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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杯茶與那株花寫景美文

文學1.2W

那杯茶與那株花

那杯茶與那株花寫景美文

邱明淑

盛夏的陽台,鋪滿陽光。紫紅色的牽牛花很努力地爬上防護網,迎着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綻放;牆角的兩株三角梅愜意地舒展着腰身,隨風起舞;剛澆完水的紅豆杉,掛着一身水珠,晶瑩剔透,清潤養眼尤喜那株海棠,披着一身紅在綠葉的映襯下分外奪目,恰似當年凌宇先生家裏的那株紅豔豔的花。

那是一株什麼花呢?那個為我沏茶的長者,這會兒正在於什麼呢?神采飛揚地授課?聚精會神地閲讀?凝神靜氣地書寫?興趣盎然地填詞

2007年7月,應我校文學院之邀,凌宇老師、劍華老師和壽桐老師來學校講學。由於工作原因,我只有幸聆聽了劍華老師的講座,沒能聆聽到凌老師和壽桐老師的講座,至今都還深以為憾。但十分幸福的是,我參加了那天的晚宴!在席間酒酣耳熱的氛圍中,凌老師笑眯眯地端着紅酒,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眼神裏藴滿了可以融化冰雪的温柔。看他微笑,聽他講話,偶爾,個別詞語沒有聽懂,你稍流露一絲疑惑,他會眉毛上揚,大聲重複一遍。若還沒有聽清楚,只能趕緊自個兒在心底打住,緊跟着他那純正的湘西口音,感受這個敦厚長者的`温和。那個夏日,在凌老師鼓勵的眼神裏,我的考博夢熾熱地盛開了。

來涪陵城小住的日子裏,幾位老師逮住一切零碎時間,展開激烈的“三打哈”廝殺,甚至在餐館等飯菜上桌的時間也不放過。因為不懂遊戲規則,參與不進去,我只能在一旁換零錢,拍照,端茶遞水,跟着樂呵。忘不了在武隆江口吃魚時,凌老師得了一手好牌,一人獨佔鰲頭,將那三人的得分打成鴨蛋。他一邊歡笑一邊催促交錢,那笑聲之爽朗,擲地有聲,真可謂“大珠小珠落玉盤”。你若見到那時候的凌先生,一定不會跟“研究沈從文的專家”“知名學者”“著名教授”等頭銜聯繫起來,他是那樣地和藹可親、那樣地平易近人。等做了凌先生的弟子後,我才知道,他對學生要求十分嚴格,對男生要求更甚;他的生活十分規律,瞭解到他的愛好堪稱廣泛:填詞、書法、寫作、散步、玩牌,樣樣不落下。

前年國慶節,長沙至涪陵的高速公路全線貫通,凌老師就令女婿駕車,率全家來涪陵遊玩。我和濟木、愛平老師駕車到武隆收費站迎接。他們的車剛一抵達,凌老師就一頭扎進我們的車裏,脱下布鞋,盤腿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十分開心地説:“這下子好了,我們又可以吹牛了!”一副快憋壞了的表情,惹得我們莞爾一笑。其精神之矍鑠,令愛平老師很羨慕:“這老頭兒不簡單,他坐了一整天的車居然都不覺得累!”在去仙女山看《印象武隆》的路上,遭遇了嚴重的堵車,半小時的山路,硬生生地爬了近兩個小時。忘記當時塞車添的堵了,只記得凌老師最後對此次堵車的總結陳詞“堵車時要想前行,前面的車屁股一紅不行,一黑不行,要一紅一黑一動才行”,以及他話音剛落時一車人會心的歡笑。

這樣一位熱愛生活的長者,不由得使我萬分慶幸今生能跟他有師生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