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未硯荼靡已謝-優美散文
眼淚漂在風中變成一封信,為我記錄走過的從前,讀著寄不出的泛黃思念,在雨中滲透了不安的回憶……
----題記
遠處捕風的少年,無暇的臉頰遺落了一縷傷神,靜靜的望著追尋風箏的天空,誰在為誰牽掛?這段你給的年華,因為無悔,所以義無反顧,如若流年有緣相遇,轉身時請記得和我說再見!
(一)幕布緩啟,陽光正好
你說,陽光明媚,流年寂寞,正好相遇。
晨曦透過窗子照在書桌,斑駁了課本上的墨香文字,我皺眉,扔下筆,沿著陽光的脈絡延展視線,闖入眼瞼的是一張熟睡的側臉,輕輕地呼吸,忽然很想守護這如夜般深沉的靜謐,怔怔的,看著光線勾勒你完美的臉廓,不由的提筆,落紙四個字:溫涼如玉。來不及收回探究的目光,你便悄悄醒來,眸眼交迭,你愕然,只一瞬,便定性嘴角弧度,你的眸眼中有我說不出的純淨與明潔,如初生的嬰兒般讓人憐惜,慵懶的起身,留給我的只是陽光盡頭漸逝漸遠的瀟灑背影,你不經意間綻放的笑靨,永恆了歲月。
(二)煙雨濛濛,恰逢流年
你說,不偏不移,適值雨落九天。
早已習慣了這裡天氣的孩子脾性,望著簾外綿綿秋雨,不由的低嘆、苦笑,慶幸臨出門前室友叮囑著帶傘,收拾書本,站在圖書館門口,看著雨滴在腳邊調皮的激起一圈圈漣漪,我喜歡一個人安靜地走進雨霧,感受著天賜的意境,你出現的時候我正撐傘準備離開,你說,同學,方便送我一程嗎?我抬眼,沉溺在你微啞的嗓音中,不禁感嘆:這個世界著實的小,你總是讓我措手不及。我微笑,把傘遞給你,第一次與男生與如斯方式相處,我低頭、沉默,你穿著一雙黑白相間的耐克旅遊鞋,曾經弟弟也想讓我買一雙給他,但我嫌他駕馭不了這雙鞋,如今看來,你穿這雙鞋顯得那麼自然,彷彿他就是為你量身製作的,我沒有發現的是,順著你帶的路,我竟沒有踩到一個水坑,上衣一點兒也沒有溼,比我自己撐傘的狀態好了太多。
最終,你送我回宿舍,那把傘留給了你,你輕笑著說,謝謝。我漲紅著臉目送你遠走的背影,在灰色的天幕中無論怎麼看都顯得和諧溫馨,我沒有告訴你,你手中的紫色的'傘下,裝滿了我的夢與編織的童話。
(三)掬一捧月光,借一度溫暖
你說,月光是有溫度的,生命也是有熱量的,所以不要害怕,你從來不會是一個人。
那晚,我失去了最愛我的親人;那晚,你踏著月光緩緩而至,像是墜落凡塵的天使,你揹著一把吉他走在校園幽靜的青石板路,夜,靜的讓人心疼,我蜷縮在路旁的木椅上,躲在樹的陰影中,我知道此刻的我一定像是一個小丑,眼睛紅腫,臉上盡是淚痕,斷斷續續的啜泣聲顯得那樣突兀,你就站在我的左邊,遞給我一張手絹,我抬眼,會不會是我的錯覺,你澄澈的眼眸中有些許溫柔與寵溺?我沒有接,將頭埋在雙膝,感覺帶你坐在我的前面,你的聲音安靜而低沉,你說,丫頭,我們似乎不是第一次相遇了吧!你輕撫我的頭髮,我抬頭,你細心的擦拭我臉上未乾的淚痕,月光下你就如不染一絲塵埃的精靈,冷光打在你的臉上、肩頭,我看呆了。剎那間,我覺得世界沉寂了,我的心也安靜了;之後,隨意地倚在木椅上,望著清冷的半弦月,你說,記住,這是月光的溫度,即使在黑暗的夜裡,生命也是有溫度的,不管你遇到什麼委屈,什麼困難,都要堅強,眼淚只適合弱者,我還是覺得微笑更適合你,你捧著月光送到我的面前,真誠的讓人不忍抗拒,那一刻的你,是你心中認定的月神天使。
你該是剛上完課吧,我沒有說話,看你取下吉他,攸爾,山泉般清冽的絃音流進心田,心中的某個傷口似乎在慢慢癒合……
後來,很久之後,我才知道,那個寂寥的月光下,天使般的男孩彈奏的曲子叫做《天空之城》,我想,這也是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乃至於現在,我偏執的迷戀吉他,瘋狂地熱愛木吉他版的天空之城的原因吧!
(四)你不來,我怎敢離去
我常常問自己:你從未向我說過再見,那我可不可以卑微的以為還有機會再見面?
某日,槐花飄香,暖風習習,適合邂逅,卻隱隱間渲染了離別的氛圍。
抱著一摞書奔出圖書館,心中不斷地埋怨老師佈置的變態論文,所以撞到別人的時候我的腦子當機了好幾秒,恍惚有種薄荷香闖入鼻翼,很舒服,只顧得低頭撿書,竟忘記抬頭看撞的是誰,接過你遞過來的書時,我低著頭說,對不起,謝謝,謝謝……你輕輕的拍我的頭,說,丫頭,怎麼這麼莽撞?以後要看路的。我抬頭,傻傻的笑了,不是錯覺,真的是你!
同伴催促著你離開,我隱約聽到你們要去提檔案,站在原地挪不動步子,腦中反覆地出現“提檔案,提檔案,提檔案……”取檔案?你是要走了嗎?那是不是以後在這個學校裡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追出圖書館,多想叫住你問一問,你是不是真的要離開了,但也只能捧著書愣在那裡,看著你漸漸消失在我的瞳孔,懷裡的書還有你指尖的溫度和淡淡的薄荷清香;那天的你穿著白色T恤,暗藍色的牛仔褲,腳上仍是那雙黑白相間的耐克旅遊鞋,陽光下的你顯得如此耀眼,微風襲來,髮絲調皮的亂舞,那時的我只想寫下四句話:君子溫涼如玉,微風繞青絲,邪勾脣邊笑,黯淡整園春。
(五)經年留影,抵不過時光蹉跎
我喜歡一個人在安靜的夜裡走在校園幽僻的青石板路,問月亮你現在過得好不好,還會不會記得我?
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你,圖書館沒有,自習室沒有,籃球場沒有,青石板路胖也沒有,下雨的時候我仍愛撐傘在校園閒逛,但還是沒有見到你,我又沒有告訴你,我想你了,很想!想你嬰兒般純淨的雙眸,想你嘴角淡淡的微笑,想你低沉的叫我“丫頭吧”……
我從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為何忽然之間我便不再排斥籃球,並且喜歡一個人靜靜地看籃球場上奔跑的運動精靈:運球,帶球,三步跨籃……最後一次見你是在籃球場,你應邀參加聯誼賽,但當我趕到時,比賽已經結束了,從未見過你打籃球,但最終我還是錯過,幾乎是一眼便從人群中搜尋到你,你背對著我和同伴們說話,舉手投足間比以前更成熟帥氣了,我想去給你打招呼,抬腳又生生的收回,身體被抽乾了氧氣般倚在路邊白楊樹上,你的身邊多了一個藍色的倩影,她的手中拿著你的口杯,懷中抱著的是你的淺灰色外套,也許連你都沒有發現,你看她的眼神中有說不出的寵溺和溫柔……
看著你上車、離開,我順著樹幹慢慢向下滑,蹲在路邊,你曾說微笑更適合我,但我終於還是哭了,我們之間,似乎一直都是你離開、我守候‘所以我看到的永遠是你由清晰到模糊在消失不見的背影,我想著會是最後一次了吧,從今之後,連看你的背影都將成為奢侈至極的事情吧……
(六)芳華已逝,太多的記憶在心中說話
幾乎每個女孩,在青春期都懵懵懂懂地在意過一個人,摸摸地關注,甜蜜而憂傷地偷偷喜歡,在他的記憶裡,他可以是同學是朋友是鄰居,甚至是連名字也不知道的陌生人,也許許多年以後,他的面貌在她的腦中已消磨殆盡,但每當閉上眼,浮現在眼前的都會是他嘴角那一抹溫暖的淡淡笑容,鼻翼間會恍惚飄過那個人薄荷般清涼的氣息。
經年以後,也許連我也分不清楚,究竟喜歡上了那個陽光帥氣的少年,還是愛上那段唯美的時光,那段時光的書籤上,或許只剩下了一雙清澈乾淨的眸眼、一個深刻的身影和一副好聽的嗓音,其實,時間抹去的只是記憶,而永恆的,是心中不捨得痴痴眷戀。
磨硯,提筆,無言的傷痛襲來,記憶剎那間空白,原來荼靡早已謝盡,只是我還沉在其中未醒,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的世界開始陌生?而現在的我,多願化作一顆流星,劃過你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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