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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花和薺菜花散文隨筆

文學1.42W

短短的細繩,把薺菜紮起來,讓它們直直地站在韭菜中間,可能是我的發明。

豌豆花和薺菜花散文隨筆

開春以來,在我的園子裏,長得最茂盛、花開得最熱烈的,就是薺菜了。

韭菜地裏,一株薺菜,能生出十幾支莖,且都鋪展開來,如一株茂密的樹,如一條支流眾多的河,把韭菜宕子蓋得嚴實,望去都是白白的薺菜花,像滿天的星星。

我讀《田間雜草圖譜》,薺菜居然位列其中,現在看來是很有道理的。

而這個時節,韭菜也悄悄萌發生長。

韭菜是多年生宿根蔬菜,冬季地上部分枯死,地下部分進入休眠;待到春風吹來,氣温回升,它們會像冬眠的動物甦醒過來,拱出土層,伸腰踢腿。可是它們遇到了薺菜花,得不到陽光和露水,萎靡不振。可是薺菜是我的最愛,我想留下它們的籽。怎麼辦呢?甜甜———鄰居的小女孩———到園子裏來玩,扎着兩隻羊角小辮,似要戳破青天。我突然想到,可以把薺菜花紮起來,既可收穫薺菜籽,也不太妨礙韭菜的生長。於是小心地把薺菜花的莖收攏,用細繩鬆鬆紮起,綠莖紅繩,也是風景。

幾天以後,韭菜葉子變綠了,也寬了,蹲下身來,能聞到濃郁的.韭菜清香。想起“一畦春韭綠,十里稻花香”的佳句,想起“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粱”的詩句,更想到以韭菜作為食材的各種菜,居然口角生津。

與薺菜花的茂盛不同,豌豆花只有零星的幾朵。然而,我並不介意。我並不希望豌豆開多少花、結多少果。有人説讀書人做事都有點酸,總要説個道道來。還真是的,我種豌豆,就是因為讀

了《采薇》中的句子,所謂“采薇采薇,

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只是我之“曰歸曰歸”,是想回歸簡單的生活,尋找生命的本質。一整畦豌豆,藤蔓裊裊娜娜,像楊麗萍演繹的“雀之靈”“雀之戀”;靠近頂端,點綴兩朵緋紅小花———真的只有兩朵,真是緋紅,像小女孩一樣花枝招展。我用手機把豌豆花拍下來,發到QQ羣裏,多數人竟不認識。

如今,園子裏能吃的蔬菜不多,韭菜還沒開鐮,萵筍還不能鏟,芹菜老了,大蒜老了。要開花的都開花了,如薺菜、青菜、蘿蔔,都不能吃了;幸虧還有豌豆,許是由於底肥較足,沒有什麼花,還能掐尖清炒,比碧綠還綠,比清氣還清。偶有朋友來,清炒豌豆頭,總是餐桌上的頭牌———他們吃得有味,説得就好:有塊地,多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