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生緣滅還自在-散文隨筆
如果把高中的時光視為青春中最寶貴的一部分,或者更加片面一點,把高中視為青春,那麼我承認,我的青春已經不在。
禪語曰:既有緣生,亦有緣滅。依因緣和合而有,叫做生;依因緣分散而無,叫做滅。對於我來説,大學聯考已經結束一個春秋,青春便因緣滅而滅了。
當然,前面對於青春的定義太過狹隘。我以為,青春是個相對的概念,我們這個年紀之於而立之年的人們是青春,壯年之人之於不惑老者又是青春,而現今隨心無所欲者,比起百歲老叟,那還是青春之人。
佛語,有生有滅,是有為法,不生不滅,是無為法。法即緣,在開篇的例子中,緣即大學聯考,為大學聯考而奮鬥的那段歲月的生滅,是有法。而根據佛教的中道思想來説,一切有為法的生滅,都是假生假滅。若實生實滅,便是無生無滅的不朽。如何做到,佛曰:無緣。
無緣非滅緣。緣不可滅,滅緣之緣還是緣。一年之前,因為大學聯考的結束,我感到青春似乎畫上了終結,高中的'時光被永遠地封印在了去年今日的五張卷子上。但若細細想來,三年之後,面對大學畢業照,我還是會感到青春的離去,咀嚼獨自走向社會的辛酸與不安;若干年後,兒孫滿堂,我也會拉着愛人指着當年的結婚照,笑着對她説:看,那是我們的青春……
所謂緣生緣滅,不過是它換了幾層包裝而已。去年,緣是大學聯考,以後,它還會是畢業論文,會是第一筆工資,會是凝聚着愛與責任的鑽戒,乃至它化作墓碑上的一段銘文。這生生滅滅的過程,叫輪迴,緣在輪迴,而它所承載的青春,在一次一次的涅槃中,也達到了不朽。
恰如我提到過,青春是個相對的概念,物質意義上的年輕會隨着時間流逝而與我們漸行漸遠。但尚有黃漢升老當益壯,劉羅鍋心如頑童。我覺得,歷經世事的滄桑看似與青春二字格格不入,但它並不意味着青春的滅亡與精神的老去。相反,它更是對青春的完善與總結,讓我們褪去稚氣,走向成熟,但這個過程,並不是青春的離開,而是青春的昇華與淬鍊。
所以,我們説,青春不老,我們不散。
不由想起電影新天龍八部,其中有這麼一句台詞:人生如霧亦如夢,緣生緣滅還自在。人生就像霧和夢一樣,似是而非,似非而是。開始看似無緣,緣份沒有了(緣滅),過了一段發現緣份不期而遇(緣生),實際上這種緣份,本來就存在着(自在)。人生如夢,那心就是明燈,青春之心不老,那青春也可不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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