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散文:月到中秋情更濃
窗外月光如水,皎潔如銀盤的明月懸掛在樹梢上。王芳抱著女兒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電視裡傳來了董文華優美動人的歌聲。“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照在邊關。 寧靜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我守在嬰兒的搖籃邊, 你巡邏在祖國的邊防線”這是一首她多麼耳熟能詳的歌曲啊!她從小就會唱,可是今天晚上這首歌就像是專門為她而唱的。
是啊!已經三年了,她和丈夫結婚已經三年了,他懷中的孩子已經一週歲了。但是孩子到現在還不會叫聲“爸爸”,只會跟著她後面不停地喊“媽媽、媽媽”。三年來,她的丈夫在部隊當兵,很少能回家,他們總是聚少離多。她一個人在家裡既當爸爸又當媽媽。有時候,孩子半夜突然發燒咳嗽,她只能一個人在深夜裡匆忙奔跑,獨自抱著孩子去醫院。有時候,窗外風雨交加,電閃雷鳴,我只能獨自摟著孩子蜷縮在被窩裡,心裡好害怕啊!想到這些,王芳的眼淚就簌簌地往下落。孩子看見媽媽哭了,也“哇”地大聲哭了起來。王芳趕忙輕輕哄著懷中的孩子,另一隻手從茶几上的紙巾盒裡抽出紙巾擦拭著眼淚。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可能是他打來的吧。王芳心裡一陣歡喜。她一隻手抱著孩子,另一隻手拿起手機。“喂!”手機那頭傳來了她母親蒼老的聲音。“今天過節,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在家裡,不如今晚就上我們這兒來吧。”“媽,晚上我就不去了。中午已經在您那兒吃過了,我現在自己下一點麵條吃就行了。”王芳哽咽著說。“你要是不和孩子過來,我和你爸就帶上飯菜和月餅去你家吧。”她母親說完就掛了電話。
還沒到中午的時候,王芳的爸爸就騎著一輛電瓶車把他們母子倆接回了家。一進家門王芳就看到她的哥哥、嫂子和弟弟、弟媳正在打麻將。王芳很有禮貌地和他們打著招呼,他們卻只顧著打牌,連頭都沒抬起來看她一眼,只是象徵性地答應了一聲。王芳把孩子交給她爸爸抱著,自己到廚房幫她媽媽做飯。“你先到沙發上歇一會兒吧,飯馬上就好了。你一個人在家裡既要帶孩子又要做家務已經夠辛苦的了。”“沒事的,我已經習慣了。媽,我來幫您洗菜吧。”王芳和她媽媽一邊忙著做飯,一邊聊著家常。
過了一會兒,飯菜都上齊了。王芳的爸媽坐在上方,哥哥、嫂子和弟弟、弟媳分別坐在兩邊。她抱著孩子獨自坐在下方。王芳的爸爸開了一瓶陳年老酒,她的哥嫂和弟媳就推杯換盞,興高采烈起來了。他們的孩子坐在他們身邊,嘴裡嚼著父母給他們夾的雞肉和排骨。“把孩子給我抱吧,你也喝點飲料啊。”王芳的母親向她走過來。“來,乖寶寶,讓奶奶抱抱!”她母親從她懷裡接過孩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母親舀了一勺子清蒸雞蛋,在嘴邊吹涼了餵給她的小孫子吃。“小寶,你爸爸哪兒去了?你爸爸不要小寶嘍!”王芳的嫂子逗著她的孩子。王芳笑了笑說:“都一週多了,還不會叫爸爸,只會喊媽媽。”“這也難怪,他爸爸常年不在家,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怎麼會叫爸爸呢?”她的弟媳接著說。此刻,王芳的心裡像被鋼針紮了一樣疼痛!吃過午飯,王芳也沒有在父母家逗留太久,就獨自抱著孩子打車回家了。
一陣門鈴聲打斷了王芳的思緒。她開啟門,看見她的爸爸和媽媽手裡提著一個保溫瓶,還有一個月餅以及給孩子買的奶粉。王芳親切地朝他們喊了一聲:“爸、媽,你們來了!”然後,她接過他們手裡的`東西放到茶几上。“小寶呢?”老倆口齊聲問道。“小傢伙已經在床上睡著了。”王芳一邊給父母沏茶一邊說道。“阿芳啊,你就別忙活了,趕快趁熱吃飯吧!”王芳把兩杯茶端到父母的面前。她開啟父母帶來的保溫瓶,一股濃濃的香味飄了出來。她母親燒了她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哦!王芳一邊吃飯一邊和她的父母聊著天。她的眼睛卻不時地看著茶几上的手機,好像正等待著什麼。王芳剛吃完飯,她的手機響了。手機裡傳來了她日思夜想的聲音。“你和孩子現在還好吧。今天去你爸媽家過節的嗎?我很想你們啊!今天我們執行了一個緊急任務,所以到現在才有時間給你們打電話。”“沒關係,你吃晚飯了嗎?我和孩子都很好,你在部隊放心工作吧。”說著王芳哽咽了。她趕忙用紙巾擦了擦眼淚。“你工作了一天也累了,早點休息吧。”然後她輕輕地掛了電話。
“哇”地一聲,小寶醒了,他哭著喊“媽媽!媽媽!”。王芳的母親連忙跑進房間抱起她的小孫子。她一邊用手輕輕拍著孩子,一邊嘴裡喃喃地說:“小寶的爸爸想寶寶了,小寶不哭,你爸爸打電話來了,他想他的寶貝了。”
王芳的媽媽抱著孩子坐在沙發上,她從茶几上拿起奶瓶給孩子喂牛奶。小傢伙吃得很享受,也很急切,把奶嘴吮得啪啪地響。他扭著頭,眼睛不停地看著電視。電視裡傳來了閻維文嘹亮激情的歌聲。
“說句心裡話,我也想家,
家中的老媽媽,已是滿頭白髮 ;
說句那實在話,我也有愛,
常思念那個夢中的她,夢中的她。
你不站崗,我不站崗,
誰來保衛咱祖國,誰來保衛家,誰來保衛家!”
王芳的父親用手抹了一下臉,眼裡含著淚說:“阿芳,這首歌唱得真好啊!來,今天過中秋,我們一起來吃月餅吧。”說著他把月餅切成了四小塊。他們每人吃著一塊香甜的月餅,品嚐著那濃濃的親情。
如水的月光灑滿大地,夜空如白晝般明亮。遠方的親人啊,“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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