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隨筆：如果曾經

流年似水，我們和歲月一起成長。

站在高四這條路的終點，我抬起頭，竟然分不清北西南東，分不清晨曦黃昏。

學校是一座圍城，被禁錮的我們，只能仰望天空的飛鳥，手握那坐井觀天的幸福。

而城外的景色是那麼浪漫而華麗，可惜那並不屬於我們……

我聽到了時光斷裂的聲音。那過往的分分秒秒在我身邊洶湧成河，把我衝向遙遠的地方。是什麼時候，我們再也回不去，只能如此深刻地掛念着那在我們生命河流流淌過的人。

習慣了時刻保護自己，倦怠了曾經的鬥志昂揚。沒有了額前的劉海，害怕被人看清自己的寂寞。於是低着頭，沿着時間的腳印，踩着黃昏的陽光，一直地往下走……

形影相弔時，很想找個肩膀依偎。交叉雙手，擁抱自己，想象那曾經最親密的朋友還在自己身邊，從此不再孤單。閉上雙眼，深深呼吸，想象那不屬於自己的快樂和幸福。嘴邊露出瞬間的微笑，眼角醖釀出苦澀的淚水，卻不曾讓它流淌出來。因為，這權利從不屬於我。

大學聯考，讓人雄心勃發，卻又讓人心驚膽顫。讓人心存對未來的幻想，又不得不接受現實的殘酷。同時，感到無邊的恐懼和無助。彷彿我們就是沙漠裏的'獨行者……

每天上課，只能大聲朗讀那周而復始的大學聯考誓言，以增強那少得可憐的自信。每天晚上，只能在日記寫下那寥寥的文字，以安撫那疲倦的心靈。每次入睡，只能心中默唸，聆聽心臟微微跳動的聲音。

“努力過，不後悔！”真的是這樣嗎？

當成績走到波谷時，才真正感受到這句子的無力和虛偽。這只是一個不得不相信的謊言，明明知道是假的，卻莫名地相信了。因為失去了，就沒有站起來再走下去的勇氣了。

高4這漫長而短暫的道路，總算跌跌撞撞地走完了。但在這夢寐以求的終點上，我卻莫名地害怕了。我不知道自己下一站在哪個方向。是否，我未曾學會孤獨地行走

原來，我真的累了。