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往昔心靈的驛動優美散文
一、
思維中的時光,彷彿停留在秋季,落葉,雨絲,雲霧,曖昧的天空,低吟的流水。可事實上,冬天早已經來了,在身邊呆了很久了。轉眼間,十二月底了,再過幾天,就該將2014年送走,迎來2015年。而牆上的掛曆,卻還是那個紅梅敖春的封頁,一動沒動,四季的風景在依然嶄新的封頁後面,度過了360多天。
不管願意不願意,開心不開心,你再感慨,新的一年總歸要來的。日子,原本就是流水,它按照自然的規律走來,而我們,也總歸循著自然的節律走著人生。
這些日子,步子在外行走,而僅僅只是那些城市的匆匆過客,如此而已。年齡越大,越發的喜歡在家中宅著,在冬天的被窩裡暖著,在屬於自己的自由世界裡忘記了自我。那時候的節拍和韻律都是那樣的吸引人。
二、
從機場出來,沒做逗留,直接回家。一路斜陽相伴,在那條通往家的路上。冬季的天空,黃昏的陽光刺破雲層,在雲層間形成一束束的光影,心底裡有一種莫名的異動。
那一次,一路向西,到了嘉峪關,已是夕陽西沉。當期待已久的嘉峪關,出現於眼前時,激動與興奮如夏日的海潮,輕輕地蔓延開來。天色將晚的嘉峪關,夕陽穿過筆挺的楊樹梢照過來,心情有一種穿越的感覺。
戈壁黃昏,天空並沒有想象的灰黃,夕陽也能像初升太陽那般明亮,天壁藍藍的透明的很,我一直感嘆,高原藍啊。路兩旁的楊樹高聳入雲,筆挺的樹幹沐浴了大漠邊關的陽光與冷月,讓人感到一種向上的氣場。無形中生髮出一種力量來。
而海南島,一年四季綠色充斥,無邊無際,盎然著整個世界,生命勃發。
當車轉國道走,路兩旁的鄉間田野上,夕陽映照,這時的田野像極了一個光彩絢麗的舞臺,樹林,秋收後尚未耕種的稻田,遠處田埂上偶見的牛群,風中搖曳的芒花,它們都是舞臺上表演的角色,演繹著海南島冬天溫暖的情景。而我此時是舞臺下的觀眾,痴痴地興奮地看著舞臺上的一切。
家,就在不遠處。腳步無論流浪多久,能讓你靜心棲息的地方,才是不懈的永恆的追逐。它可以讓心靈平靜,讓情緒沉穩,讓思維飄逸,讓念想變得甜美,讓你歸心似箭。
三、
冬季的廣州街頭,細雨紛揚,冷風從衣領侵襲肌膚,看不見陽光,天空陰霾濃重。而街邊的紫荊花,卻依然盛開,盎然於光陰流淌的世界裡。紫紅色的花瓣,總是會讓我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些青春年華,而掉落地上的片片花瓣,又讓我有一種歲月流逝的恍惚。
與童年的夥伴相見,回憶起少時那些淘氣的事情來,已是中年的彼此都能像孩子一樣興奮。有時候感嘆自己真的老了,而有的時候,我們卻又是稚氣未消的青澀年華的人。屈指數來,童年走了那麼遠,那麼多年都極少見面的我們,見面了卻沒有一點點離開很久的感覺,在一起的時候,記憶就一直圍繞著小時候轉。其中兩個,居然還一直惦記著我家屋後每年結果很多的芒果樹,客廳的屏風,牆上的仕女圖。不禁讓我驚訝,好些情景我自己都不記得了,她們卻替我記得如此詳細。有一些記憶,在腦海中呈現的只是模糊的輪廓,此時卻在他鄉遇故知的`情節中漸漸地清晰。
霎時間有一股熱流由心間湧出,將眼睛溼潤。
那些想忘都忘不了的過去,如此時的斜陽,雖然快要落山,卻一路將溫暖灑下,指引我回家的路。
四、
回想我的2014,平淡無奇,跟所有的日子一樣。鬥志,激情,執著,慾望,早已被歲月從體內剝落,演變成一種沉靜,一種淡然,一種無需誰人理解的心情,如嘴角邊那一絲溫文淺笑。而所有的酸楚痛苦曾經被我一次次地吞進肚裡,發酵成無奈、彷徨、猶豫,繼而演變成堅定、自信、頑強,深呼吸,總有你需要的清新氧氣。
越來越近的2015,也該是平靜地來,平靜地過。曾經的跌宕起伏,蕩氣迴腸,激情四射,全都留給過去,只想每天迎接初升的太陽,見想見的人,做想做的事。你可以是高山急瀑,我做我的小橋流水。你可以是早晨陽光的燦爛,我卻樂於黃昏斜陽的安然。你可以是高貴的牡丹,傲然挺立,眾人讚賞,而我只是那一朵山間百合,微笑迎風,與世無爭。
五、
聖誕夜,與友人一起去久違了的歌廳。在點歌機上反覆瀏覽歌單,點開那首《千千闕歌》。這支歌,依然儲存在我的電腦音樂裡,而卻是好久好久沒開嗓唱過了。我曾說你是一首歌,一首我迷戀的歌。相識多年,千千闕歌始終不及你這首讓人心動。人生旅途,無論滿天星光的夜晚,還是陽光明媚的晴天,抑或是風雨飄搖的雨的世界,這首歌一直伴我前行。
“來日縱使千千闕歌,飄於遠方我路上,來日縱使千千晚星亮過今晚月亮,都比不起這宵美麗,亦絕不可使我更欣賞,因你今晚共我唱”。
人生若只如初見。一路走來,這麼多年的歲月沉澱,與你的相識相知,始終如初見。
有一些情感,可以延續,走過挫折,走過所有不快,一直走到很遠,而有的人與事,真的不妨放下。在意在乎我們的,好好珍惜與經營,反之,則應釋然。人生很短,不要為那些無謂的人與事悵然。好好對待那些陪伴我們一路走來的人吧,將他(她)當做一道風景來欣賞,不要讓它匆匆而過。
六、
斜陽的顏色在變換著,天邊,淡淡的雲像是女人臉頰的紅暈,一點都不誇張的美。路邊,芒花依然在冬日的風中快樂搖擺。
一路向西,追逐著斜陽,小城越來越近,家越來越近,溫馨也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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