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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些年和這些年的好兄弟隨筆

文學1.16W

好長時間沒有寫東西,如同我好長時間沒有見你。時光如流水潺潺,驀然間已物是人非。我沒有所謂“漢唐明月照今人”的感觸,因為那個時代太久遠,那些記憶是寫在紙上的,風吹了雨打了,漸至模糊,與我無干。可是有種記憶是種在心?裏、刻在骨上,縱然煙花漸欲迷人眼,仍然會鐵馬冰河入夢來。

我的那些年和這些年的好兄弟隨筆

現在翻檢起那些青春的記憶,除了有奮鬥,還有迷茫、焦慮、挑戰、甚至絕望和掙扎。青春的美好在於充滿着希望,也充滿着不確定的絕望。有時候陽光明媚,有時候又昏天黑地。現在回想起來,唯一的優點就是有着更多犯錯的機會。回想起那些年的玩伴,那些年的同桌的你,以及那些年挑燈夜讀的日子,其實有些模糊,如同灰白無聲的夢境。

有些人十年未見,仍然親切如故,可以同醉,可以密語。甚至在洗澡堂裏也能喋喋不休地談過去,談現在,談未來。那些清純的底色其實一直未變,變的只是在底色上塗上各種偽裝的塗料,因為這是我們賴以保護自己的不得已。年齡漸大,閲歷漸豐,或失意或得意,可我們的友情未變。曾經在幾年前寫過一篇文章,説人生需要三種感情:友情、愛情和親情。最傷最痛的是愛情,最輕鬆最快樂的是友情,最平淡的則是親情,而愛情也好,友情也好,最終都將歸於親情。所以,我感謝我那些年和這些年的兄弟,我感謝那些年懵懂的“愛情”,而現在,你們都是我的親人之一

其實説起來他們雖然普普通通,但細看卻精彩紛呈。每個人都獨一無二。

W君應是最顯眼的一個。他好惡分明,不稍掩飾,又總是説着“低級”的段子和“犀利”的玩笑。假如需要小聚一下,酒桌上是絕對缺少不了他。三杯酒下肚就指古論今口吐蓮花激揚文字指點江山。我有時很陰暗地想:“這傢伙是不是太壓抑了?生活中無處傾訴?於是你給他一個水桶,他還你一個大海。”可是後來發生的無數的事證明,不是別人讓他壓抑,而是他壓抑了別人,甚至於“抑鬱”。曾有某些人被他的“投槍”所傷,鬱悶不己。而且W君的話比腦子快,完全的意識流。所以Z小二和Z小三對他的評價是:“指着A説着B實際是説的C最後傷的是D。”需要説明的是他那一套火力對有些人完全沒用,這其中也包括俺。當然,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他喜歡我,他以為我們臭味相投,當然我承認就是。所以,當有段時間有人以七宗罪八宗罪討伐他時,我總是在暗中同情他。

我喜歡W的原因還有是喜歡他的理想主義精神。如果説他滿口的俗語,滿身的俗氣,但我知道他俗氣外衣下是純粹的理想,哪怕純粹得有點不合時宜。最有趣的是W同學詩詞張口就來,最後他承認最愛的一本工具書是王國維的人間詞話。後來我特地買了一本,雖然是薄薄的冊子,但讀起來卻時有艱澀。我真佩服他在工作喝酒泡妞打麻將之餘,能在枕邊擱上這本書,睡前刻苦學習。

W君憤世嫉俗而又不乏智慧,有點像蘇格拉底。蘇格拉底自命為“牛虻”,説要做一個城邦永不停息的牛虻,刺醒已經酣然入睡的每一個公民。雖然老三更願意把他形容成一隻高昂着頭的紅臉大公雞,揶揄他是見人就啄。其實很多人也許不待見他老是黎明就不合時宜地打鳴,妄想叫醒那些沉睡在黑暗中的俗人。W君極反對某黨專政,鼓吹民主自由。08年底我初入股市賠得很慘,他不無諷刺地説:“你不相信某黨,倒相信某黨的股市?”我鄭重地回他:“俺雖沒學會怎麼賺錢,但弄明白是咋賠的了。”我想若早生60年,這個傢伙絕對是一革命家,而且是娶了N個老婆的那種革命愛情雙豐收的成功革命家。

許多經典的段子大多與W君有關,妙語連珠口吐蓮花的時候就是他最才華橫溢的時候,也是我們喝得最爽的時候。其實私下裏寂寞的時候,最想找個喝酒胡侃的人就是W君。W其實就這一熊人,他讓你有時恨得不行,有時又不屑一顧,甚至開他的玩笑,但從內心裏你會發現:這是個可愛的傢伙!是個讓你長時間不見又非常想念的傢伙!

我們這些人,基本上是以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的那種。有人總結:以利相交,利盡則散;以權相交,權去則棄;以情相交,情逝則傷;以心相交,靜行致遠。而在我的這些兄弟裏,都是這樣的心態,小魚兄弟則是這裏面最符合這個狀態的人。

其實小魚比俺還大幾個月,但他就像氣死郭德綱的林志穎,也是一個不老的傳説。所以這個傢伙老是讓我喊哥哥,不過俺可是着實汗顏,要是讓外人見了還以為俺是老黃瓜刷綠漆——裝嫩呢。小魚同學不只是面嫩,心態也是特別年輕。俺是40歲的外表,30歲的心,他則是30歲的外表20歲的心。

因此他的學生也都把它當哥們,小小魚同學也在家親切地喊川哥。有一篇文章説,長相年輕俊美的人大都心善,有佛心慧根,對小魚同學來説,我以為再準確不過。他是一個温暖的人,如和煦的春風,即使你不意識到他的存在,他無時無刻都在你身邊。我幾乎從來沒有見到過他生氣的樣子,我懷疑這個傢伙前世一定是個高僧,要不就是沒心沒肺的傻子。其實,笨也是一種品格,恰如鄭板橋的難得糊塗,不經歷過繁華和風雨的年輕人很難理解這種返璞歸真的感受。

小魚是個簡單的人,享受着簡單的生活,簡單的快樂,即使再近距離擁抱,你也不會感覺到他的硬刺——因為他也許已經把“嗔念”煉化了。不過我感覺到他們這種人也許就是俗世中的菜鳥,面對世間的繁華和苦難,收起所有的羽翼,怡然自得在地上散步、玩耍、覓食。當然,小魚沒有我想的那麼深,他才是真正的做着自己,他的所有的行為基本上都是不假思索的行動。

小魚極具詩人氣質:浪漫、純粹、不多知世事。他表裏如一,從內到外都是童貞的美少年。又如鄉村的早晨,清涼純淨沒有煙火的氣息,有點沒心沒肺的那種。與我們這些墮落的俗人相比,他真正擁有一顆水晶心~通透且堅硬。我以前對小魚説欣賞他的純潔,小魚説這個世道誰純誰是傻子。其實我知道,他也認可我的説法,我喜歡這樣的人,因為我也是這樣的傻子。這個世上只有兩種人最快樂,一種是智者,一種是傻子。中山君是Z的花名,乃中山居士,不過我們總喊他中山狼。他排行老三,年齡最小,且皮膚頗似夏威夷海灘曬出的亞麻色,故暱稱“黑三”。

當年正是小虎隊風靡校園的時候,中山君和小魚都是我們班“著名”的小虎隊成員,不過大多數人都調侃Z是怎麼混進去這個偶像派團體的,因為另外兩人是皮膚白嫩的超級帥哥。每次他們幾個打趣Z長得黑的時候,他總振振有詞:“俺有老張黑麼?”不過自從去年當上局長以來,Z一般不願意與俺這等小民相提並論了。W君喝多的時候總拿Z説事,什麼官宦世家云云,於是遭到小二小三一頓暴尅。我與Z君不是一路人,但我實在是很佩服Z君和小二哥,因為他倆是俺們這兒的成功典範——領導幹部。我黨的幹羣關係一貫不和,這在我們這個圈子也充分得以體現。比如L和W在酒桌上總是不失時機地編排兩位成功人士,直到L君突然進步被提拔為股級幹部,L君忽然對成功人士改變了態度,可見原來對梁山好漢招安的確是社會和諧的不二法寶。

Z君其人最大的優點是穩重可靠,據説他擔任着上下三級同學會的'祕書長和聯繫人,如黑臉的宋公明哥哥一樣,在江湖上頗有些人緣。及時雨的名頭是真金白銀換來的,而這些年俺們也着實叨擾了Z君不少。比如W,雖然見面時跟Z老是明槍暗箭,但其實W是很感激這些年Z對他的關照,他倆有點冤家的意思,一輩子爭爭吵吵,到頭來也能“白頭偕老”。在我看來,這就是個“意識形態”的問題,如同美帝遇到了中國,老是看對方價值觀有問題。

L、W和我屬於那種小聰明的那種人,自然對Z這種瞻前顧後、慢慢騰騰的做法不深感冒。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至今W還津津樂道的兩件事,時不時以此擠兑Z。一件是俺一詞難倒中山君,從此羞於學語文。話説某一日在W家閒玩,見桌上有水滸一本,隨手拿起問Z:“會讀水滸麼?”Z不屑一顧:“俺中文本科,豈不會讀?”俺翻開一頁,指一詞“百刂劃”問:“怎讀?”一時Z窘態畢露,舉座無一人會讀。俺説:“此詞念baihuai,就是咱們這兒的方言!”眾皆歎服。從此Z不再稱中文畢業,自謙是學語文的。還有一次是某日與諸美女飲,酒至半酣欲行酒令。W問Z以何行令?某美女答:“對詩吧”。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到Z了,Z説:“這好象是首歌詞喲”。滿座皆驚。

當然,類似的蠢事俺還幹過不少,W總結:“老張水平高啊,跟學中文的談文學,跟學歷史的談歷史,跟律師談法律,跟學政治的談哲學”。現在想起實在汗顏,正如孔乙已沾沾自喜於茴字的四種寫法,不過是酒桌飯後的談資而已。當然俺也有自知之明,比如從不敢跟W談詩詞和保險,因為W是幹保險的。

其實這就是小聰明與大智慧的區別,而Z是有大智慧的人,有個詞來形容他是特別準確,叫“大智若愚”。其實Z起初未必是真正智者,而可能是沒有我等的這種小技而認認真真做人做事,終成大事。不過智慧是個綜合指標,而情商在此佔有大半的比重,老三和小二在這方面比俺高出甚多。

直到多次頭撞南牆後,俺才明白這個道理。因此Z君在仕途及人際圈子也算風生水起,不過小二頗有不服,這也正應了同行是冤家那句話。有大智慧的人一般表現為成熟穩重、不出惡言、不出妄語,如沐春風、人皆親近。不過Z和小魚顯然不是一種的智慧,小魚的智慧是自然天成,無需考慮,而Z則是厚積薄發的那種大巧似拙。因此Z這樣的人雖然表面運籌帷幄成竹在胸,其實有時候也是不得已的空城計——虛張聲勢。

Z君其實待人極真誠,且顧慮他人感受幾近於自虐。因此他縱然有很多想法不敢説,有委屈不敢言,所以當他歷數W七宗罪時,我我們都大吃一驚。當然,自從當上了領導,Z風格有變,敢於指點江山捨我其誰了。不過這傢伙年齡最小,自然在諸位哥哥面前無譜可擺。如果用歷史上哪個人來比喻Z君,我以為被後人奉為佳話的“蕭規曹隨”中的曹參似乎合適。

標籤:隨筆 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