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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河秋雨散文

文學2.49W

他靠在一棵楊樹,遐想雨霧朦朧。我説楊樹是你,你就是楊樹。這一棵孤獨的樹,它是你的影子。百年以後,樹若在,你就在;樹若活着,你就活着,你活在後來人的詩話。

汝河秋雨散文

我的話語打破了他凝神雨霧的神采。他忽而笑了,笑而含蓄,且無聲。他抬起手掌,動一動他頭頂上的遮陽帽,把帽子往左轉了,又往右轉動了,重新迴歸到原來的模樣。他無聲的笑容,忽而笑出爽朗的聲。雖然沒有陽光,是陰雨的天氣,滿眼是情人浪漫的氣息,他呢?他笑的陽光燦爛,彷彿笑出一抹陽光,驅散了陰雨的霧霾。他笑而作罷,就用笑聲發音,迎合我先前説過的話。他説這一棵樹是我,也是你,它是孤獨的一棵樹,它見證了我們,它證明我們曾經來過.

我説到了何年何月,一切化作煙雲,一切的一切滄海桑田了,誰能證明這一棵樹,它證明了我們曾經來過?

他開心,他笑了,似老返童了。他説:汝河,是汝河,汝河在永遠地流淌,它見證了樹的存在,也見證了我們來過……樹會死去,汝河不會死去,它是有生命的,永遠是活的——活活的水流四季,除了冬天,汝河四季如春色,滿園春色。他伸手指着遠方的汝河,綠草地,野生的斑茅花,不是花,就是草的。他説你看眼前,秋色爛漫,有草色的綠,鳥兒在鳴叫,有水中游的,是活的魚兒,還有將來,那些來來往往的活着的後來人。這都是汝河的勃然生機,盎然生機無限美好了。

細雨若絲,若線,若蠶兒腹中的絲線,在天空飛舞、飄遊,輕輕地,無聲無息地灑落。天空像是愛花草的使者,倘若不是,它就是澆花的噴水壺了,憐惜雨水的珍貴,若有若無地,在汝河的上空噴灑;不是的,它從汝河水面的上空,噴灑在河邊青綠的草毯,也噴灑在我們身上。

雨將下大了,將要淋濕我們的衣服,車上放的有雨傘,我們偷懶不拿傘,在空曠的天底下散漫地走……我説,我無意的説了,彷彿我説的話,是我們心中的遺憾。他呢?一聲:哎呀!什麼遺憾,什麼遺憾了?在我的生命裏,沒有什麼是遺憾的,我們不是傻人,下雨不知道打傘?不打傘是我的習慣,我喜歡在雨中行走……被雨淋是一種生活享受,人生誰不曾被雨淋濕過?秋天的雨,它能驅散我心中的陰霾,讓我更清醒地活着,它讓我清醒地活着,活得有滋有味兒,是雨的味道,雨水有味兒,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不知道呀,什麼味?我沒有聞到秋雨的味道,我感覺到衣服淋濕了。他説你聞聞,用鼻子聞,用知覺聞,用眼睛聞,用你的腳,你的手,你淋濕的皮膚聞聞?秋雨無聲,它有感情,濃郁的秋雨情感……你笨嗎?我的弟弟,是我們在雨裏行走的情感……哈哈哈,哈哈哈,我笑了,他也笑了,我們倆人都在雨中笑。

他説你聞不到雨的味道,就想着扣碗的味道了?我請你吃扣碗,中午我請你吃,那才是家鄉的味道,也是家鄉人的情感味兒,那味兒已經飄香到汝河了,已經污染了汝河水了,你還是沒有聞到?

秋雨無情,人有情;汝河無義,人有義。在這薄情寡義的世界上,人生難得一知己——郭旭峯。喝酒時,他醉了,我就醉了,他清醒,我自然清醒。我病了,他就病,他病了,我就心肝疼。

去年夏天,抑或是冬天;不是秋天,就是春天了。我記憶不清晰了。我思緒混亂了,我不是我了,我彷彿在夢裏,在與世界上另一個靈魂對話。

前面一道深溝,擋住了我們的去路,他讓我開車過去,我説溝深,他説不深,我説溝深,他下去看看,説溝不深,你可以這樣走,就是這樣走,讓車軲轆斜着走,我説車軲轆不是螃蟹,可以橫着爬行了。他是性情中人,不聽信他作家的鬼話了。

秋雨不想纏綿,忽而斷了秋雨的絲線。眼前的青草青青了——綠毯的草,清水的河流,斑茅花的紅,反襯了冬天時,斑茅花枯萎的白色。斑茅花呀斑茅花,它像是變化莫測的世界,神不知鬼不覺的魔幻了誰的眼,誰的身心呢?

一片流水,靜靜的時節,中年人垂釣者,他支撐着雨傘,忘卻雨停不下了,專注垂釣汝河的魚兒。汝河的水流,青草的綠,斑茅花的茂盛生長,眼前的景色,遠方的星星點點的.人,看得見樹林,看不見的村莊,美的,醜的,壞的,好的,塵世間一切的一切,盡收眼底的美色,像汝河的波浪一樣盪漾開去,就這樣消散無聲。

呀——哎呀——雨後的景色——真美!你看——這水——瓦爾登湖的水呀!他手指一小坑兒汝水,驚訝地説,我靜靜的聽。我説這是什麼,瓦爾登湖的水?梭羅在這裏,他跳進湖裏淹死了,必須頭朝下,腳朝上才行。他説怎麼了?我模稜兩可地説,不是水太深了,就是水太淺了。哈哈哈……他笑了,他説你就不會發揮想象力,權且當作瓦爾登湖?你看看,你仔細看看,眼前的家鄉,多麼美呀!你在鄭州,沒事就回來,有事也回來,累了歇歇,給我説説可以療傷,然後輕裝上陣,輕鬆地生活。我們快樂地活到老死而去。你可不能走到我前邊兒,我寂寞無人説話。我説你有我嫂子,你陪嫂子説話。他哈哈哈地笑,笑聲消散在汝河秋色。

我們遙望着汝河中央的一棵樹,就是一棵孤獨的樹。樹的四周,被淘沙者挖空,它遠遠的,孤獨的,默默無語,入我眼底。在汝河,每次不想往前走時,看到那一棵孤獨的樹——人類創造的奇蹟,絕對一景緻,不能不走近了觀看。

我每一次走近這棵樹,時常痴呆笨拙地思忖:人留給這一棵樹方寸空間存活,不知人愛樹,或樹留戀什麼,就這樣迎風而立,孤獨地生長。我猜想:一棵平常的樹,能活成汝河的奇葩,也許是人愛了孤獨的樹,不是孤獨的一棵樹,愛上紛紛擾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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