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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河,那人,那雞散文隨筆

文學1.32W

清凌凌的巴河水緩而又緩地流淌着,猶如一位温文爾雅的女子,一層輕盈的薄霧是她的面紗。太陽剛剛從對面塔子山頭探出腦袋,一抹紅色的朝霞將河水渲染得煞是美麗,那麼豐富的色彩,我看得有些呆了。時而有幾隻白鶴輕輕掠過水麪,更覺得妙不可言。

那河,那人,那雞散文隨筆

放眼望去,濱河路上和河灘上已經有很多人在鍛鍊身體了,或舞劍,或做操,或跑步。河灘上長滿了青草,順着河道有一條歪歪扭扭的小徑,全是沙,很軟很軟。小徑兩邊是一尺來高的青草,草葉上的露珠在朝霞的輝映下,尤為晶瑩剔透。我深深地呼吸着帶着泥土和青草的清香,輕輕寂寂地行走在小徑上,任由清涼的露水打濕我的褲腳。再往前行,便會看到一羣雞,白的,黃的,黑的,灰的,雜色的,點綴在草葉間。有的靜靜地啄着草叢裏的蟲子,享受着美食;有的三、五隻歡快地奔跑、追逐、嬉戲着;有的兩、三隻在一起絮絮低語,似乎有聊不盡的話兒。有一隻個頭較大的公雞時不時翹起多彩的尾巴對着天邊的`紅日,對着粼粼的波光引吭高歌,那是在抒發滿心的喜悦嗎?

我的目光駐足於一個老太太,應該是這羣雞的主人吧。大概七十多歲了,個子瘦小,但腰不彎背不駝。上身穿着一件碎花襯衣,黑色長褲的褲腳綁得緊緊的,可能是怕清晨的露水打濕吧。在她的身旁,有一個很大的竹編揹簍,簍口扎着一張比較陳舊已經看不出顏色的布,那塊布的一角已經散開,露出揹簍裏面的穀粒。我很好奇這個揹簍的用處,經過攀談,才知老人住在南壩,每天都在這兒來放雞。“雞到處亂跑,你怎麼把它們帶回去?”“喂慣了,我一喚,它們自己就回來了。”是嗎?竟有這麼有意思的事兒?我很想親眼目睹一下,但時間尚早,老人沒有收兵的意思。她的臉很清瘦,嘴角帶着微笑,目光親暱地四下打量着身旁悠閒自得的雞羣,就像是愛撫着一個個兒女。我帶着好心情繼續前往雍景灣。

時光輕輕地掠過草尖,朝陽慢慢地將碎金鋪灑在河面上,幾隻白鶴在翻飛、盤旋,偶爾在水面上輕輕一點,那些碎金便搖曳起來、舞蹈起來。在我回返時,有幸目睹了無比期待的一幕:老太太將揹簍斜放,嘴裏一邊“咯咯咯”地柔聲呼喚,一邊將穀粒撒進揹簍裏,那些雞就像聽到集結號一樣,從四面八方奔跑而來,鑽進揹簍。有一隻黑色小母雞跑在最後,只聽老太太輕聲責怪:“小東西,就你天天動作最慢。”聲音裏滿是慈愛。老人等雞羣如數歸隊,用布蓋上揹簍,用布條紮緊,拾起一根躺在草葉間的竹棍,背上與她那瘦小的身材極不相稱的大揹簍,步履蹣跚地走出草地,爬上河堤,漸漸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太陽已經爬上對面塔子山的塔尖上,清粼粼的巴河依然緩而又緩地向前流淌,猶如一個温文爾雅的女子。我帶着好心情行走在河邊的小徑上,任由清涼的露水沾濕我的鞋子我的褲角。

這是去年夏天的事了,我每天早上都能享受到如此美景,都能聽到這柔聲的“咯咯咯”的呼喚,每天早晨。

今天,我又行走在河灘的小徑上,依然看到一抹朝霞將河面渲染得五光十色,但再也尋覓不到那人,那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