到自己想去的位置。在想要而且真正能到達的這個過程,要我付出多少代價?可想而知。儘管我在放飛自己時是多麼不願風箏斷線,可終究還是,斷線了,而且越飛離童年越遠。這場看似無盡頭的漂泊,總渴望著能回到原點,重返少年時。這真的是一件荒唐的事,是吧!

“少年曾識春風意,到如今,怨懷難訴。”也許那些年,她們不需要知道自己的未來有多遠,外面的世界有多繁華。而快樂,就是簡單地寄放在高飛的風箏上,或是暮風古榕下捉迷藏,因為那是童年無憂的心。就像小草,有它自由生長的領域,卻從來不用隨風漂泊。

靜夜悽惻,月綴鄉竹。那回憶裡懷舊的青苔,在肆意滋長蔓延。而已經老化的風景,又可不可以重生如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