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隨筆柔柔蒲扇風
悶熱的天氣讓居住小區裡的路上空蕩蕩的,除了聒噪的蟬鳴,就是空調的室外機轟響了。妻子見我有些燥熱難耐,順手遞過一張報紙,嘴裡還不停的嘟囔著“守著個空調不開,這麼個難受法,你能省下幾個電錢啊?”,對於她的喋喋不休,我沒有解釋和辯駁,習慣地坐在沙發裡看電視,落得個“心靜自然涼”。並非我想省下幾個電費,或者響應時代號召,來他個低碳環保。只是我實在受不了空調裡吹來的冷風,年輕時坐在小車裡、辦公室中一天到晚吹慣了空調,此時人到中年確沒法再去適應。只要空調一開,小腿就感到冰涼痠痛,久而久之,在家裡妻子雖然有些埋怨,但也不再固執非開不可,只有陪著我享受這份難得的燥熱了。
電視畫面中一位母親輕搖蒲扇、望著熟睡嬰兒幸福微笑的鏡頭,一下子讓我埋藏在心中的那份感念、那份曾經的美好記憶不禁泛起,也懷念起那樸實實用的蒲扇來。小的時候,家鄉還沒有通電,別說現在幾乎家家普及的空調,就連什麼叫電風扇都不知道。每年夏天來臨,一個個人熱的汗流浹背,這時除了樹蔭涼,一把蒲扇是納涼的最好工具了。以至於戲謔的詩句:“扇子有風,拿在手中;有人來借,不中不中。”都會脫口而出。三五個人一群,七八個人一處,手拿著蒲扇,搖動中奇聞異事、家長裡短、談天說地,直到夜色降臨,月上高空方才散去。
說起蒲扇是不是中國人獨有的發明專利不好說,可它是我們幾千年的老傳統一點也不假,從父一輩子一輩的傳承一直保留至今。雖說這幾年在城裡有些鮮見,但在農村還是較為普遍的存在的。以前高官顯貴、文人墨客們揮灑自如的是羽扇,娘娘夫人、大家小姐高雅華貴的是香扇,鄉下人自然沒那麼多的講究。條件好一點的,花錢買一把蒲葵扇可以經久耐用好幾年,條件差的,就因地制宜,自己動手製扇。我的母親就曾經用紙板縫過扇子,拼接起來的紙板帶著花花綠綠的'各種顏色,搖起來更像一道流動的風景,格外地好看。除去納涼外蒲扇在農村裡還有更多的用途。比如給飯菜瓜果轟蠅,閒聊趕蟲驅蚊;趕集串門走在路可以用它打個招呼,累了的時候還可以隨便找個地方,把扇子放在屁股下面就是很好的坐墊……
最難忘地是小時候,點點星空中,老院槐樹下,一張躺椅,一個小板凳,一把蒲扇,都會把我帶入了一個五彩斑斕的天外世界。這裡有三國的諸葛孔明、劉關張;有水滸的武松打虎、鬥殺西門慶;還有姜子牙和申公豹的周天鬥法和五行山下的孫悟空……
現在的生活中有了電風扇和空調,可再現代化的高科技先進產品,也冷靜不了世事紛爭帶來的窮欲浮躁,倒是輕搖蒲扇帶來的自然風,輕輕柔柔中更多的是一份恬淡和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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