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舉杯遙對抒情散文
又是一年悄悄去,依舊梅花漫天開。歲末年初,與朋友們歡聚一起,窗外雪飛雪落,廳內人海如潮,聽薩克斯的美妙音樂緩緩流淌,它感性而浪漫,輕柔而自然,那麼深沉而平靜地滑過我的心間,沒有任何樂器可以這樣直擊我心……
躺在2017年裏對着2016年默唸一聲晚安,會不會剛好望見一張懵然轉身尋我的臉?塵埃之外的花園裏大霧瀰漫,看不清一路攀爬至此的想念?於是提筆,在此囈語一段我們身後不長的路途。
一直以為山是水的故事,雲是風的故事,你是我的故事,可是卻不知道,我是不是你的故事?當你的聲音穿越千山萬水傳來,我把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當作第一次,永遠都是開始:
永遠有第一次傾聽時神祕的顫慄,
永遠有第一次掛掉時難捱的相思,
永遠有第一次對話後哀怨的孤寂,
永遠有第一次呼喚後美麗的柔情……
在這狂歡的夜裏,我舉起高腳杯,停在離你僅剩一米天涯的地方,我旋轉着酒杯,目光迷離。
喜歡紅酒浪漫的味道,喜歡紅酒透明的誘惑,更喜歡紅酒裏沉澱我的心事,在紅酒裏浸泡我的冷漠。可是離紅酒越近,離千里之外的你越遠,我孤單的.心事只有酒知道,想起你,我的憂傷就象水流進沙子一樣,會在頃刻間滲透在紅酒裏面,酒入愁腸,化為眼淚又滴在透明的高腳杯裏。多想你拉開晚簾聽我一席空唱,多想你就站在新年的對面,笑盈盈的撫我額頭情殤……
未出口的話語死在臆想的沉默裏,不讓你靠近,只因距離產生美。那麼你是誰,可曾在我經過的深藍海域中落過淚?那麼我是誰,可曾在你手捧夕陽剪年之時唱過歌?
誰是誰的紅顏,天涯何處,藏了誰隱隱的思念?
小鳳仙,蔡鍔的紅顏知己,生死追隨,情動山河;林徽因,金嶽霖的紅顏知己,集美貌、才氣於一身,以致於金因她終身不娶;孟小冬,梅蘭芳的紅顏知己,為他皈依佛門;李秋君,張大千的紅顏知己,相見恨晚,他三次跪拜,只求她不嫁他人,拉開一段曠世奇戀;趙清閣,老舍的紅顏知己,老舍對她的器重,超過了妻子胡挈青;伊姆加德,季羨林的紅顏知己,一位痴情的德國女子,為他終身未嫁…
我們這一生中,註定有很多偶遇,偶遇一件事,偶遇一個人,讓我們的生活多了許多曲折和變化。總有那麼幾件事,讓你念念不忘,總有那麼一個人,讓你徒生歎息。偶遇的星光,讓我們有遺憾,亦有温暖。我是否是你隔山隔水的紅顏,不留遺憾,只將温暖定格於你歲月的門楣之上。
親愛,在新的一年,我這樣叫出你的名字。
在遇你之前,我早已是個不相信永遠,拒絕再度走入故事的人。雖然也幻想那份優雅浪漫的心之旅,但更害怕曲終人散時的淒涼,沒想到,偶然成為你心尖不哭泣的公主,從此那個外表漠然而內心憂鬱的女子變得晴朗圓潤,那顆冰封孤傲的心被你深情的憐愛漸漸暖化,温柔綻放。
三毛説:“如果有來生,要做一棵樹,站成永恆,沒有悲歡的姿勢。一半在土裏安詳,一半在風裏飄揚,一半灑落陰涼,一半沐浴陽光,非常沉默非常驕傲,從不依靠從不尋找。”今夜,沉浸在薩克斯音樂中,我斟滿一杯紅酒,站成一棵樹的姿勢,遙對千里之外的你,深情説:親愛,我拿不出暖陽,給不了你任何,所以你並不用千里奔波來愛我,只要,你眉宇間給我留一段窄窄的位置,已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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