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菜隨筆散文

農曆的六月初七是岳母62歲的生日。

這天是陰天，廣播裏説有雨。

岳父起得早，到附近的農貿市場精挑細選了五斤嫩茄子，三斤豬肉，準備中午包一頓肉餃子表示祝賀。

岳父的兒子在村中開了一家超市，平時兒媳婦打理超市，兒子幫人家跑運輸，半月才回家一趟。小日子過的紅紅火火，在村子裏也算得上較好的人家。就是兒媳婦機靈，眼小，愛佔小便宜。

岳母身體不好，腿腳不利索，所以生日的事情由岳父代勞。當岳父把剛買好的茄子與豬肉放在兒子家，準備告訴兒媳婦記得早點過去吃餃子之際。兒媳婦的小眼特機靈，趁岳父與別人閒聊時，把自己家超市的老茄子與岳父新買的嫩茄子掉了包，還神不知鬼不覺地説“爹，立山不在家，您先回家吧，一會兒我回去幫助家裏做飯。”儼然一幅如無其事的'樣子。這一切恰被岳父7歲的孫子看到了。孩子當時也不知道這樣做為了啥。

臨近中午，天更陰了，似乎要下雨的樣子。

餃子也熟了，兒媳婦也帶着孩子回家了。兒媳婦時間點掐的很準，別説做飯，吃飯特別準時。進門就説“超市人多，離不了手，讓你們忙了。爹，媽，我來給你們包餃子。”話不知道有多麼親，多麼近。一下子拉近了一家人的距離。好聽的話有時也有一定的作用。岳母一隻手裏拿着碗，晃晃悠悠，另一隻拄着枴杖，不十分清楚地説“媳婦，不用了，餃子熟了，你和孩子準備吃吧。”“還是媽疼我，給我碗吧，我給您盛餃子，你身體不好歇着吧。”兒媳婦一口一個媽，説的真甜。

這時天下雨了。雨點一點緊接一點。

一家人不得已搬到屋裏吃飯。吃飯時，我家兒子説話了“老孃，餃子怎麼咬不爛，好像有許多茄子籽。”我一嘗，可不是嗎，滿嘴都是老茄子籽。嚼爛了還有辣味。但好歹也能湊合吃。一家人的目光都指向岳父。岳父也不知道何故？嚐了一口慢慢説“可能是我眼花了，將就吃吧，反正餃子裏還有肉呢。”這時，咬了一口又吐了的孫子一語道破：“爺爺，你在超市裏時，媽媽把你的茄子換了。”我與妻聽了，心裏很不是滋味，換菜換的就是心啊。

一聲雷響，雨下的更大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互相指責。兒媳婦説“誰知道茄子那麼老呢，我錯了。”這不正是上演了一場掩耳盜鈴的故事嗎？兒媳婦跑到院子裏，臉色難看，陰雲密佈，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模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