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的瞬間,我黯然散文
地震,我第一次經歷,它真有那麼可怕嗎??
下午課前,我們都在為應付地理提問而背書,教室裏萬分嘈雜。
忽然我感覺到了一絲震動,我以為是同桌在晃課桌,便對他説:“老代,你別晃桌子行麼?”
老代生氣了,對我吼道:“我沒晃桌子!是張浩波在那兒晃呢,不信你看!”
他説完便不理我了。
我往前一看,張浩波什麼也沒幹啊,第一次乖乖地坐在那裏哎~~~我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便四面張望一下,當我看到蘇航那張大的嘴巴和驚恐的眼神時,我便意識到:地震了!!於是我便站起來,看看大家。
沉默......
再沉默......
日光燈和風扇都在劇烈地搖晃着......
......
“啊~~~~”“啊!!!”教室裏滿是這樣的聲音。
我第一次這樣的鎮靜。
我沒有摘下眼鏡,而是卷着地理書從容的走了出去。
然而我在走到後門時,卻再也出不去了。
於是,我便回到座位上,放下地理書,最後一個走出了教室。
當我在走廊裏徘徊時,我突然發現身邊沒有一個認識的人,我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但是我並不驚慌,而是低着頭,跟着人羣慢慢地走下樓。
就這樣,我從到了校園裏。
我漫無目的地尋找着同班同學,卻什麼收穫也沒有,我黯然。
——那樣熟悉的身影,那樣熟悉的眼神!我猛然反應過來:賀清陽!!
是他!真的是他!班上的二班長!!我彷彿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亮。雖然他在我心中的印象沒有大班長、三班長那樣好,但是我也沒有怎麼討厭他,因為他畢竟是我的“粉絲”,我不能對他置之不理。
我跟着他,低着頭,一言不發。
步行......我們倆的步伐是那麼整齊。
低着頭,我看不清楚同學們驚恐的表情,看不見老師們疏散同學們的動作,我只能看見一雙雙鞋,都不一樣,然而它們在做同樣的動作——跑着,飛快地跑着。
步行......前面有人檔住了我,卻是背影,那雙藍色的鞋,多麼耀眼。
果然沒錯,是他,大班長。我便在他沒有看見我的瞬間,向後退了幾步。
他揹着骨裂的Star,在許多人的扶持下走向操場。我又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一直離他足有三米遠為止。
我繼續着我的動作,二班長在我的身旁,一直跟隨着我,我心中泛起一絲絲的苦澀,像不放伴侶的咖啡,苦到了血液裏,也苦到了心裏。
進了操場,我沒有跟二班長説聲謝謝,而是將頭埋得更低,我儘量讓自己混在人羣中,不被大班長看見,不被地理課代表看見,我知道,他們看見了定會不安。因為他們的身份和二班長是一樣的.——我的粉絲。
緩緩地步行着......我再一次看到了那雙藍色的鞋,同樣是背影。我再一次離開了,我怕他會追問我什麼。
直到我聽見了:“六班的站隊!”才有距離的跟在他的身後,但還是被他看見了。
“你怎麼了?”
“沒事,我很好。”
“生我氣了是麼?”
接下來便是解釋,我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因為我沒有心思。
大班長黯然——我不知是愕然還是黯然,我不敢對這樣一個內心世界十分複雜的人妄下定論。
有人在哭,有人在抱怨,有人在哀求,有人在發呆。
我在黯然,黯然神傷。
我才明白,什麼大班長,什麼地理課代表,什麼“森林”,什麼勞動委員,什麼閲讀督導,你們給我説的話都是騙人的!!你們令我有多麼失望你們明白嗎地震了,你們的第一反應是自己走,這我可以理解,因為這是每個人都有的求生的本能,但是你們安全了,你們有想到我嗎?這個打擊對我來説有多麼沉重你們明白嗎?
儘管勞動委員拼命在和我説“對不起”,儘管地理課代表在歎氣,儘管大班長在解釋......
説吧......歎氣吧......解釋吧......隨你們去吧......
我低着頭,避開你們.....
“要顧好自己,知道嗎?”耳邊突然響起這樣一個聲音——二班長的叮嚀。
“ 好,謝謝你,二班長,我記住了。”
向前走,繼續......慢慢地......
我再一次黯然,再一次失望,心中再一次泛起苦澀——波濤澎湃洶湧,海嘯!!!!
這,雖然不到二十分鐘,但是這比任何一個二十分鐘過的都要艱難,我無言以對。
誰把誰當真?誰為誰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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